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年迷睜著眼，濕潤潤的小舌頭照例先舔了舔，嘗嘗味道后才小口小口地咬
“吃得這么秀氣，是個小姑娘嗎？”阮軟禁不住笑笑
書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
小房間的寂靜被突如其來的噪音撕裂，將阮軟嚇了一下，才起身走過去接起
這時候誰會給她打電話
“喂？”
那邊的人周圍很吵，似是在商場之類的地方
“在家里？”
顧念白？她拿離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尷尬地摸摸鼻尖
忘了存他的號碼……
“嗯，不過……你怎么知道？”
這時候正常來說她都會在學校吃中飯，他也知道
“你在學校不會帶手機”那邊聲音篤定道
“哦……”阮軟有些詫異，這事兒他都了解
不過想想確定自己在學校從來也沒拿出來過手機
“有什么事嗎？”
短暫的沉默，顧念白看著玻璃柜臺下排列的小飾品，在商場毫無溫度的燈光下閃著華麗的光，細長的手指點點玻璃面
“有什么想要的嗎？”
真是在商場啊……
阮軟在年年小窩邊蹲下，撫摸著小家伙光滑的皮毛
“沒什么想要的，也不用帶”
“嗯”
回的敷衍，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阮軟又重復了一遍“我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也沒有什么想要的”
“知道了”那邊頓了幾秒后
“晚上給我開視頻吧，想年年了”
也想你了……
“軟軟，出來洗手吃飯了！”
阮媽在客廳喊
阮軟連忙捂著手機轉頭應道
“來了”
又將手機貼著耳邊
“晚上給你開，我媽喊我了”
“嗯”
“還有……”
“嗯？”
阮軟捏著手機殼邊的指尖微微發白，瀅粉色的血液因微微緊張的用力聚集在圓潤的指甲下
她微紅著臉，低聲說
“那個，今天上午好厲害，下午加油”
一句話緊張的連主語都缺失，顧念白卻聽得怡然，他笑了笑
“好……”
待那邊掛了電話后，顧念白才將手機收起，點點玻璃柜下一條垂墜著粉鉆小草莓的手鏈，對著柜臺里的營業員說
“這條給我包一下”
“好的”
下午有兩節是楊冉的課，第二和第三，直播是下午三點半開始，楊冉跟歷史老師商量完將第一節課調給了她
這下半場，顧念白算是“大開殺戒”，直接屠得別的選手連搶答器都沒摸著
“我艸！顧念白這是開掛了吧！”
“難道上午是保留實力了，這簡直是吊打啊”
“牛逼！”
顧念白一系列的大神操作直接帶的是教室熱血沸騰
搶答結束，顧念白一個人拿了全題的分
“這在以往競賽是完全沒有的，顧念白同學這次可是破了競賽記錄了”主持人激動地都要拿不住話筒
阮軟看著自己記了滿滿的競賽題，二中也快期末考試了，早點準備點物理題研究研究
她摘下眼鏡，揉揉有些酸痛的眼，抬頭看向電腦屏幕
莞爾一笑
下午5點左右
直播結束
顧念白從臺上下來進入休息室，看見了坐在休息沙發上的蔣媛媛和顧延安
他輕蹙眉，抬腳走進去
“念白……”
顧延安兩鬢已經泛白，一手持著楠木制拐杖起身
“嗯”
顧念白卸下身上的收音設備，不咸不淡地應了聲
蔣媛媛扶著顧延安重新在沙發上坐下，看著顧念白，笑了笑
“哥，我們好不容易能聚一下，晚上回家吃飯吧”
這次顧念白沒有在拒絕，他點
點頭
正巧回家將剩下的電腦裝備也一并帶來
晚上六點
顧家別墅，傭人來來往往，頗有些熱鬧的氣氛
餐桌上擺滿了各樣菜式，陳妍以女主人的姿態前前后后地張羅指揮
顧念白冷淡地掃一眼，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還是自己走后的模樣，卻是一層不染，應該是經常有人打掃
顧念白掀開書桌上蓋的一塊白色薄布
手指快速在鍵盤上游走，電腦屏幕上一層層代碼升起
將游戲公司要求的稿件發了過去，顧念白才起身去浴室
“念白啊，來，多吃點肉，瞧你瘦的”
陳妍笑了夾了一塊肉正正要放進他的碗里
“不用”
陳妍尷尬地笑了笑，將筷頭轉了個方向
“來，給你，媛媛”
顧延安在一旁看著，抿著嘴唇，過了一會兒，說了話
“念白，這次比賽表現不錯，得了第一啊”
“嗯”
依舊是不咸不淡
顧延安面上有些端不住了，臉色黑下來，沒在說話
“念白啊，媛媛跟你一個學校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受欺負”
“媽……我在學校誰敢欺負我啊”
“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嘛”
顧念白嚼著口中的飯，一言未發
晚飯算不上熱鬧，就像原本和諧有愛的一家，突然接待了不聞其名的遠房親戚
場面很是諷刺
“我先上樓了”顧念白說了聲，邁著步子轉身上樓
“哎……這孩子怎么這樣！目無尊長啊”
陳妍偽裝的“好母親”形象終于還是被自己撕裂
蔣媛媛盯著少年的背影，最后也回了房間
顧念白躺在床上，看著手里微微閃著粉光的手鏈，終于彎了彎嘴角
半晌，他摸過床上的手機，給阮軟開了視頻
“啪”
顧念白皺著眉
小姑娘給他掛了
過了幾秒，對面發來微信
“等一下，我有事”
另一邊的阮軟慌忙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索性又去衛生間拿了吹風機吹干
“顧念白”
顧念白看著小姑娘穿著棉質粉藍色睡衣蹲在小家伙窩邊，被暖黃色燈色照射的臉龐溫柔到了骨子里，勾得顧念白一陣心癢
“小年年沒被發現吧”
小姑娘一臉自豪地笑道
“沒有，小年年可乖了，不叫不鬧的”
顧念白寵溺一笑
“嗯，因為它像媽媽啊”
阮軟被這“媽媽”兩個字弄的面紅耳赤，好半天才問了一句
“你明天回來是不是？”
“嗯，明天下午四點出發，五點多點頭應該就能到”
“哦……”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偏偏阮軟也不是個會聊天的人
“我想你了……”
低沉喑啞的聲音像是被按了復讀鍵，一遍又一遍在阮軟腦子里來回，她張了張嘴，頓了好幾秒才回了一句
“那，快點回來……”
“嗯……”
顧念白輕輕柔柔得笑了“回去讓我親親”
“哎，這個可不行……不說了，掛了”阮軟手忙腳亂地掛了視頻
撲在床上，用被子捂著發燙的臉
這人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