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面對李秀蓮的質(zhì)(zhì)問,劉牧之一時啞口無言。
“哼,嘴上沒一句實(shí)話。”李秀蓮道,“搞不懂歐長老怎么會看中你這么一個油嘴滑舌的貨色!”
劉牧之一句說錯,引得李秀蓮不快,但自己所經(jīng)(jīng)歷的事實(shí)在有些匪夷所思,說出來只怕要被當(dāng)成騙子,只好不接茬,想著有沒有彌補(bǔ)的法子。
這邊想著,那頭李秀蓮見他半天不說話,想到自己一大早便打山上下來,想親自見一見歐長老拜托自己看顧的后輩,卻只見到了個油嘴滑舌的小子,只覺晦氣,心里也有些埋怨歐長老。
“算了,我也不和你費(fèi)力,你把我神兵拿來,便自去吧!”李秀蓮嫌惡地?fù)]揮手,“至于你一身功夫的來歷,我自然會幫你解決。”
劉牧之聽他這么說,也只好將手中的玄鐵刀遞給李秀蓮。
李秀蓮接過寶刀,凌空揮舞幾下,只覺得好生趁手,十分歡喜,不枉自己耗費(fèi)大量精力和人情。甚至愛屋及烏之下,連眼前這個油嘴滑舌的小子似乎也沒有先前那么惹人討厭了。
“小子,我看你一路奔波,終究護(hù)得我這柄寶刀來此,一會走之前,可去庫中隨便拿一件六品之下的寶物,也免得外人亂嚼我的舌根子。”
隨口打發(fā)(fā)了劉牧之,李秀蓮一門心思撲在了新得的這把神器上,哈哈大笑幾聲,出得門外,只片刻就沒了身影。
李秀蓮摸著寶刀,隔空傳音與分堂看管庫房的弟子,說稍后有人來取一件六品左右的寶物,讓他們記在自己賬上。
到了門口,那些個摸魚的弟子相比之前好很多,不過也個個心不在焉。李秀蓮無心理會,只傳音與他們,讓他們分個人去帶劉牧之前去庫房。
……………………
王飛本是蓮花鎮(zhèn)(zhèn)上一個富商之后,但家中長輩在一次行商中失利,被惡人所殺。
他當(dāng)時還小,僥幸逃過一命,回到家中之后,一心為家人報仇,于是就散盡家財(cái),找到門路加入獅相門。
但是入門以后,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于獅相門的武學(xué)上天資一般,縱使日夜苦練,也一直是低輩弟子的身份,難有長進(jìn)。
時間久了,旁人見他大都直呼其名,叫他小王小飛的也有不少,甚至有幾個關(guān)系不好的當(dāng)面叫他小廢。
但對這些,他并沒有非常在意。他只想變強(qiáng),然后為父母報仇。
今日副門主分派了個跑腿帶路的活計(jì)下來,被罰看門的幾個同門,看他輩分最低,且又好欺負(fù),就以傳授技巧為由打發(fā)(fā)他前去。
跑個腿就能有人傳授技巧,王飛自然求之不得。
只是這早已不是第一次,早先他們也常以傳授技巧為由差遣王飛,但他后來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他們傳授的“技巧”,基本都是些諸如賭博床第之間的技巧。
偶爾有些武學(xué)上的技巧,也是他自己早已掌握或者根本夠不著的東西。
眼看三年過去,他的功夫離報仇還差著很大一截,他不由心灰意冷,安心做一個低輩弟子。
只是每當(dāng)想起死去的家人,王飛心中就充滿了痛苦憤忿之情。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不能親手報仇。
這種情緒非常危險,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被痛苦沖垮,成為人人談之色變的相樞。
王飛走在通往后院的路上,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了自己這些年的經(jīng)(jīng)歷。只好用自己他們這次應(yīng)當(dāng)會真心傳授自己武學(xué)上的技巧來安慰自己。
不多時,王飛到了后院,見到劉牧之仍在房中,說道:“劉少俠您好,我姓王名飛,您叫我小飛就行。”
劉牧之見李秀蓮方才離去不久,這個名叫王飛的幾乎前后腳趕來,很可能是受了李秀蓮的示意,來讓他盡早取了兵器離去的。
因此他心中想著,并未搭話,只是站起來對著這人。果然耳邊聽見這個王飛又繼續(xù)(xù)說:
“我家副門主離開之前,吩咐我?guī)旆咳∫患檬值謀鰨恢蛩閌裁磿r候去取,我也好早做安排。”
劉牧之本想一探先前所見,看看兩相對比之下能否發(fā)(fā)現(xiàn)(xiàn)先前所見的真假,但怎料世事變化太快,自己尚未想好上山后的行止,就已經(jīng)(jīng)惡了李秀蓮,沒了再上山一探究竟的借口。
他此前見過獅相門幾個弟子,看他們的為人,不像什么好說話的。如果此時貿(mào)(mào)然上山,萬一碰上幾個惡人,那可就……
想到此節(jié)(jié),劉牧之便想岔開話題,打聽打聽如今山上的情況:“王兄,這個先不著急。我先跟你打聽個事兒,剛才李門主離去時神色匆匆,不知道是為什么?”
幾年以來,第一次有人叫他王兄,記憶中上次有人叫他王兄,還是在父母未曾被殺之前。
受這一聲“王兄”影響,他不由得對眼前這個劉少俠多了幾分好感。
于是對于劉牧之的詢問,他耐心解釋起來:“二爺匆忙離去,大概是因?yàn)榧磳㈤_始的門派小較吧!”
“呃,二爺?”劉牧之有些疑惑。
“就是剛剛離開的副門主,我們私下里都這么叫他,他也不追究,我們就一直這么叫下來了。不過也只有我們這些低輩弟子才這么叫,上頭的還是叫二爺副門主的。”
“這樣啊。”
王飛見劉牧之不再發(fā)(fā)問,就繼續(xù)(xù)解釋說:
“今年小較本該由張門主主持,但前些日子江湖里出現(xiàn)(xiàn)了一樁大事,門主忙于此事,短時間內(nèi)(nèi)回不來。就傳書二爺讓他暫代主持這次小較,二爺?shù)諞淮沃鞒中≥^,忙一些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哦,原來如此!”
“這本來是一件比較機(jī)密的事,但如今小較馬上開始,門主也于昨夜歸來,因此也就不怕別人再知道。”
“既然貴門主已經(jīng)(jīng)歸來,時間也還來得及,為什么不親自主持小較呢?”
“門主奔波勞累數(shù)(shù)月,剛剛回來門中,自然是需要休息的。況且門中小較也是一兩日就能結(jié)(jié)束的,一事不煩二主,自然還是有二爺繼續(xù)(xù)主持。”
王飛將自己知道的和自己猜測的,一一告訴劉牧之,讓劉牧之對自己當(dāng)前所處的情況有了不小的了解。
而隨著劉牧之對當(dāng)前情況的了解,有兩種猜測出現(xiàn)(xiàn)在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