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芙雪?很好。”容晉只見主子露出了一抹冷笑。
“對了,老爺讓你過去一趟。”容晉如實稟報道。
“哦?他叫我能有什么事?一年當(dāng)中都是不見我?guī)狀危俊碧K千衡皺了皺眉,卻還是站起身來,換上了一張愉悅的面容去蘇父屋里了。
“父親安好。”蘇千衡素來對這個家淡淡的,不知今日為何這般反常。
面前的蘇父兩年未見,卻是并不顯滄桑。
“今日下朝之后,陛下召見我了。”蘇父一番猶豫之后還是開口了。
蘇千衡的心里不禁腹誹到,找你便找你唄,總歸是與我無關(guān)。
“陛下想要為你賜婚。”
“賜婚?我一個小小庶子,怎敢勞陛下賜婚?”蘇千衡的心里也是一驚,北沅的皇帝何時如此閑了,竟開始操心一個臣子家的子弟的婚姻了。
他這一無功于社稷,二無功于百姓,怎敢勞陛下賜婚。
“你可知李將軍家的嫡女?”蘇父問道,“陛下有意為你們二人賜婚。”
“李雪飛?”
“對。”
“我自是有耳聞,李家女的折腰舞早已聞名京都,想來也是一個妙人。”蘇千衡嘆息了一聲。
蘇父有些驚喜,“那你這是答應(yīng)了?圣上說過兩日圣旨便會送到蘇府。”
“這般的可人兒衡兒不敢高攀,還請李家另擇良婿。”蘇千衡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他早已堅定自己內(nèi)心真正想要什么。
蘇千衡輕笑了一聲,“況且,李將軍家雖是武將,有功于天下,但蘇家也不是有了這么個親家就可以一步登天的,還是莫要做那些癡心妄想的事。”
蘇父已是被氣得不輕,拂袖都是要轟他出去了,卻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父親不是一向看重大哥二哥嗎?這般好的婚事還是給他們吧,衡兒無福消受。”蘇千衡卻仍是覺得不夠,毫不留情地說道。
是,蘇家這些年來在吃穿用度方面從未虧待過他,也沒有人因他是庶出而對他不敬,可是在這個家,所有人都待他如賓客一樣,從未有過真心,除了段辰,實是沒有人真心待他。
就連他一母同胞的庶姐,都是從來不待見他,待他像待陌生人一般,她二人是親姐弟,況母親又去世地早,他們不是更應(yīng)該互相扶持嗎,可姐姐她明明就是一直不想見自己,偶爾看到他,也像是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一般。
當(dāng)家主母都是從不為難他,就仿佛不屑對付這樣一個庶出的孩子一樣,有什么要求她都盡量滿足,卻從不主動教導(dǎo)自己些什么,也從不因他犯錯而指責(zé)他。
在蘇千衡看來,這蘇府上下明明就是想要捧殺了他,呵,當(dāng)真是一家人。
怎么?如今大哥二哥不愿意娶的人,便拿自己去做犧牲?休想,他眼里心里已是有了阿念,再也裝不下這世間的第二人。
蘇父的神情愈發(fā)凝重,“算了,今日我便告訴你實話吧,衡兒,你并非是我的孩子。”
蘇千衡一瞬間呆在了原地,楞楞地問了一句,“父親可是在同我玩笑,這話可不能亂說。可是我什么地方做錯了,我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