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
“愛上你我總在學會
寂寞的滋味
一個人撐傘
一個人擦淚
一個人好累
……”
我的耳邊回響起南拳媽媽的《下雨天》。
當年他離開我的時候,我耳機里每天都在循環播放這首歌。據網易云音樂的年度歌單的統計,那一年,這首歌我聽了469次。可以說,它是我20歲的主題曲。
我還記得我們認識的那天,成都下著大雨,我站在教學樓的門口,等室友給我送傘。何義俊又冷又酷地站在我旁邊,把傘撐過我的頭頂,對我說:“同學,你哪個樓的?”
我當時奇怪地看著他,對這種爛俗的偶像劇套路心生厭惡。
“謝謝,不用了。”我禮貌地說,同時往遠挪了一步。
誰知道他也挪過來了,他看了我一眼,咳了一聲。“那個……這雨一直下呢,我送你回去吧”他說。
我打量了他一番。
他穿著頗為嘻哈,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看起來又乖又痞,說起話來還帶著一股濃濃的BJ味。
我心想,與其麻煩室友,不如借他好意,況且在學校里也比較安全。
“行。”我說。
我們就這樣認識了,臉臭又傲嬌的我依然對他沒什么感覺。
我上課,他去旁聽,我去圖書館,他坐在不遠處,我在廣場辦活動,他裝作路人抓著我聊天,我去參加舞會,他在舞會上點我的名字給我唱歌……我們像貓和老鼠一樣,他窮追不舍,我倉皇而逃。
他每次都又冷又酷,明明很希望得到我的回復,偏偏又裝作很冷淡,裝作什么都不在乎。
我記得很清楚,我對他轉變態度的那天是樂隊在小劇場公演的那天。下午還在彩排的時候他就來了,雖然一個人都不認識,卻自在無比,假借和我是朋友的關系和樂隊的朋友混個臉熟。我們樂隊人少,我又要跟進樂隊的排練,又要統籌現場的一些突發情況,根本沒有時間管他,反正只要他不騷擾我就行。臨上場的時候貝斯手還在從另一個校區趕來的路上,何義俊自告奮勇頂上。
雖然他只參與了一首歌的表演,但舞臺上那個手指如同上了發條一樣、技巧炸裂又自然放松的帥氣男孩,就是當場的MVP。
“謝謝你。”收工后,我和他并排走在長長的過廊上。一起演出的朋友們看出來他的心思,都自覺地遠遠走在后面。
“不要這么客氣。”他撓撓頭說。
“沒想到你還會彈貝斯。”我抬頭看他。沒想到他也在看我。
剎那間,他的目光溫柔了許多。
我趕緊收回了目光,低下頭。
“好歹我也是五月天的死忠。不過你這音樂天賦也可以啊,以后我們也組個樂隊出道唄。”他還不忘夸我一句。
“才不要……”我抬起腿直直地往前大步走了兩步。
他一把抓住我,把我拽得離他很近的地方。
近到我都能聽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怦怦——怦怦——
“我們在一起吧。”他把我的手腕捏得很緊,緊到我都感覺疼。
我感覺他有點緊張,有點抖。
“那個……”我有點語無倫次了。
他輕輕地抱了抱我,輕輕地撫了撫我的背。“我等你的回答。”
遠處的湖水泛起一絲波瀾,路燈下的光暈忽明忽暗,跟在后面樂隊的朋友們一陣歡呼喝彩。
我卻異常冷靜。
“我們……試試看吧。”我妥協了。
就這樣,我們從彼此了解開始,慢慢地融入彼此的生活中去。
我們像所有熱戀期的校園情侶一樣,一起上課下課、逛街唱K,一起參加彼此的朋友聚會,一起壓馬路、逛校園。
他會用8種語言對我說“我喜歡你”,會在商業競賽的獲獎感言里表白,會為我寫歌、為我跳舞……總之,在最熱烈的青春里,他給了我最美好、最浪漫的愛情。
我原本以為,談戀愛,只要融入彼此的生活就夠了。
“我剛拿到了賓大的offer。”他用極其冷靜的語氣對我說。
“啊?現在就找工作了呀。”被蒙在鼓里的我還在開心地擼串。
“不是找工作。”他鼓了鼓嘴。“那個……晗晗,我要去美國了。”
美國,他要去美國了。
我瞬間靜止了,好像他點了我的穴道一樣。
“晗晗。”他叫我。
我半天才恍過神兒來。“什么時候走?要去多久?”我眼睛里含著眼淚,這種感受真的討厭極了。
“2年交換,但家里希望我能留美讀研。”他說。“應該是暑假的時候過去。”
“嗚——”我一下子哭出來。
“晗晗。”他低著頭,雙手握著我的手。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他的未來里沒有我。
沒有我……
沒有我……
“我們分手吧。”我最后一次給他微信電話。我知道,這個時候的他應該剛睡醒,準備迎接西五區的太陽。
“為什么?就因為我出國了,所以你要分手?”他很生氣。我能理解,這不是我第一次和他提這件事了,他的耐心早就磨沒了。當然,結果就是每次他都不同意,他總是給我“畫餅”,什么,讓我和他一起去美國,又或者他回來進外企,問我準備在哪個城市發展。每一次他這樣口若懸河地規劃未來的時候,我心里只剩苦笑。如果當初,他當時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在一起了為什么沒有和我透露一丁點兒出國的意向和打算?
“不是,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故作鎮定地說,我知道,這個理由他一定不會拒絕。
我提分手,不是因為異國,也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別人,而是我很難想象,我和他的未來,都由他一手安排好,我按部就班地執行。我受夠了那該死的“被控制”,我討厭別人隨意安排我的人生。
當然,我更討厭被隱瞞,更無法接受在這段感情中,自己就是個“傻子”的事實。
即使以上這些我都可以不用考慮,那么非常現實的一點,我們兩個人的見識和經歷會產生很大的差距,而地理距離又撬開了關系的裂縫,我們的關系,很可能過不了“異國”這個坎兒。
與其我害怕的一天會到來,不如現在就斷了這個念想。
俗話說得好,長痛不如短痛。
“……”他沉默了許久。
“我不想對你隱瞞,我們分手吧。”我站在宿舍的窗臺上,看著樓下擁抱的情侶,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歡迎閱讀《權力的魔法》,小說根據身在互聯網的運營小妹真實經歷改編而成,如有雷同純屬巧合,歡迎討論,歡迎提出意見和建議~喜歡的話請收藏喲~)
【下章預告:
林禹晗會和何義俊和解嗎?林禹晗又將如何處理這復雜的“同事”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