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第一點就是……”
宋致遠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不喜歡小太妹,很不喜歡。”
“哦?很正巧啊,我也不喜歡。”
確實,這位“小太妹”相當的有底氣,對于他明顯的諷刺,她也只當沒聽明白,笑瞇瞇的回了一句。
宋致遠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真的要我說得那么直白嗎?”
“你說啊?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你盡管說,如果我生氣了,算是我的錯……你說你這個人,別的什么都好,就是,憂游寡斷了些,要知道,這種性格的男孩子,可不怎么討女人喜歡。”
看著徐若容似笑非笑的表情,宋致遠簡直了。
他算是明白了,對于她,是真的不能留一點臉面的,不然,她都能把話題扯到天邊去,全當沒聽見的。
“……那我就直說了,我覺得,你就是那種小太妹,也就是……”
“等等。”
這個時候,徐若容卻突然開口打斷了他,表情徒然嚴肅起來:“你說我是小太妹……有什么依據嗎?”
“啊?”
“我說,依據啊?你應該知道,凡事都要講依據的吧?不然的話,那就是誹謗,我可以給你發律師函的。”
“……”
宋致遠徹底服了,他強壓下心中的煩躁,坐直了身子,同樣認真地說道:“既然你要依據,那我便給你依據。
首先,你不學無術……”
“等等。”
可是這個時候,徐若蓉再次打斷了他,反問:“你說我不學無術?”
“對!難道這有什么問題嗎?你在學校……你在學校是否每天都去上課我不清楚,但至少在這里,不久前,你都是整天曠課的吧?老實說,我是一個推崇學習改變命運的人,學歷雖然不是什么太有用的東西,當學習的態度,還是很有用的。
人總要努力地去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的,而不是貪圖一時的享樂,然后把自己的未來交給虛無縹緲的命運!這是一種對自己的人生不負責的表情,而這樣人,我實在無法相信,她能經營好自己的家庭。這種人……我想,三觀正常的人都不會選擇她們作為自己的妻子的。
對!我是一個談戀愛就想著一直談到結婚的,可能在這一點上,我跟你也有很大的分歧。”
這回,徐若容沒有再打斷他,靜靜地聽他把這段話講完。
但是,她依舊沒有什么愧疚之色,眼神里甚至還有些欣賞,就像在說,“講得不錯”一樣。
等他說完之后,她先是鼓了鼓掌,然后才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其中還有一點問題。”
“什么問題?”
“你所說的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確實不學無術的基礎上的。”
“難道這個基礎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有,而且,問題大了。”
說著,徐若容便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然后作出一個請的姿勢,邀請道:“要不,你先聽我彈一首曲子?然后,你對于我是否不學無術,再做判斷也不遲。”
宋致遠眉頭一挑,她這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說,她的鋼琴其實彈得很好,然后,想用一首曲子來狠狠地打他的臉?
可是這怎么可能了,那種事情,怎么想都沒有存在的邏輯,現實又不是裝逼打臉小說,隨便一個人都是退役兵王、異世琴圣的。
在現實生活中,一個保安是武林高手,一個整天曠課的不良少女是學霸這種事情,怎么想都不可能發生嘛,那完全只是小說的YY罷了。
可是看她的樣子,又特別的有底氣,就好像那是真的一眼。
“怎么?你不敢嗎?”
徐若容笑瞇瞇地看著他,給他來了一個激將法。
不得不說,激將法雖然很老套,但確實很有用。
他幾乎是一下子就被刺激到了。
他揚起頭,笑道:“有何不敢?我確實挺好奇,你的琴聲是什么樣的。”
說著,他也站了起來。
“那……請?”
說著,她便推來了門,領他進去,然后關上了門。
老師早已經回去了,現在,那里面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徐若容在鋼琴面前坐下,隨后說道:“你也坐啊,不用拘謹。”
宋致遠簡直要被氣笑,但他還是聽她的話,找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他的位置離他有一米的距離,不是他不想離得更遠,而是,這個房間就這么大,想離得更遠也沒辦法了。
在鋼琴面前坐了一會,想是醞釀了一下情緒之后,她這才回過頭來,笑著問道:“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什么賭?”
“我的鋼琴要是彈得能夠讓你覺得好,你便答應我一個條件,至于這個條件到底是什么嘛,嗯……我還沒有想好。”
宋致遠眉毛一挑,她這是……真的很有信心啊,而且,她這個打賭也太隨意了吧?
她說,“讓你覺得好”,也就是說,就算她真的彈得很好,而只要他咬定一點,她彈得很爛,她便算是輸了。
她就對他的公正這么有信心?
還是說,她對自己很有信心,相信自己絕對能夠彈得出讓他不得不說一句“好”的曲子,賭他無法昧著良心說不好?
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有些迷糊起來。
難道,自己真的看錯她了?
她難道真的是什么不世出的天才?
“生而知之”,不用學就能彈得很好的那種音樂天才?
他看著她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腦子里快速地發散開來。
比如說,其實她真的是“異世琴圣”?畢竟,自己都能重生,沒道理別人就不行的。
又或者,她有什么系統,可以靠搜集別人的負面情緒來提高自己的技能。
這么說好像還真的有那么點道理……不然,她為什么說話那么氣人呢?
看著她那張臉,他越來越迷糊起來。
不對!
他腦力里突然一個激靈,明白過來,他這是被她給嚇到了。
她確實在打賭,只是,賭的不是自己的鋼琴能不能折服他,而是,能不能裝逼地讓他投鼠忌器,因為擔心她真的能贏而不敢跟她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