“呸,你個老家伙,誰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跟北哥一向不對付,這哪里是為了錢家出頭?”
王成當即啐了一口,冷言道。
他跟錢佰萬也就那次趁著葉北處在低谷時,齊心了一下,其他的時候,沒有半點交情。
生意上兩家沒少明爭暗斗。
算得上什么交情深?
“葉北,王成,你們趁著自己勢力壯大起來,橫行于南城。”
“只怪我羅天當初,沒看清你們的野心,將你們扼殺在搖籃中。”
“如今別以為站在了南城的最頂峰,就當我們南城的這些世家好欺負!”
“今日不說明白錢佰萬之死,就算我肯放你們走,在座的眾位,南城名流世家,也不會就此放你離開!”
羅天一番說辭,慷慨激昂,立馬就煽動了眾人的情緒。
“對,葉北,你若真是被冤枉,那這幾日的傳言,為什么都是在說你殺了錢老爺子,卻沒有說是我,或者是別人?”
“就是,葉北,既然都說是你,這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我看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也免得我們南城的名流世家,齊齊出手,落了一個欺壓你葉北一人的口實!”
“什么欺壓他?明明就是他葉北不把我們放在眼中,當初孫家,還不是他說滅就滅!”
“若是今天放他離開,那么日后,很有可能被滅的就是我們!”
眾人一番考量,覺得羅天的話十分有道理。
立馬就借勢,對葉北群起而攻之。
對于他們來說,葉北可是他們南城這些老勢力的心頭大患。
這么好的機會。
他們怎么肯放過?
“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葉北打著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眸子一冷。
他葉北自詡不是什么好人。
也不是什么高風亮節(jié)之士。
但眼前的這些人,一個個打著為錢佰萬洗刷冤屈的口號,說得那么偉大。
實則是為了自家的利益,滅了他這個心頭之患。
可笑之極!
人死為大,這個道理,連小孩子都懂。
他們卻不懂?
“葉北,你休得張狂,即便你再厲害,但只要我們南城人足夠的團結(jié)一心,你也無路可逃!”
說著,眾人就將葉北圍了個水泄不通。
各大世家守在外面的人,也一擁而入。
葉北只是淡笑,卻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
該說的他都說清楚了。
羅天說得好聽,是為了問明白錢佰萬之死的事情,可眼下,卻是在逼迫自己就范。
“羅天,我對你們羅家一忍再忍,今天可是你自己要找死!”
葉北也不是好惹的。
這個羅天詭計多端,想要趁機置他于死地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甚至還跟那個女人勾結(jié)。
就算是兩敗俱傷,葉北也要他羅天必死!
“北哥,我好像剛才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正在葉北準備出手之際,邊上的王成突然小聲說道。
剛才人群中,他隱約看見了一個陰測測的笑臉。
王成瞇著眼掃量了一下,那個身形可不就是那日的面具殺手?
“在哪里?”
還是此事為重,葉北急忙收手,小聲問道。
“咦,剛才還在那里的,這一會的功夫,怎么就不見了?”
王成指著左側(cè)方說道。
只是一回頭的功夫,那人就不見了,王成疑惑不已。
“或許是他也發(fā)現(xiàn)你了,他跑不了多遠,咱們?nèi)プ罰 ?p> 葉北當即說道。
只要抓到那個人,就能洗刷他的冤屈。
葉北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就要朝著王成所指的方向追去。
“葉北,你休想逃!”
眾人立馬就當葉北打不過,便找借口要逃走。
哪里肯給他這個機會,立馬就追了上來。
“你們這群老不死的,我葉北若真要逃,你們攔得住嗎?”
葉北眸子一凜,大聲說道。
他要追的可是真正的兇手,這群人卻還要阻攔,這讓葉北惱火不已。
兩方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
“住手!”
身后卻傳來錢裕景的冷喝聲。
“今日是我爸出殯的日子,雖然我對葉北有極大的恨意,但也不勞煩眾人代替我錢家出氣!”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葉北……將來是我錢裕景要親手誅殺的人!”
錢裕景走上前,冷冷地掃了一周。
這群人的心思,錢裕景不會不懂?
葉北雖然該死,但他們也不該借著他爸爸的死,而大鬧靈堂,耽誤他爸爸出殯的吉時。
南城的規(guī)矩,打擾亡靈的安寧,那可是最為忌諱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錢裕景想要置葉北于死地,那也不會選擇在今天。
他要光明正大地跟葉北一決生死!
“錢裕景,你總算是做了一次明白人。”
葉北勾唇一笑,收了手,說道。
倒是沒想到,錢裕景會主動來替他解圍。
“葉北,你的命是我的!”
就算現(xiàn)在他錢裕景不是葉北的對手,但日后,那可說不定。
“這才像條漢子!”
葉北笑意頗深。
若真有那么一天,他葉北倒也接受。
至少錢裕景比眼前這些人要光明磊落許多。
“錢家侄子,你真要如此?”
羅天上前,為難地說道。
這可是誅殺葉北的好機會。
他們都是在為錢佰萬報仇。
可錢裕景終究是錢佰萬的兒子,他若說不殺葉北,他們自然就沒有任何借口。
“羅伯伯的好意,我錢裕景心領(lǐng)了,但這個仇,我要親手報,才算解心頭之恨!”
錢裕景轉(zhuǎn)身對羅天一拱手,正色說道。
似乎一瞬間,他成長了不少,也變得穩(wěn)重起來。
“那……好吧。”
羅天無言以對。
錢裕景執(zhí)意如此,若是羅天再去追究葉北,就是驚擾亡者。
他不會占理。
“吉時已到,亡人錢佰萬出行!”
只聽后面道士大喊一聲,錢佰萬的棺材就被八個人抬了起來。
錢裕景側(cè)頭深深看了葉北一眼,沒有多言,轉(zhuǎn)身抱起錢佰萬的靈位,錢家人列隊跟在后面,舉著靈幡,前往錢佰萬的安葬之地。
錢家一時間安靜下來。
“北哥,現(xiàn)在怎么辦?”
人群都散去,王成低聲問道。
現(xiàn)在去追那個人,肯定是追不上了。
“我們先回去吧。”
葉北看著送靈隊伍漸漸遠去,有些惆悵。
無論怎樣,錢佰萬都是一條人命。
他不過五十,前些日,葉北還見他生龍活虎,現(xiàn)在卻只能靜靜地躺在棺材里面。
不過葉北感慨最深的還是錢裕景。
先前,錢裕景就是個火炮兒,見他就是喊打喊殺。
但現(xiàn)在……
葉北似乎都有點看不透他。
夜幕降臨。
南城安靜得有些詭異。
趁著夜色,葉北再次夜闖錢家。
“咚咚咚。”
隱約聽見有敲門的聲音。
“誰!”
房間內(nèi),錢裕景猛地起身問道。
但外面就跟那日一樣,沒有半點聲音。
錢裕景眼神微瞇,最后還是慢慢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開,一道身影便閃進了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