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見她執意要走,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冷了。
“左翼大統領親手把你送給我,還有商場那次,你難道不清楚左翼對于你而言,已經不再萬無一失。”
岑奚虞抿了抿唇,她當然清楚,可她這些年的經歷里,從來就沒有萬無一失這個詞。
左翼不可盡信,早在來華夏之前,她就知道了。
雖然做不到萬無一失,但保全性命,她是有把握的,上次在商場,她其實還有最后一個萬不得已之下才會用逃生辦法,只不過是九死一生罷了,但即便她身死,她也有辦法讓閃閃它們逃出去。
而且左翼之下,并不是人人都不可信,她也有信任的心腹在。
況且她現在要去的地方,即便大祭司親自來,都不敢公然作案。
她事先還讓朱雀仔細排查確認,在不同方位都提前安派了人手保護自己。
他就,這么不相信自己嗎?
岑奚虞張了張嘴,最終仍是什么也沒說,起身,徑直往門外走去,還沒走出幾步,便聽到身后傳來花瓶被打碎的聲音。
如果她沒記錯,被打碎的應該是她特地拍來送他的琺瑯青瓷玉瓶。
她腳步微頓,下一秒仍是一言不發,繼續往城堡的出口走。
傭人們一個個埋得老低,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所有人一瞬間噤若寒蟬。
秦驍發現他打碎的是什么,臉上一僵,緊繃的臉色瞬間如這花瓶一般,也碎開一道裂痕來。他見岑奚虞依然走得堅決,再顧不上許多,邁開長腿便跟了上去。
岑奚虞這時還沒走出很遠,沒一會兒就被他追上。
秦驍動作自然的接過岑奚虞手上的包,一言不發和她一起往外走。
見他這樣,岑奚虞忍不住皺了下眉。
“你……”
“我……”
兩人對視一眼,秦驍感覺到她眼中的堅決,抿了抿唇,放緩了聲音道。
“你先說。”
岑奚虞也不客氣,準備趁機把話說開。
“我覺得我們的關系確立得有些倉促,也許先保持距離是目前更好的選擇。”
話音剛落,手腕就被男人攥住,他控制著手下的力道,眼神隱忍,聲音格外緊繃。
“你后悔了?”
岑奚虞蹙了蹙眉,輕聲說。
“沒有,我只是覺得現在這樣,我們都變得不像自己了,也許距離太近并不是好事。”
聽他這話,秦驍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些。
“這幾天因為找人的事疏忽了你,我的錯,之后不會了,不要鬧,嗯?”
岑奚虞閉了閉眼,他并不理解自己啊。
輕呼出一口氣,她搖了搖頭。
“我沒有那么不懂分寸,不是這個原因,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搬出去,我們也可以好好談戀愛不是嗎。”
空氣一瞬寂靜。
秦驍盯著她,外放的情緒逐漸收斂,全都隱進了他那雙深黑狹長的鳳眸里,他眸色晦暗,不動聲色道。
“你想搬出去?”
岑奚虞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便轉身,有些心不在焉的繼續朝前走去。
“可能吧,你出去有事?”
走出了一段距離,都沒等到男人的答復,她忍不住回頭看向還沒跟上來的秦驍。
只見他唇角微揚,寬大的風衣下是比模特還要完美的氣質身形,他已經恢復了一貫的紳士模樣,緩緩朝她而來,陽光在他身后鍍上一層金光,在身前投下一道長長的陰影,隨著靠近,陰影逐漸將她覆蓋。
背著光,岑奚虞看不真切他的神情,直到微涼的手被他寬大溫暖的掌心穩穩握住。
“走吧,帶你去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