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伯,是你對我形成的禁錮?”謝庭生對著老人問道。
老人沒有回答,依舊徑直走謝庭生,但謝庭生心中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因?yàn)槔先嗣肯蚯耙徊?,謝庭生全身的壓力驟然劇增。
謝庭生咬緊牙關(guān),冷汗遍布額頭,雙手死死握緊,如果謝庭生再繼續(xù)死撐,這輩子恐怕就別想與武者沾邊了。
“老伯你趕緊停下,這孩子我現(xiàn)在就給你?!?p> 謝庭生氣喘吁吁的趕緊將李三十向那老伯放過去,放手的那一刻謝庭生全身頓時(shí)神清氣爽,壓力隨之放解,燙手的山芋如果沒點(diǎn)真本事終究拿不得。
“為什么只管自己,不顧山下的戰(zhàn)士們了,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崩喜鵠釗畬χ罩兇匝宰哉Z。
謝庭生邱文厚兩人立馬瞪大雙眼,這才想起為什么自己的甲士們還沒有登上山頂。
“老伯你把他們怎么了?”謝庭生問道。
“我沒有怎么樣,我只是把他們送回山腳下了,現(xiàn)在你兩也可以下山了?!?p> 兩人嘴里的話還沒吐出來,便被一股無形壓力籠罩,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山腳落去。
爛涯山終于寧靜下來,山頂上曾經(jīng)挺拔高聳的綠竹如今寥寥無幾,平原易野的地不少都被斷竹遮掩。山頂上沒有了喧囂咆哮,僅有一老一少,灰袍老人正是老高頭——高云山。
老高頭雙手抱著李三十,兩腿盤膝而坐,口中默念道:“老李啊,真的有這個(gè)必要嗎?”
隨后老高頭的左手貼近李三十的眉心之處,掌心之間閃出一段青色的光芒向李三十的眉心源源不斷的注入,原本昏迷不醒的李三十雙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
老高頭的左手又貼向李三十的心臟處,青色光芒再次從掌心出現(xiàn),飛向李三十的胸口處,瞬息之間,李三十的嘴唇微微砸吧,雙眸漸漸睜開。
“嗯?老高頭?你咋知道我在這里?!崩釗@疑的問向老高頭。
“先起來吧三十,我這身骨架子可抱不了你多久哦。”老高頭看著李三十和藹的笑道。
李三十咧嘴憨笑一聲,趕緊脫離老高頭那雙枯瘦老舊的手,李三十一個(gè)躍跳騰空起身立在一根斷竹上。
“老高頭,你瞧瞧我現(xiàn)在牛不牛逼?!崩釗荒槆N瑟的向老高頭炫耀著。
“咱家三十肯定最牛啊?!?p> “那我現(xiàn)在也是不是那什么武者了?。俊?p> “你想是便是,你不想就不是。”
“切~,老高頭你不鬧著玩嘛,還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只記得我臉上全是鮮血然后就倒地了,才醒來就看見你了?!?p> “我啊,我就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啊,弄得我這身老骨頭快要散架了咯?!?p> “你肯定在唬我,老高頭你一定也是一位武者?!?p> “老高頭算得了什么武者啊?!?p> ......
一老一少,津津樂道,
少牽一老,踏平陡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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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烏龜,那個(gè)老怪物不是你們金國體院請來的?”謝庭生問道。
“你沒有腦子?”邱文厚一句話堵的謝庭生啞口無言。
謝庭生和邱文厚到了山腳下,兩撥甲士見狀,一灰一黑立即劍拔弩張,謝庭生兩人沒有說話,各自走向東西兩軍。
“庭生怎么回事?那名筑嬰境武者呢?”鄧言見謝庭生兩手空空火燎火急道。
“遇上地鼎境以上的強(qiáng)者了,我和那邱老狗根本束手無策,那位老怪物直接將我和邱老狗強(qiáng)制壓下山,那名筑嬰境武者在那老怪物手上。”謝庭生抿著嘴無奈道。
“這....這回去了咱倆怎么向大長老交代?這次死傷少說也有七百以上,咱倆回到武院恐怕要掉層皮?!編囇砸荒樈辜?。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獎(jiǎng)賞也好懲罰也罷,不過這次應(yīng)該沒什么獎(jiǎng)賞了,你也別擔(dān)心,任何懲罰由我謝庭生一人擔(dān)著。”
這話一出,鄧言臉上的焦急也隨之一緩,心中更是安心不少,但鄧言依舊面有愧色道:“庭生,這怎么能行,這次行動(dòng)是咱倆聯(lián)手的,怎么能由你一人承但?!?p> 謝庭生沒有回答,落寞的背影獨(dú)自離去,才二十七的年紀(jì)有點(diǎn)英雄遲暮的味道。
李三十和老高頭慢悠悠的回到村子,村子里的伙伴知道他們的三十哥從后山里頭回來了,頓時(shí)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來看望李三十。
“三十哥,你沒受傷吧?快讓我瞅瞅?!被⒆涌匆娎釗畵屜日f道。
“還有還有,三十哥快給大伙們講講后面遇到老虎沒有?!?p> “對啊三十哥,可別想一人藏著,都給大伙講講?!?p> 一行十幾個(gè)娃娃七嘴八舌著。
李三十很有耐心,給伙伴們一一講道,巨大無比的青石,高聳入云的綠竹,還有那兩只黑白雙虎,當(dāng)然殺死兩只老虎的事情,李三十沒有與他們說起。
夜闌人靜。
李三十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腦后,右腿翹在左腿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嘴邊嘀嘀咕咕:“哎,該怎么說呢,又有點(diǎn)舍不得老高頭,可...”
李三十還沒說完就被一段蒼老的聲音打斷:“咋啦三十,想說什么啊,跟老高頭來嘮嗑嘮嗑?!?p> 這下可把李三十嚇得魂飛魄散,但更多的是慚愧,李三十突然靦腆:“老...老..老高頭你還沒睡著?。俊?p> “被你嘀咕醒了嘞,三十你想對老高頭說些什么呀?!?p> “沒啥沒啥,咱睡覺。”
氣氛又安靜了下去,沒過多久老高頭打破了沉默:“三十,你是不是想走出村子看看了?!?p> 李三十遲遲不答,但終究還是沒有捺住性子:“是啊老高頭,我待在這里十四個(gè)年頭了,整天在這村里頭瞎晃悠無所事事,這次去了后山心中就有股想走出村子看看的想法,可我又舍不得你,舍不得這里的伙伴.....”
“想出去看看就去啊,啥時(shí)候在外邊看煩了就回來看看唄,有啥大不了的?!?p> “老高頭你到是說得輕巧?!?p> ......
今晚是個(gè)不眠之夜。
這一晚李三十無法入眠,心中一團(tuán)亂麻,遲疑不定。
這一晚謝庭生被楓晚武院打入火牢,焚燒心境以證清明。
這一晚邱文厚被發(fā)配邊疆,效力十年。
這一晚邊境的墓碑又新起上千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