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他們,他們進(jìn)去了!”白墨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消失在木門之中,尋常小孩要是到了這里,不都該嚇得哭鼻子了嗎?就連他都有些站不住腳,這兩個(gè)孩子,就重新回去了?
“他們可是從門里出來的。”周通抱著胳膊,似笑非笑:“你又怎么確定,他們跟這地方有什么關(guān)(guān)系?”
白墨聞言,訕訕閉上了嘴,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白文,后者蹙著眉,深深看了眼那木門,最后像是放棄了什么似的,嘆了一口氣:“老四還沒找到,我們不如再等他一會(huì)兒。”
周通攥緊拳頭,不甘心地看著木門。那兩個(gè)小孩必定和這秘境有關(guān)(guān)系,可他們卻不抓住這機(jī)會(huì),還費(fèi)時(shí)間在這里等原哲那個(gè)家伙!
正觀察著四周霧靄變化的白文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周通的模樣,白墨也是跟著白文學(xué)(xué)的像模像樣地觀察四周。沈嬋一直注意著周通,此時(shí)也自然沒有漏下這點(diǎn),她兩三步從周通身旁走過,在和周通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道:“周師兄,太過心切,可不是什么好事。”
周通身子一僵,轉(zhuǎn)(zhuǎn)頭猛地看向沈嬋,后者卻已經(jīng)(jīng)和白文交談了起來。
“大師兄,原師弟不識(shí)路是出了名的,我們這一等,不知該等多久了。”沈嬋悠悠道,“不如用傳訊令試試?”
傳訊令,是千辰派獨(dú)創(chuàng)(chuàng)的一道靈印,每個(gè)內(nèi)(nèi)門子弟剛進(jìn)門時(shí)由掌門親手畫上,當(dāng)(dāng)遇上危及性命的時(shí)候,便以血洗了這靈印,其余內(nèi)(nèi)門弟子便能知道其所處的位置。
此印極為重要,非到緊急關(guān)(guān)頭不能用,因此便是在方才眾人失散之時(shí),白文也沒有動(dòng)這靈印分毫,如今聽了沈嬋的話,還是猶豫不定。
沈嬋卻是早知道他會(huì)這般樣子,撇了撇嘴,伸手就取下腰上纏的彎刀,在自己后頸處割了一道,鮮血霎時(shí)間涌了出來,眼看著那如玉般的肌膚下面若隱若現(xiàn)(xiàn)地浮出符文來,白文眼疾手快,立馬捂住沈嬋的傷口,鮮血滴在白文的手上,那符文還沒有來得及把那些血吸入,被白文這么一攔,便又沉寂了下去。
“師兄這是何意?”沈嬋挑挑眉。
白文不理會(huì)她,從袖中取出個(gè)瓷瓶,便給白墨丟去:“給你師姐上上藥。”
說罷,抬手咬破了兩個(gè)指尖,他一閉眼,把血抹在后勁處,不過一會(huì)兒便失去了蹤跡。
同一時(shí)間,沈嬋白墨周通三人,均是感覺胸口一蒙,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他們就算不看著白文,也知道白文腳下的草是個(gè)什么樣子。
這便是靈印的效果嗎······
沈嬋深吸一口氣,想緩解下心中極為痛苦的感覺,那種即將失去至親的悲哀和倉促。
再抬眼,已經(jīng)(jīng)恢復(fù)(fù)了清明。
原哲······也該到了吧?怎么還沒有來?
······
······
空蕩蕩的大殿之中,憑空浮起千千百百面鏡子,鏡子映著來人的面容身姿,楚懷二人在殿前停下腳步,這地板,也是銅鏡。
這讓楚懷從心底涌出一種抗拒感,這進(jìn)去了,四面八方全是自己,且這銅鏡怪異萬分,若是仔細(xì)看了還能看清上面有隱隱的符文流動(dòng)。
又是符文。
“本殿下怎么就生的如此俊朗?”還沒等楚懷猶豫完,就見離深便先一步踏進(jìn)殿門,在一眾鏡子前轉(zhuǎn)(zhuǎn)悠了兩三圈,滿臉陶醉。
楚懷看著這個(gè)對(duì)著銅鏡扮孔雀的少年,深深為他的未來感到擔(dān)(dān)憂。
她別無他法,也跟著進(jìn)去,誰知前腳她剛離開殿門,后腳那沒門的殿門就‘轟’的一聲成了堅(jiān)硬的黑鐵。
不心還在她懷里探出頭來嚷嚷:“主人,這就是‘關(guān)(guān)門打狗吧’!”
楚懷沉默片刻,一把將它的頭摁了回去。
“說起來······”對(duì)著銅鏡轉(zhuǎn)(zhuǎn)圈圈的離深突然看向楚懷:“先前不心只講了符陣,那靈力修為之類的又是些什么?”
離深一雙眼睛盡自己可能地睜到最大,楚懷低頭對(duì)不心使了個(gè)眼色,后者便非常之配合地自己跳了出來,傳教授業(yè)(yè):“靈力便是這天地之靈氣化作吾等之所用,這修士,便是吞納天地靈氣,而成為修士,則需一物引入,此物隨心而生,有的人天生便能悟到,有人后天機(jī)緣之下悟出,有人一輩子都悟不出來個(gè)什么。
“不過只有千萬里挑一的人才悟不出來,這種人便是天生廢根,無法修煉;而天生便能悟到的則是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這種人,便是見到,都是福分!”說道這,不心頓了頓,它看了一眼嘴微微張著的離深,得意道:“比如我主人!你能遇到我主人,不知道教多少人羨煞了!”
還在研究鏡子上符文的楚懷額角狠狠地跳了跳,她回頭注視著不心,一邊眉毛向上挑了挑,示意它別說廢話。
不心訕笑兩聲,繼續(xù)(xù)道:“這天分源于人的魂魄,同軀殼并無半分干系,所以就算有修士想走歪門邪道,也沒辦法奪取他人的天分。
悟道之后,便踏進(jìn)了‘聚靈’界,這是修士今后漫長修煉路的第一塊踏板,是最為重要的基礎(chǔ)(chǔ),完成‘聚靈’便能直接踏入下一境界‘煉血’,但大多數(shù)(shù)人不會(huì)冒然煉血,若是剛聚靈便跳級(jí),那那人便永遠(yuǎn)只能待在煉血界了。
煉血的過程極為痛苦,不過煉血之后,便和聚靈界和常人本質(zhì)(zhì)上分成了兩類人。”
“兩類人?”離深問。
“對(duì),兩類人,”不心偷偷看了一眼楚懷:“神,和螻蟻的類別。”
離深不說話了。
“煉血過后便可在體內(nèi)(nèi)結(jié)(jié)丹,稱之為‘結(jié)(jié)丹’,結(jié)(jié)丹之后便是‘御靈’;煉血同結(jié)(jié)丹皆是分為上下兩乘,而御靈則多了一個(gè)‘圓滿’階。煉血,結(jié)(jié)丹,御靈,此三界,稱之為‘下三界’。
“‘下三界’之后便是‘中三界’,中三界為:破靈,立靈,靈圣,每一界又分為三重,靈圣級(jí)別也有‘圓滿’階。
“而上界,只有一種境界,那便是‘靈尊’級(jí)別的強(qiáng)者。”說起靈尊,不心卻是搖了搖頭:“這種級(jí)別便是在上古時(shí)期也屈數(shù)(shù)可指,怕是到了現(xiàn)(xiàn)在,便是連個(gè)破靈界的修士找起來都難咯!”
離深聽著,等不心把它的感慨發(fā)(fā)完了,兀自問了一句:“那楚懷是什么境界的?”
聞言,不心立馬又成了那副窮得瑟的模樣:“要說起我主人,那可厲害了,若不是出了點(diǎn)事故,她可是差一點(diǎn)就能成靈······”
“不心。”
不心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懷打斷,前者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自己一時(shí)吹牛,差點(diǎn)沒吹大發(fā)(fā)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滿臉驚悚。
離深也不介意這話聽到一半就被打斷。
靈······什么呢?除了靈尊,便只有靈圣了啊。
楚懷年僅八歲,就有如此實(shí)力了嗎?
他看著前面清冷的身影,陷入沉思。
殊不知楚懷聽了不心的話,也是大駭。
靈圣?
她何時(shí)能差一點(diǎn)兒到靈圣的境界?
明明記憶中自己身隕的時(shí)候,只有區(qū)(qū)區(qū)(qū)破靈的實(sh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