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葉開早早在床上躺下,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的時候,洞府石門突然轟隆一聲被打開,葉開聽到動靜,嚇了一跳,連忙起身穿好鞋子,往石室外走去。
然而,他才剛走到石室門口,迎面便撞見一個身穿紅衣的美麗女子,毫無防備之下,兩人撞了一個滿懷,葉開只感到一陣香風伴著酒氣在霎時間撲鼻而來,尚未反應過來,便跌倒在地。
至于那身穿紅衣的女子,則只是搖搖晃晃地往后退了兩步,手中拿著一個酒瓶,一對嫵媚的桃花眼帶著迷離飄渺的醉意,斜斜地瞥了葉開一眼,而后突然掩嘴笑了起來。
“你就是老頭子今天剛收的小師弟吧!”
盯著葉開看了一會兒,紅衣女子柔聲開口道,說罷,斜靠在石室門口,青蔥羊脂一般修長的玉指舉起了酒瓶,仰頭將里面的美酒灌入口中。
葉開聞聲抬起頭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嬌艷欲滴的絕美臉龐,醉眼迷茫中透著一股出塵脫俗的靈動,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紅暈,飽滿嫣紅的嘴唇沾上酒后顯得更加的誘人,仰起頭的時候,有少許酒水灑在干凈白嫩的脖頸上,滴落至胸前的衣襟,更增添了幾分動人心魄的魅惑。
葉開從未見過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子,恍惚之中,只覺得天仙下凡,一時間不由得看呆了。
見葉開雖然癡癡地看著自己,但眼睛卻清澈干凈,不染一絲塵埃,不像其他男人那樣摻雜著欲念,紅衣女子心中頓時生成幾分邪惡的念頭來。
只見她搖晃著走上前去,隨后佯裝跌倒,撲到葉開懷里,緊接著伸出玉手輕輕撩起他的下顎,吐氣如蘭,道:“師姐美嗎?”
除了母親之外,葉開還從未與其他女人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被紅衣女子伸手這么一撩,頓時六神無主,下意識地回答道:“美,師姐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說完,葉開后悔地別過頭去,不敢去看紅衣女子的眼睛,兩邊的臉頰紅通通的仿佛像是被火燒透了一樣,整個人羞愧到無地自容,恨不得立馬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見狀,紅衣女子狡黠一笑,接著乘勝追擊,靠在葉開耳邊,語氣溫柔道:“可以告訴師姐,你叫什么名字嗎?”
聽紅衣女子在耳邊輕聲細語地說話,葉開只覺得耳朵酥酥的,癢癢的,清秀的小臉變得更紅,低下頭喘著粗氣道:“我……我叫葉開,葉子的葉,開心的開。”
“你今年多大了?”
“十……十四歲。”
“你知道嗎?”
“知道什么?”
“你害羞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喲!”
說完,紅衣女子還輕輕咬了一下葉開的耳朵,起身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你……你欺負我!”
葉開感到耳朵微微一疼,瞬間恢復清醒,也跟著站了起來,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又羞又愧又惱,伸手指著一旁的紅衣女子,嘴巴張了又張,到最后只說出這一句讓他感到極為丟臉的話來。
聞聲,紅衣女子又是一陣大笑,葉開不堪其辱,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背過身去,不去理會對方。
紅衣女子再次被他可愛的舉動逗笑,如此又笑了一會兒之后,忽然發現葉開的雙手纏著布帶,上面還帶著血跡,便問道:“你的手怎么了?”
葉開還在氣頭上,頭也不回地回道:“關你什么事?”
然而,他的話才剛說完,就發現自己的手被一只溫暖的大手牢牢抓住,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奈何紅衣女子抓得太緊,掙扎了幾下之后便選擇了放棄,坐在椅子上任由對方擺弄,但無論紅衣女子開口問什么,他都倔強地閉緊嘴巴,不發一言。
見葉開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委屈巴巴地坐在椅子上,別過頭去不敢看自己,紅衣女子愈發覺得這個剛入門的小師弟老實可愛,也不管他正在氣頭上,笑著解開了他手上的布帶,這才發現他的手掌有多處潰爛,傷口上還帶著膿血,但他卻好像不會處理,連藥都不擦就直接綁上了布帶,看著不免有些心疼。
“你這孩子,手都爛成這樣了還不說,真要等傷口感染了,看你怎么辦!”一邊說著,紅衣女子一邊取出傷藥,動手幫葉開處理傷口。
“疼不疼?瞧瞧你這雙細皮嫩肉的小手,多好看啊!一看就知道以前沒干過什么力氣活,這要是不處理留下了傷疤,皺巴巴的還不得難看死!”
“你說你大師兄也真是的,平日里那么體貼細心的一個人,竟然沒有發現你手上的傷,對你也太不上心了,不行,回頭我一定要好好說說他!”
“還在生你師姐的氣呢?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這孩子看著老實,怎么這么愛記仇,師姐錯了還不行嗎!”
……
處理傷口的同時,紅衣女子還不停地在身旁碎碎念,如此似曾相識的場景讓葉開不禁聯想到自己的母親,過往那些平凡美好的記憶再次翻涌而至,葉開的眼眶忍不住濕潤了起來。
待得他漸漸回過神來的時候,耳邊的聲音卻是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不見了,葉開愣了一下,轉過頭來,這才發現紅衣女子不知何時已趴在旁邊的桌子上神色安詳地睡著了。
至于他手上的傷口,則是全都處理妥當,用干凈的白紗布層層包裹著,并且還在兩只手的手腕上都打上了一只漂亮的蝴蝶結。
見狀,葉開心中微微一暖,先前的怨氣頓時煙消云散,輕輕扯了一下紅衣女子的身上的衣服,道:“喂,你怎么睡著了,這可是我的洞府!”
然而,紅衣女子睡得很死,沒有任何的反應。
“師姐……”葉開又不死心地喊了一聲,但依舊沒能喚醒紅衣女子。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
無奈之下,葉開只好輕聲一嘆,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力氣,把紅衣女子抱到床上躺好,并且給她蓋上了被子。
而他自己,則是披著衣服,心神不寧地趴在桌子上,回想著方才的遭遇,最后笑著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