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甸是個有出息的孩子“,“甸甸是個才華出眾的女孩子”……同事們對甸甸的稱贊,讓甸甸的爸爸、媽媽心里美滋滋的。因為甸甸是全市考取中央美院的五名考生中成績最高的,為他們爭足了臉。
中央美院的校徽戴在甸甸的胸前,使甸甸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幸運兒。這枚校徽是自己戰敗了多少名對手獲得的,甸甸為自己能有今天,而發自內心的慶幸。今天的陽光真好,坐在校園的一角,甸甸望著藍藍的天空,自我陶醉著。忽然,他發現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她。怎么是他?那個告訴自己,“既然可能朋友而來,那么就不要讓朋友兒為你而掃興”的袁新,那個告訴自己,“你還是走吧,在別人的歡笑里映射著你的不快,我沒有理由讓你受這份折磨”的袁新。甸甸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里遇見他,。泓宇那次生日聚會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甸甸為忙于考試也沒去看他,。今天遇見鴻宇的朋友也是值得高興的。
“喂,袁新,我的記性不錯吧?”甸甸站起來沖袁新打招呼,發現袁新的胸前佩戴著一枚與自己相同的校徽。起初剛見袁新,甸甸還以為他是哪位新生的親戚呢。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好多同學都是由家里人送來。這次甸甸連叔叔都沒用,更不用提爸爸、媽媽了。她要獨自走上新的起點,盡管“行性重行行,道路阻又長。”
“你叫甸甸,很美的名字,像你的本人一樣美。”袁新打量著眼前的甸甸,不無夸獎地說。
“鴻宇這小子,”甸甸在心底暗罵了好幾句。“他怎么可以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把自己的名字告訴給別人呢?”甸甸最討人家背后議論她的短長了。甸甸的臉,不自覺地拉長的,小嘴巴也只往上翹。
“你怎么知道我叫甸甸?”甸甸將一雙疑問的眼睛瞪得老大,盯著袁新。
袁新聳了聳肩,忍不住笑出聲:“甸甸,你怎么像個審判官,在審判犯人,咄咄逼人。”
聽袁新這么一說,甸甸也感覺到自己的語氣過重了,不自覺地笑了。
“你還記得那個生日聚會嗎?你在雨中走了那么久,我跟著你的身后,也i你一起走了半個城市。當你進了家門,我才安心的離去。我不懂得你為什么要那么瘋狂的摧殘自己,但我知道一個女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地傷害自己,因此我沒有阻攔你,任你在風雨中哭泣。今天我想告訴你,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除了你的那位帥氣的紳士,還有我和鴻宇他們這些朋友。”
甸甸又一次想哭,不知為什么,袁新的每句話都牽動著甸甸的心,使甸甸苦澀的眼窩變得濕潤。
“”袁新,我會記住你的話,那位帥氣的紳士是我的叔叔,哪天再遇見我介紹你們認識。”甸甸對袁新不自覺地熟悉起來。這只是第二次交往,第一次在鴻宇的生日聚會上,他們的交談也不過幾句,可是袁新的每句話甸甸都記得那么清楚,看來甸甸的遺忘癥是周期性的,也可以說是暫時的。想不起自己是在什么時候認識鴻宇的,卻把袁新的每句話都記得那么清楚。甸甸呦甸甸。
“甸甸,你來美院的那天我就看見了你,你的那位叔叔瀟灑得使我沒有勇氣走上前去,我以為是你的男朋友,不想上前打擾你的幸福,現在想來真的是后悔。”袁新夸張地晃著腦袋,嘆著氣,逗得甸甸格格地笑。
甸甸笑夠了,仍然沒有忘記審判官的職責,“對了,袁新,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叫甸甸的?”
經甸甸這么一提,袁新才發覺自己險些誤了大事,吳教授還在辦公室等著甸甸呢,自己怎么給忘了。袁新狠狠地拍了兩下腦門兒:“甸甸,我們美院吳教授很看重你的才華,想見見你,若是能在他的門下學畫,你會大有前途的。”“走,我領你去見他。”
“吳教授?”甸甸懷疑地問,“就是在世界上多次獲獎的吳大榮教授?”當甸甸從袁新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甸甸的頭上滲出了細汗,她有些緊張。
“甸甸,你別把吳教授想象成一個神,他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兒,是一個談笑風生、思想活躍的老人。在他面前,你不用拘束的,他欣賞你的畫、你的人,他的眼光從來不會錯,他的每個學生都很出色。”袁新似乎懂得人的心理,他揣透了甸甸的心思,甸甸不得不佩服。
“這么說,你是吳教授的得意門生嘍?”,甸甸開起了玩笑,氣氛松弛了許多。
甸甸隨著袁新走進吳教授的畫室,眼前懸掛著一幅幅藝術精品。甸甸顧不得拘束,饑渴似地欣賞起來,這可是她在別處根本無法享受到的“福利”。
吳教授已六十一歲了,可是精力依然充沛,對美術的執著追求,喚醒了他已逝的青春。從那天考試看見甸甸畫的素描,吳教授u心里就一直惦記著這個小女孩兒。因為甸甸身上所散發出的靈氣,使他相信這女孩兒一定能夠考取,果然不出所料。
聆聽吳教授的教誨,甸甸發現自己先前所學的只是大海中的一滴水,不值得自己夸耀。甸甸感覺自己太幸福了,上學的第一天就得到了吳教授的賞識和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