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慕容清音有了身孕后,魏訊高興了一段時日,但看見慕容清音依舊冷漠的臉,他的熱情逐漸地消減,變得有些不耐煩了:“怎么,懷著本王的孩子,你就這么不高興。”
慕容清音多日不虞的臉色終于變了變,冷聲道:“我明明每次都有喝避子湯,你是不是把湯藥換了?”
魏訊怒上心頭,但還是忍住怒意,道:“慕容清音,你背著本王和避子湯,本王忍了,但你必須給本王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本王必須有個孩子!”他為了討好慕容清音,讓妾室一直喝避子湯,使得自己多年無子。如今奪嫡在即,他必須要有個嫡子。他以前對于慕容清音喝避子湯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現(xiàn)在他偷偷把避子湯換成了坐胎藥,慕容清音懷上了,他不容許有意外發(fā)生。
慕容清音輕輕一笑,手放在小腹上:“妾身知曉這個孩子對王爺?shù)囊饬x,可是妾身,就是喜歡和王爺作對。王爺就不怕,妾身除了他?”
“慕容清音,這也是你的孩子。”魏訊不可置信道,讓慕容清音懷孕,他也有私心,就是希望慕容清音回心轉(zhuǎn)意。他知曉慕容清音一直對他設(shè)計強占她心懷芥蒂,本以為成婚后對她好就可以,熟料她一直不肯妥協(xié),始終對他冷眼相看。
“這是孽種!”慕容清音站起來,狠狠地盯著他道。
魏訊頓時給了她一巴掌,慕容清音的頭偏了過去,臉蛋很快就腫了起來。
“這個孩子,你必須生下來,不然本王就把烏翎綠殺了!”魏訊放了狠話,烏翎綠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
“你殺呀?!蹦餃萸逡裘嬪蛔?,“就在這,殺給我看,最好驚了這胎,讓這胎給流掉。”
魏訊一時噎住,指了指慕容清音:“你很好……”
又看向烏翎綠:“如果本王的孩子沒了,你也不用活了。”
烏翎綠連忙頷首:“是……是,烏翎綠一定看好王妃,一定保護好王爺?shù)暮⒆?。”
魏訊拂袖而去。
“王妃,婢子求您,求您好好地,生下這個孩子好不好?!睘豸峋G跪走到慕容清音的身邊,拉住慕容清音的裙擺,“您就算不在乎婢子,但您也要為您的未來想想。女人終究是要靠著男人的。您在這長安,只有依靠王爺,您好好生下孩子,好好和王爺過日子好嗎?”
“只有他?”慕容清音低頭看向烏翎綠,“烏翎綠,你跟了我這么久……你也不懂我嗎?”
烏翎綠愣了愣,怯怯道:“王妃心思玲瓏,婢子愚鈍,不能全然理解?!?p> 聽得烏翎綠生怕死亡而說出的這些漂亮話,慕容清音留下了兩行清淚:“我能依靠誰?我還能依靠誰?”
說罷,她對烏翎綠道:“你出去吧?!?p> 烏翎綠慌忙搖頭:“不不,婢子要守著您?!?p> “行,那你好好盯著我?!蹦餃萸逡艉瑴I笑道。
她能依靠誰,這些年如果不是靠自己強撐,還有一道光照著她,她早就選擇一死了之,怎會這般茍活于世?
孩子,她摸著自己的小腹。
怪就怪,你是那個人的孽種。
想著慕容清音收緊了手。
烏翎綠見了,立即上前握住慕容清音的手腕:“王妃不要啊?!?p> 慕容清音放下手:“你就算這般看著我,憑你一人,也擋不住這王府后宅所有的姬妾?!?p> 魏訊向來視女人如附屬品,從來不會在乎一個玩物的心思,也不管后院的事,只顧著自己的奪嫡大業(yè),可女人也是人,永遠不要小瞧了女人。
她慕容清音,不是不知道后宅爭斗,只是不關(guān)心,如今,她就用借刀殺人這一招,除掉她腹中的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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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訊回到書房的時候,常青遞過來一封信:“殿下,永嘉公主來信?!?p> 正頭疼的魏訊看到這滿是哭訴的信件頭疼得更厲害,他將信丟到一邊,罵了聲“蠢貨”。
不過這蠢貨也不是沒有利用之處。
思及此,魏訊拾回信件仔細看了看,拿起筆沾墨回信——
秋狝之時,可提云修逸。
正在禁足的永嘉公主接過信件,頓時眼前一亮。
云修逸,那不是魏憶潼的老情人么?前不久魏憶潼還為了云修逸拒婚黎景,眼下若是讓裴灝知曉了魏憶潼和云修逸的事,豈不是很好地挑撥了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
“五哥果然是五哥?!庇蘭喂鞴創(chuàng)揭恍?,對身旁的含翠道,“你快去給我準(zhǔn)備秋狝要用的衣物和弓箭,我若是在其中大放異彩,父皇說不定一高興,就答應(yīng)我解了母妃的禁足呢!”
含翠福了福身:“是,公主?!?p> 話音剛落,皇后給永嘉公主安排的教養(yǎng)嬤嬤就過來了:“永嘉公主殿下,今日皇后娘娘吩咐抄的《女則》,您可開始抄了?”
永嘉公主方才還高興的臉色立即拉了下來,低聲嘟嚷道:“真掃興!”
“殿下,這是皇后娘娘的囑咐,也是皇上的期望,殿下這般可是在怨望皇上和皇后?”教養(yǎng)嬤嬤耳尖得聽到了永嘉公主的話,沉聲道。
“你不就是想挑我的刺么?我抄還不行嗎?”永嘉公主氣極了,“我可沒有怨望我父皇,你沒聽到我剛剛還想討父皇歡心嗎?”
“公主少闖點禍,想必皇上和皇后會更加寬心。”教養(yǎng)嬤嬤道。
永嘉公主:“你!”
教養(yǎng)嬤嬤冷漠的看著她:“公主的《女戒》,奴婢晚點再過來拿。”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眼下連個教養(yǎng)嬤嬤都看我不起了,等我母妃出來,要你們好看!”永嘉公主跺了跺腳。
“都怪魏憶潼,不然我怎會落到如此境地!”言罷,永嘉公主又開始哭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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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正殿
皇后正靠在美人靠上于繡繃上繡著一朵艷麗的牡丹,見大宮女玉潤來了,問道:“永嘉公主那邊,怎么樣了?”
“眼下正在鬧著呢。”玉潤輕笑一聲,“還說是新城公主害了她?!?p> 皇后嘲諷一笑,道:“自己手腕不如新城,倒鬧起來了,連自己母妃一層的手腕都沒有,還敢和新城對上?”
“如今新城公主倒幫了咱們大忙,貴妃和永嘉公主皆禁足,這后宮就沒人和娘娘您作對了?!庇駶櫺Φ?。
“新城即將嫁給裴灝,若是能收攏新城,說不定還能收攏裴灝,對諍兒(太子)也是有好處的。”皇后繡好了牡丹,用手輕輕撫平繡繃上的絲綢。
玉潤:“娘娘說的是。”
“崔貴妃站隊的那個皇子,查出來了沒有?”皇后道。
“有點子眉目,應(yīng)該在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三個人之中?!庇駶櫥氐?。
“七皇子身后有云淑妃,云淑妃雖然不受寵,但身后還有云家,她還是前懿文皇后的堂妹,崔貴妃尋著這樣一個靠山,也不是不可能?!被屎笙肓訟?,道。
玉潤:“那咱們就要盯著七皇子了?”
皇后頷首,道:“不止他,其他皇子也要給本宮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