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前方是一陣強烈光芒,陳立李灼裳閉著眼穿過這光,再度恢復(fù)視線時,兩人已身處在一片鋪滿白色地磚的廣場上,此時兩人頭頂之上的天空變成了正常的藍白色。
這處鋪滿白色地磚的廣場很大,大到足矣在這廣場內(nèi)塞下數(shù)萬人;廣場的四周很空曠,在進入仙山深處后,陳立的視線中再見不到一顆樹木,廣場外什么也沒有,只有不斷向外延伸的白色地磚,這與陳立初次進入仙山深處所看到的場景不一樣,而且這次的場景也不應(yīng)該是山中能有的正常景象。
兩人就如同憑空出現(xiàn)在廣場上,這處可容納數(shù)萬人的廣闊空間內(nèi),除了剛剛到來的陳立李灼裳二人外,已經(jīng)有一群又一群人匯聚在廣場中央,這些人先陳立一行人一步抵達仙山深處。
隨后陳立的目光被廣場中央的一座巨大人物雕像所吸引,這座雕像材質(zhì)似乎是石質(zhì)的,但給陳立帶來的感覺又不是石質(zhì)的,雕像身著一身紋路繁密且質(zhì)地厚重的鎧甲,看上去仿佛是一位征戰(zhàn)沙場的將軍,這雕像手中握有一劍,其劍指蒼天,一股無拘無束,縱橫逍遙的氣勢從這座巨大雕像上發(fā)散而出。
陳立的目光在看到雕像手中握著的那柄長劍時,突然感覺心頭好像漏跳了幾下,再一看雕像時,陳立赫然看到這座巨大雕像忽然間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睛中是無盡的璀璨星光,雕像就這樣注視著陳立,在這無盡星光中陳立迷失自我,然而只是一瞬,陳立眼中就恢復(fù)清明,雕像就是雕像,并未有什么奇異的事情發(fā)生。
“別分心,注意那個人。”李灼裳忽然提醒陳立,手指向一個人。
聽到李灼裳的提醒,陳立回過神將目光從雕像轉(zhuǎn)向李灼裳手指的那個人。
李灼裳所指向的這人是名男子,年齡應(yīng)該跟陳立一般大,身著一身淡藍色長袍,背負一柄碧藍色長劍,容貌清秀,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同一柄鋒利無比的劍。
“這個人,我似乎見過。”陳立說道。
“這個人,你記住很危險。”李灼裳道。
“確實很危險。”陳立內(nèi)心贊同。
陳立李灼裳交談之際,廣場上陸陸續(xù)續(xù)又進來一批人,最終在最后一名壯漢的身形出現(xiàn)在廣場之上時,廣場中央的那座巨大雕像的雙眸亮起了七彩色。
此時廣場上的人數(shù)剛好一百名。
一道七彩光柱忽然從天落下?lián)糁袕V場中央的巨大雕像,天空之上傳來一陣巨響,隨后一位老者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廣場之上。
“百人已至,百人中,取其十賦予小星君之名!”
老者莊嚴的話語聲落下,天空中降下的那道七彩色光柱也逐漸匯入雕像之中,將七彩色光柱完全吸收后,雕像整體開始散發(fā)出強烈的白光,這光芒來的十分強烈,陳立不由得閉上了眼,緊閉雙眼的陳立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而后耳邊忽然聽到一陣水流聲,隨后是一聲號角聲,之后是一大群人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白光持續(xù)時間并不長,在白光消散后,陳立睜開雙眼,只見一條七彩色的河流滯空盤旋在廣場上空,如一只飛龍一般在俯視地面上的百人,與此同時廣場四周出現(xiàn)一群手持長槍的士兵駐守在廣場邊界,這些士兵的鎧甲破舊古樸,不像這個時代的產(chǎn)物,但依然散發(fā)著十分危險的氣息,陳立閉眼時所聽到的腳步聲就是這些士兵列隊的腳步聲。
“你聽到?jīng)]?”李灼裳變觀察四周的動向邊向陳立問道。
“你是說老頭的聲音?聽是聽到了,不過我不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陳立搖頭,眼前所見與耳間所聞,對于一個一直生活在普通小鎮(zhèn)上的少年而言,顯得有些無法理解。
“你不需要明白這老頭說的是什么意思,你要做的只有拖時間,拖到我把這些人全部轟出去。”李灼裳自信滿滿的對陳立說道,傳聞是真是假,得要我李灼裳看過才知道。
“拖是什么意思?等等,這里的人不會都會你那種‘戲法’吧?”陳立忽然感到不妙,趕緊問道李灼裳。
“呵呵呵,怎么可能,我這個可是高級‘戲法’,不是什么人都會的。”李灼裳見陳立如此小心不由得笑出了聲。
“不過。”李灼裳好似在恐嚇陳立,“這群人輕松打死你還是能辦到的。”
陳立聽后不淡定了,但放眼望去,廣場四周毫無出路,況且整個廣場已經(jīng)被士兵所圍住,難道自己就要亡矣?陳立忽然嘆了口氣。
李灼裳見狀對陳立說道:“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拖,拖到我來幫你。”活動活動了手臂,李灼裳長呼一口氣,“況且,是不是庸人只有你自己能決定。”
“可你也沒說要打架啊。”陳立一撫額頭心想,自己一文弱書生能打得過誰?
“放輕松,等著本姑娘救你,我會很快很快的。”李灼裳向陳立擺擺手說道,眼神中充滿了自信。
“無規(guī)則,無時限,百人役現(xiàn)在開始!”老者的聲音發(fā)出號令。
老者發(fā)出號令的下個瞬間,廣場之上就炸開了鍋。
“百人役,剩余九十七人,趙松擊敗三人。”老者的聲音從廣場上空傳來。
“不錯嘛,希望不要讓本姑娘失望。”李灼裳說罷嬌喝一聲,一絲紅火在李灼裳指間燃起,隨后這一絲紅火沿著李灼裳的衣袍蔓延,李灼裳的衣袍就燃起了艷紅色的火焰,一身火焰流衣的李灼裳在火光的映照下,白里透紅。李灼裳手中虛握,一道火焰從衣袍上匯聚而來,隨后一柄炙熱的火焰的長劍出現(xiàn)在李灼裳手中,此時的李灼裳如同火中的仙女一般,真不似凡人。
站在李灼裳身旁的陳立感受身邊的炙熱,同時吃驚于李灼裳身上的驚變,腦子思緒萬千時,卻聽到李灼裳突然沖自己嬌喝道:“快跑!”
李灼裳話音剛落在陳立耳畔,剎那間,一道帶著冰冷氣息的寒芒沒有半點聲息的突然出現(xiàn)在陳立眼前,陳立一瞬間只覺得周圍時間一滯。
當(dāng)陳立視線之中捕到這道寒芒時,這道寒芒距離陳立眉心已不過只有幾寸距離,死亡在此刻離陳立是如此之近。
但就在這時,瀕死之際的陳立眼神中突然一厲,眼瞳之中一道紫色流光暴起,隨后這道在陳立視野中似閃電般迅疾的寒芒,在即將刺中自己眉心的那一瞬間忽然慢了起來,此時的陳立,眼瞳之中紫光彌漫。
“能躲過!”
陳立驚呼,感受著從未跳動得這般快的心臟,陳立腳下膝蓋一屈,連同肩膀向后一撤,帶著頭部也往寒芒的另一側(cè)偏移,幾個動作后,陳立耳邊響起一聲刺破空氣的尖嘯聲,一柄透著寒氣的碧藍色長劍貼著自己耳畔飛過,長劍掠過斬下陳立些許頭絲。
長劍未能得擊,尖嘯聲后,這柄長劍的主人也隨之而至,一記蠻橫無比的腳踢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又是朝著陳立胸口襲來。
這記腳踢帶著陣陣風(fēng)兒的呼嘯聲直沖陳立,可陳立才堪堪躲過那道寒芒,身體還保持著半屈的姿勢,哪能躲避掉這蠻橫一腳?
就在卷著風(fēng)聲的一腳腳踢即將到來之時,陳立的雙瞳之中的紫色流光再次亮起,一切都慢了下來。
而這段慢下來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陳立做出反應(yīng)!
千鈞一發(fā)之際,陳立順著這記腳踢的方向一倒,而后倒在地上的陳立迅速向后翻滾幾圈離開這記腳踢的波及范圍。
與此同時在陳立倒地翻滾之際,與長劍主人這記腳踢一同而至的還有一道帶著炙熱流火的一劍。
這是來自李灼裳的一劍,就在碧藍色長劍剛刺向陳立那一剎那間,李灼裳就已經(jīng)動了起來。
手中流火一舞,一道炙熱的流火從李灼裳手中長劍噴薄而出,而后火光在李灼裳眼睛內(nèi)亮起,身形一動,對著那碧藍色身影就是一劍而去。
忽然感應(yīng)到一股熱浪席卷而來,碧藍色長劍的主人立即收回那一記腳踢,隨后身體一個側(cè)移規(guī)避掉李灼裳的這一劍。
幾息時間,三人之間的攻守之勢變化數(shù)次,但此時三人停了下來。
陳立幾個翻滾起身望去,一身流火的李灼裳正護在自己身前,而后陳立望向那個讓自己險些喪命的人。
這人身著一身淡藍色長袍,執(zhí)三尺碧藍長劍負于身后,衣袍隨風(fēng)而動,這位風(fēng)度翩翩的人,正是先前李灼裳讓陳立注意到的那位男子。
這位年齡跟陳立差不多大的男子正一臉微笑的看著陳立。
這時這位藍衣男子開口了,“我觀之,你應(yīng)該是百人中最弱那個,但我沒想到你居然能躲過我一劍。”藍衣男子語氣中有些詫異的說道,“一劍未得,我又立刻向你補了一記飛踢,你這最弱之人在我意想中,應(yīng)該是在我這一腳下斃命的,但沒我想到是,你又一次躲過。”
藍衣男子看向陳立的目光逐漸有了幾分興趣,然后盯著陳立紫色的眼瞳說道:“最弱之人偏生如同是巧合般躲過我的兩次攻擊,莫非是你的這雙眼睛幫到了你?”
護在陳立身前的李灼裳,聞言轉(zhuǎn)頭看向陳立的眼瞳,此時如星辰之輝般純凈的紫色流光充滿了陳立的兩只漂亮的眼瞳之中。
然而就在這個瞬間,趁李灼裳回頭這個舉動,藍衣男子手中劍鋒一指,一記寒氣流轉(zhuǎn)的劍迅如閃電般刺攻向李灼裳,長劍刺向李灼裳只聽到一道轟鳴聲,李灼裳衣袍之上的火焰瞬間暴漲,一道巨大的熱浪將藍衣男子蠻橫的推開,隨后李灼裳轉(zhuǎn)頭對陳立認真的說道:“跑!”
陳立看著李灼裳,看著李灼裳眼中亮起的火光,然后邁開雙腿跑了起來。
“本姑娘,最不喜偷襲之人。”看著陳立離開,李灼裳轉(zhuǎn)頭看向藍衣男子的目光逐漸冰冷了起來,“所以就請你,退場吧!”
李灼裳怒呵一聲,腳下火光一閃,李灼裳的身影就已消失在藍衣男子視線之中,隨后下一個瞬間李灼裳連同手中的流火就已出現(xiàn)在藍衣男子身后,流火揮向藍衣男子的脖子。
感覺到脖子上忽然出現(xiàn)的那道熱浪,藍衣男子瞬間渾身汗毛炸起,這時的藍衣男子就像之前的陳立一般,藍衣男子躲不掉這一劍。
藍衣男子在這危機一瞬似乎決定什么,隨后眼底瞬間亮起,一道白光在藍衣男子身上爆閃,光芒之后李灼裳手中的流火刺入藍衣男子的身體,可這時的藍衣男子仿佛已經(jīng)不是實體,一陣白煙后,李灼裳斬中的藍衣男子化作地上的一堆冰渣。
廣場另一側(cè),藍衣男子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略有氣喘的看著李灼裳所在的位置,就在剛才李灼裳揮劍斬向自己的瞬間,藍衣男子忽然明白了,倘若自己真被這女子的劍所傷,那么自己非死即重傷,自己雖然付出一些代價強行用了劍招,不過這跟自己的性命相較,不值一提。
藍衣男子長呼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就在這時,藍衣男子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如果不立刻這里,會死!”
藍衣男子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毫不吝嗇,藍衣男子身上白光再一次閃爍,在原地留下一堆寒氣所化的虛影后,藍衣男子再一次挪移到了廣場的另一處。
而藍衣男子剛剛站立的那處位置,一簇火焰呼嘯著從天而降,直接轟碎了地板,砸出一個一人大小的深坑,隨后李灼裳從天降落在一旁,而李灼裳此時的目光就注視著再次挪移位置后的藍衣男子。
“該死!”藍衣男子于此時奔跑了起來,其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一道藍色的殘影。藍衣男子后頭望去,李灼裳化身一道紅色的殘影就在自己身后窮追不舍。
追逐著藍衣男子的李灼裳眉頭一皺,腳下火光再度一亮,身形一閃,手中的炙熱流火瞬間出現(xiàn)在藍衣男子頭頂之上,藍衣男子揮劍抵擋,但流火瞬間焚毀掉自己衣袍的一角,于是藍衣男子再一次咬牙,在原地留下一道散發(fā)著寒氣的虛影后又一次挪移到廣場的另一處。
兩人就這樣,你追我趕,一紅一藍兩道殘影彼此揮舞著手中的劍,不斷的在廣場之上閃爍。

青梅與花茶
似情話般,說與你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