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下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咒術,不能離開這里,只要離這里稍微遠一點,腦袋和心臟就會有一種刺痛感?!?p> “你的意思是,你被下了一種咒術嗎?”
我點點頭,看著她的表情好像她信了,而且表現(xiàn)也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好吧?!闭f著她往后退了幾步,“你就站在那個地方。”
接著她在空中劃了個十字,嘴中默念著什么,只見空中一道金黃的十字在空中一閃,隨后朝我飄來。
這光芒很刺眼,我不由得閉上了雙眼,只感覺一陣光芒沖我而來,然后身子被陽光照拂,似是雨露灑在臉上那種毛毛的感覺,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春風吹拂。
“好了,”隨著這股風的消失,我感覺到了身體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之感。
我抬眼看向眼前美的不像話的人兒,真好,一切都沒有變。
“這樣就可以了?”就這么解開了,我還是有點驚訝的,雖然當時那個人給我下咒術時,我也感覺很輕松的樣子。
“對,”說著她走過來拉起了我的右手,“你早說你是因為被下了地縛咒才留在這里不就好了?!?p> 聽見這句話我有一絲心累,誰能知道這個是人人都可以解的咒術,“我以為只有下咒的人才可解。”
“算了,你也不知道,”說完她握緊我的手,我看向她,我怎么感覺她現(xiàn)在的動作似乎是想拉我走?
“跟我來?!闭f著,她握緊我的右手,她向空中騰飛,我也握緊了她的手,就好像被她拎起來般帶到了空中。
我這是借著她的內力也學會了更高級的輕功,我看向身后漸漸被我丟下的那些熟悉的樹林,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涼風,第一次覺得活著有了那么一絲真實感。
她帶著我在樹林中穿梭,我記起,這應該就是通往我尋到的出口那條路。
“對了,什么是地縛咒?”
“地縛咒只是一種簡單的咒術?!?p> “這個咒術是人人都會的嗎?”
“并不,咒術是巫術的一種,傳承下來的。只有少部分人有咒術的人才能學會?!?p> “這里還有巫師?”這里又有龍又有巫師?
“已經沒有了,只留下了一部分簡單的咒術,因為巫術太過邪惡,巫師在百年前已經滅絕了?!?p> 我點點頭,看向離出口越來越近的風景,不知為何我生出了一絲憂慮。
那個人武術高強,還會咒術,還有那些勢力龐大的姐姐,他究竟是何人呢?
算了,與其擔憂那些沒有答案的問題,還不如好好思考現(xiàn)在,“我們去哪里?”
“臨城?!?p> 臨城?那是哪里?我只知道這里是上都,渝都境內。
“到了。”剛準備開口,聽見這句話我又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沒想到我們這么聊了一會,居然就已經到達了。
又是那個斷崖邊。斷崖的對面,明明是青天白日,不知為何對面是一片黑暗,看起來像是綿延無盡頭,看不到出路。
“上都禁地,妘妃殿首,念上黃泉,羅門地剎,”只見這聲音從她口中念出,隨即話鋒一轉,“誅!”
突然,一聲轟隆聲,各種呻吟聲接而響來,仿佛是地下鬼魂從鬼門關而來,爭相而出的哀嚎聲。
那條路,也漸漸從對岸的黑暗中顯形,原來要從這里出去,還要咒語!
我想到上次我從遠處看見那離開的女子,當初只是離得遠只看見了漸漸延伸的路,卻沒有注意到對面的情況。
要是當初我就這么到了斷崖邊也不知道咒語,那肯定是白走了一趟!
“蘇蘇,怎么了,愣什么,快過去,路會消失的?!蔽彝蝗环磻^來無揚拽住我的手。
“好,我們快離開?!?p> 說完她就帶我一路向前,等完全走至出那條路來到對岸,再回頭看時,對岸又成了黑暗一片。
我似乎終于明白了這里為什么劃分為禁地,這里似乎,是一個結界之地。
“臨城是個什么樣的地方?!?p> “臨城,是一個小邊境之地,地處涂國與柒國的交接地帶,經濟說好不好,說差不差,只是來往人多。”
我點點頭,“去那里干嘛?”既然上個任務結束離開了那里,就說明現(xiàn)在也應該是執(zhí)行某個任務?
“我就住在臨城!”
聽見這句話我內心還是驚了驚,刺客也有固定的住所?不過,等等!
“你是要帶我去你家的嗎?”
“那里……只是我?guī)煾傅墓示傭選凰閌俏壹野傘?p> 那她師父離開那里了,那個房子應該空了吧。
她語氣一頓,又開口道:“那也是我?guī)煾缸畛踅濤業牡胤劍憔馱諛搶錁毎傘!?p> “好!那我們趕緊去吧!”我話完就見她回頭對我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們現(xiàn)在只要往這條小道走十里路,就出了渝都,再走四五里路,就幾近臨城了!”她說話間人就已經漸漸走遠,聲音也似乎處于縹緲間,為了跟上她我不得不用我那不成熟的輕功。
“等等,十里路?!”就算處于邊界,也還只是走出渝都?
“不錯,這就是你正式開始學輕功的第一堂課罷?!?p> 她的腳步放慢我連忙追上了她,“那這也太強人所難,我這也學不會啊,再說,這渝都又是什么地方,為何不留在此處?”
剛追上她,她又加快了腳步,“少說點話保留體力,至于這個問題……就留著等你追上我了我再告訴你吧。”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山路有絲眩暈,竟覺得有些邁不開步子,但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往前走。
就這樣追著她的背影往前走,這么追著,竟感覺我們的距離從來都沒有變過,剛開始還可以堅持下來,到后面就變得有些累。
我就那樣從大晌午,追她追到了傍晚。
“不行了,我歇了?!币娝虏阶?,我追上她就立馬坐了下去,爬都爬不起來。
“好吧,都這個時辰了,看樣子你也是有點天賦的?!蔽尹c點頭,雖然和你比起來還差遠了,但能得到一個高手的夸贊還是有點小高興的。
“對了,你還沒吃東西吧,我?guī)Я誦』ǜ??!閉f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用紅色小手帕包住的東西,我立馬接過。
打開帕子只見里面躺著三塊小小的,那種白中帶灰珍珠白色的方塊形糕點,放在鼻尖聞了聞,撲面而來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我立馬饞了,拿起一顆放入口中,粘粘酥酥的,味道特別像是在現(xiàn)代吃的那種麻薯。
只不過是沒有夾心的那種。
在古代這種細膩的空腹感,一般工藝是打造不出來的,我一眼就認定了這就是個好東西!
“你也吃??!”說著我將這個舉到了她的面前。
她搖搖頭,“我不喜歡吃這種粘粘的,覺得你可能會喜歡。”
我點點頭,收回了手臂,又吃了一口,不對啊,總感覺怪怪的。
“不對啊,你來的時候就沒準備給我,直到現(xiàn)在你才給我……你怎么確定我就會跟你走?”現(xiàn)在一想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了。
說完她一愣,“別告訴我你之前準備,忘記給我了……”不然我的問題會顯得些許自作多情。
“我……只是習慣帶點吃的……你能跟我走,我也很開心?!绷晳T嗎?怪不得每次過來都會給我?guī)c吃的。
第一次見面,她就掏出了食物給我……該不會眼前的人是一個刺客兼吃貨吧……
說完,她一笑,被這笑容迷住了眼,我似乎有些不想關注這些問題了。
“不過,你為什么不會因為我是一個刺客而感到害怕?”
這也是個問題,可能這里的人對刺客的認知就是,一個冷血無情只認錢的殺手。
可在我這個穿越過來,第一個認識的人的來說,我可能不會感覺到過多的恐懼。
“可能是因為……你是我失憶后遇見的第一個對我好的人吧……”
她只是抿嘴一笑,隨即往前走去,“還往前走呢?”見她已經鉆進了樹叢中,我也只好跟上。
她沒說話,跟她穿越過樹叢之后,我看見眼前的場景倒是呆住了。
我聽見了巨大的水流聲,是一處巨大的瀑布!而眼前正是一個湖。
日落的深色染在湖面上,似乎有一種日出莫奈印象畫派的朦朧感,而也是這種畫面,才能造出那種人間仙境的即視感。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的?”
我驚了,我有好久沒見過水了,真是奇怪幾次死于水中,我居然還沒有產生陰影,竟還有絲久違感,我連忙上前捧起湖水往嘴里送。
“只是經過這里時,偶爾發(fā)現(xiàn)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久沒有喝過水的原因,這水嘗起來竟然格外的甘甜。
“那我們今晚就休息在這里嗎?明天再繼續(xù)?”得到了水的滋潤的我,立馬有了力氣。
“不,今晚我們就得到臨城。”
聽見這句話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手中的水突然就不甜了。
“不用這么趕吧?”難不成還有什么人追殺她不成?
“你不懂,黑夜籠罩的夜晚,皆是一片涂炭?!?p> 聽見這句話我站了起來,我要是理解的不錯,這句話就是晚上的時候外面很危險?我看見她看了我一眼,這怕是要準備走了!
“既然休息好了,就走吧?!闭f完她就立馬沖了出去。
看見她的背影我多想狂奔:不,沒有!我只是站起來了而已啊!
即使的肉體在抗拒,我的內心卻是在鼓勵自己跟上她,不斷向前走。
說好幾近四五里路到達臨城,其實是我跟著她趕了十八里路,走走停停終于在子時到了臨城。
子時的風很冷,我跟著她到達了一棟看起來有些歲月,坐落在山下的宅院,而那破舊的匾額上,寫著兩個赫然大字:阮府。
無揚上去敲了門,“扣扣”聲似乎響起了回聲,響徹在整個府邸中。
而這座宅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經歷在風中搖搖欲墜,再無人居住的破舊老宅。
門“嘎吱”一聲響了,門開出一道小縫,從門縫中,我只看見一顫顫巍巍的老者,像是鑲嵌在門后一副畫卷,他所露出來的一只眼珠,透露著鐵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