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星學(xué)(xué)院的高聳鐵塔之中,正在進(jìn)(jìn)行今年入學(xué)(xué)考試的最后一項(xiàng)。
塔內(nèi)(nèi),氣氛緊張。院外門口,也是一樣。
成群結(jié)(jié)隊(duì)的家長(zhǎng)們焦急地在院外等候最后的結(jié)(jié)果,一個(gè)個(gè)翹首以盼,都期望看到孩子第一眼的時(shí)候,孩子臉上是充滿喜色,而不是愁眉苦臉的。
對(duì)于小漁村來說,紫星城很繁華。可對(duì)于整個(gè)大陸來說,紫星城充其量也就是縣城級(jí)別的。
所以對(duì)這小城里人的來說,進(jìn)(jìn)了學(xué)(xué)院就等于一飛沖天,有名有利,沒進(jìn)(jìn)趕緊回家種地。
說的夸張了點(diǎn)哈,不會(huì)種地,是回家做生意。
此時(shí)在鐵塔一層的空地之上,已經(jīng)(jīng)有一半左右的人完成了測(cè)試。
通過考試的人,絕大多數(shù)(shù)都在拿著書籍認(rèn)(rèn)真觀看著。
呂長(zhǎng)松長(zhǎng)老說,通過的人就已經(jīng)(jīng)是學(xué)(xué)院的人了,想看自然可以隨意翻看。
葉初也拿了一本名為七星步的書,此時(shí)正找了一塊無人的地方仔細(xì)(xì)研讀著。
他本以為這七星步是一門專注于提升速度的武技才拿過來,打開一看才知道這真的是一本只關(guān)(guān)于步法的書,打斗進(jìn)(jìn)進(jìn)(jìn)退退之時(shí),不能破了這腳下七星之狀。若是遭遇敵人一味與自己打拉扯或是被遠(yuǎn)(yuǎn)程攻擊,都將毫無用武之地。不過這招式威力極大,腳下七星畫出即可短暫提升自身三成靈力,大概只適合招式大開大合且不擅追擊的力量型武者,并不適合自己。
將書放回書架上原本的地方,又拿出了一本名為踏雪無痕的武技繼續(xù)(xù)看著。
“暢游”武學(xué)(xué)的世界何其美妙,沉浸其中讓人難以自拔。
時(shí)間飛快流逝著,轉(zhuǎn)(zhuǎn)眼就到了測(cè)試結(jié)(jié)束的時(shí)辰了。
“我宣布,紫星學(xué)(xué)院今年的入學(xué)(xué)考試到此結(jié)(jié)束。”呂長(zhǎng)松的聲音響徹整座鐵塔。
三層房間內(nèi)(nèi)所有的傀儡都化作了一灘銀水被地面所吸收,沒有通過的弟子再不甘心也只能擦去臉上的汗珠,乖乖下樓。
待所有弟子集結(jié)(jié)完畢后。
呂長(zhǎng)松朗聲念道:“此次測(cè)試第一名,葉初。第二名,李銀霜。第三名,孟玄朗。第四名……”
“成績(jī)前三名的弟子,擁有優(yōu)(yōu)先選擇院落和選擇一門專屬課程的權(quán)(quán)力,其余通過弟子共記十六名則只可修習(xí)(xí)學(xué)(xué)院內(nèi)(nèi)的公開課程,不過也不用灰心,通過努力你們依舊可以在學(xué)(xué)院內(nèi)(nèi)獲取更多的資源,這些你們?nèi)雽W(xué)(xué)之后便可知曉。”
呂長(zhǎng)松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著葉初和劉三袍兩人的方向,剛巧兩人又站的不遠(yuǎn)(yuǎn)。都是城中相識(shí)子弟,只有他們兩人不知道名字。
劉三袍以為自己被注視,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一邊作揖,一邊靦腆地說道:“小弟不才,正是第十九名,初來寶地,還望各位師兄師姐多多關(guān)(guān)照,多多關(guān)(guān)照。”
他以為自己是唯一通過的外鄉(xiāng)(xiāng)人,以后都是一個(gè)學(xué)(xué)院的人了,眾人看他面生才友善的望向他。至于葉初這個(gè)名字,那是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城里哪個(gè)葉氏家族的黑馬子弟,重名了,畢竟不是四大家族都坐上了第一寶座,實(shí)屬難得。
眾人聞聲,目光稍稍移動(dòng)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眼神就由友善的換成了像在街頭觀看雜技的一般。
劉三袍作揖的手勢(shì)還未來得及放下,此刻尷尬的懸在半空中。
呂長(zhǎng)松瞟了劉三袍一眼繼續(xù)(xù)說道:“學(xué)(xué)院教師包括我在內(nèi)(nèi)的共計(jì)十位,其中七位就是給你們共同授課的老師,剩下的三位就是僅供你們前三名選擇的老師了,雖然實(shí)力上大家都差不多,但在術(shù)(shù)業(yè)(yè)專精上,這三人在各自的領(lǐng)(lǐng)域都造詣?lì)H深。”
“一位名為江南,擅長(zhǎng)術(shù)(shù)法之道。”
“一位名為薛不悔,擅長(zhǎng)兵器之道。”
“一位名為秦傲風(fēng)(fēng),擅長(zhǎng)煉體之道。”
“給你們?nèi)艘稽c(diǎn)時(shí)間快速考慮一下,然后當(dāng)(dāng)場(chǎng)告訴我,其他人沒事的現(xiàn)(xiàn)在就可以離開了,記住開學(xué)(xué)時(shí)間定在十月初一。”
眾人艷羨的看了看前三名思索的樣子便各自離開了。或去報(bào)喜,或去報(bào)憂。
葉初正在細(xì)(xì)細(xì)(xì)思索著自己該作出哪種選擇,并未注意到有人一直在盯著他。
“我習(xí)(xí)有槍法,按道理來說應(yīng)(yīng)該選擇那位擅長(zhǎng)兵器的老師。”
葉初剛想開口,耳邊又傳來那日在學(xué)(xué)院空地上聽到的飄渺女聲。
帶著回音,“選煉體之道,之道,道。”
“選煉體之道?煉體之道對(duì)于修煉資源的需求有些太過龐大了,自己恐怕無力承受。”
葉初正疑惑著,腦海中又浮現(xiàn)(xiàn)出升子少時(shí)練武的景象。
“呂長(zhǎng)老,我選擇秦傲風(fēng)(fēng)老師。”葉初恭敬地對(duì)呂長(zhǎng)松長(zhǎng)老說道。
話音剛落,場(chǎng)中的少女臉上閃過了一絲失落。
“長(zhǎng)老,我選擇江南老師。”李銀霜也作出了選擇。
孟玄朗則選擇了擅長(zhǎng)兵器之道的薛不悔老師。
“好,十月初一來學(xué)(xué)院的那日,再由你們?nèi)頌暨x院落,眼下便離開吧。”呂長(zhǎng)松長(zhǎng)老笑著說道。
畢竟優(yōu)(yōu)秀的弟子不論哪個(gè)老師都會(huì)喜歡。
…
此時(shí)紫星學(xué)(xué)院的門口只剩葉青一人,四大家族的人斷斷不會(huì)在此等候,若是連入學(xué)(xué)考試都通不過,干脆也別回家算了,通過考試對(duì)于四大家族來說就是理所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shù)摹?p> 本來昨日就喝得酩酊大醉,午時(shí)又起來陪葉初參考,葉青早已又累又乏,此刻更是沒了其他家長(zhǎng)的打擾,偶爾有人路邊經(jīng)(jīng)過之時(shí)都會(huì)對(duì)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
“爺爺,醒醒,起來了,我拿到第一名了。”
葉初剛出學(xué)(xué)院大門,就看到了自己的爺爺,這會(huì)兒正躺在學(xué)(xué)院外面的花壇上睡大覺呢。
那“放蕩不羈”的形象,如雷公擊鼓般的鼾聲。葉初笑著走近,把爺爺攙扶了起來。
“哎呦,不錯(cuò)哦,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第一名,所以放心的睡了一會(huì),等你的好消息。”
葉青看到葉初來了就有了精神,笑著說道。
兩人又是勾肩搭背朝酒樓方向走去了。
“從今兒開始,咱爺倆就要在這紫星城中呆上個(gè)幾年了,待爺爺這幾日打探打探行情,找個(gè)酒樓大廚的活兒養(yǎng)(yǎng)活你,還得租間房子當(dāng)(dāng)落腳地兒。”
“不必這么辛苦,爺爺。等我進(jìn)(jìn)了學(xué)(xué)院后,聽說有賞金任務(wù)(wù)可以做,我好好修煉,接上幾個(gè)應(yīng)(yīng)該就夠我們?nèi)粘5拈_銷了。”
“哎呦,我的好孫兒長(zhǎng)大了,都能為爺爺分擔(dān)(dān)了?”
“那當(dāng)(dāng)然了,哈哈。”
爺孫倆人一邊看著兩側(cè)(cè)街景,一邊悠閑地散步聊天。
走至乾慶街的時(shí)候,還在一品軒逛了逛,給葉初買了兩身衣服,猛長(zhǎng)身體的年紀(jì)(jì),身上的衣服又有些小了,今天身上穿的那件黑色勁裝還是兩年前買的。
天都黑了才走到酒樓門口,今天的酒樓里面有些格外安靜。
葉初前腳剛跨進(jìn)(jìn)門,就有兩名紅衣男子出現(xiàn)(xiàn),橫劍阻了他的去路。
“你們這是何意?”葉初盯著兩人問道。
“請(qǐng)閣下另尋其他住處吧,此間酒樓今晚已被我家主人包下,我家公子不喜人多。”其中一人說道。
“我,在這,訂了三晚的房間,你家公子想包便包?”
說著葉初就要朝里面走進(jìn)(jìn)來。
“放肆!我家主人乃是安海王之子,哪來的無知小子?還不快滾!”
那侍衛(wèi)(wèi)拔劍指向葉初脖頸處喝道。
“我今兒個(gè)還真……”
葉初話剛說了一半,前腳一邁剛要沖進(jìn)(jìn)去就被葉青從后面捂住了嘴。
“孩子小,不懂事。大人您多見諒,我們即刻就走便是。”
葉青微鞠一躬,一只手拽著葉初,一只手捂著他的嘴朝外面走去。
“還算你這老頭懂點(diǎn)事兒,知道別給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煩,走吧走吧。”
那倆侍衛(wèi)(wèi)看著葉青的退避姿態(tài)(tài),囂張的笑了起來。
“唔唔,我,唔,你,唔。”
葉初嘴被捂著,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奮力掙扎,卻掙不開葉青那雙如虎牢般禁錮他的手。
拽著他走過兩三條街之后,葉青才松開了手。
“爺爺!你干嘛不讓我進(jìn)(jìn)去揍那小子!”
“小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兒個(gè)和酒樓老板把錢和行李要回來便好了,又不會(huì)損失什么,咱們今晚先找個(gè)地方隨便湊合一下。”
說著手便又要拉向葉初,被葉初一甩身子躲開了。
“連侍衛(wèi)(wèi)都這般囂張?目無王法,說搶便搶了?”
“您老能忍,我忍不了!我倒要看看這安海王之子有多大的能耐!”
越說越氣,葉初回頭氣沖沖的往剛才酒樓方向快步走去。
還沒走出幾步,就突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
葉青摸了摸下巴,然后將葉初抗在肩上,就近尋了一處酒樓房間住下了。
…
已至亥時(shí),路面上行走的人已經(jīng)(jīng)不多了。
街上一家喪儀店內(nèi)(nèi),一位老人正在跟商家咨詢壽衣的價(jià)格。
“老板,這件壽衣怎么賣?”
“哎,你真有眼光,這件壽衣是我們家店里賣的……”
“問你多少錢?你說便是。”老人摸了摸料子,打斷了老板的推銷。
“五十文。”,“三十給我拿一件,再送我塊黑布。”
又過一會(huì),街上所有的商鋪也全都關(guān)(guān)門了。
一位老人正在街上踱步走著,他的腳步很慢很慢,跟白天街上其他老人走路一樣的慢。
他慢吞吞的走著,走著。
走至一個(gè)無人的巷角拐了進(jìn)(jìn)去,便沒有了他的蹤跡。
第二天,街上人的嘴里都在談?wù)撝蛺焱砩銑搶鋨l(fā)生的一件稀奇事。
據(jù)(jù)說昨天半夜,安海王兒子下榻的那間酒樓里,那店小二貪杯多喝了幾口,半夜醒了正瞇著眼兒準(zhǔn)(zhǔn)備去廁所的時(shí)候,突然看到地上躺著三具尸體,兩紅一黑,把他嚇的夠嗆,他還特意擦了擦眼,定神仔細(xì)(xì)看了看,心想著自己可能喝多了。
那小二撞起膽子走近一看,只見中間那人目眥盡裂,身上還穿著一件壽衣,真真的是安海王之子,小二嚇昏了過去。
這回可好,地上躺了四個(gè),早上酒樓老板醒了也得被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