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瓊斯沒有過多廢話,而是徑直走向安放神器的基座,一把將三叉戟拿了下來。
眼見如此,杰克?斯派洛和他的老跟班立即開溜,還沒跑出兩步,就被豎立在左右的海洋伸出的洋流巨手拉進了海里,一時間看不見蹤跡。
而另一邊,戴維?瓊斯手中的三叉戟正指著兩個倒霉鬼消失的方向,幽靈海盜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的神器,好一會才想起趴在地上沒有一絲力氣的王建國。
“我說過,”戴維?瓊斯俯下身來,“我和神做過交易,但結局都不怎么美好,所以這次我決定先動手。”
王建國將自己的腦袋努力抬起來,比起憤怒,他的眼里更多的是后悔。
“是啊,你的確該后悔,”戴維?瓊斯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我還要感謝你把自己的弱點毫無保留的展示給我,懼怕海水和奇怪的石頭,真是偉大的神!”
說完,戴維?瓊斯站起身來,揮了揮手中的三叉戟,一股水流將他整個托起。臨走時,他還不忘和王建國告了個別。
“再見了,冥海之神,等我收拾了這片大海上的蟲子就去征服你的地獄!”
戴維?瓊斯離開了,一分為二的大海也隨著他的離去緩緩閉合,王建國眼睜睜的看著海涯邊的塞壬號被戴維?瓊斯召喚出的海水吞噬。
然后他自己也被海水淹沒,洶涌的水流宛如他的疲憊和無力席卷而至,王建國失去了意識。
王建國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醒來,他打量四周,是一片亮眼的白,白到甚至無法看清墻壁與天花板的界限,這使得他眼前那扇黑門變得更加顯眼了。
一個凄慘的聲音從門后傳來,王建國走到門前,伸向把手的手明顯停頓了一下,但還是下定決心打開了門。
那是另一個房間,仍然潔白無瑕,仍然有一扇黑門,仍然從門后傳出聲音。
這次王建國沒有猶豫,直接打開了房間的黑門,但是迎接他的還是相同的景象。
王建國打開一扇又一扇的門,穿過一個又一個房間,但他始終無法判斷凄慘的聲音離他還有多遠。
于是他開始變得焦躁、不安,開門的動作也更加粗魯,喘著粗氣的同時不忘吐兩句臟話發泄自己的恐懼。
終于,新的房間稍微有了些不同的元素,那扇門是紅色的。
這次王建國確定了,凄慘的聲音就在門后,一陣恍惚,王建國鬼使神差的打開了門。
然后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和一個捆綁著雙手被吊起來的女孩,凄慘的哀嚎正是她發出的。
是她!王建國確認這是那個和自己拍攝完短片后死去的女演員,所以那個背影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微胖的背影漸漸轉過身來,用王建國曾經的臉給了他一個僵硬的微笑,然后回過頭看向女孩。
下一秒,王建國的視角就切換到了那個微胖的自己身上,他看見“自己”用一柄水果刀果斷的朝著女孩捅去,他想停下,但是全身使不上一絲力氣。
王建國猛地睜開了眼睛。
此時的他已經不知道被海水沖到了哪里,但能確定的是,他離海岸越來越遠了,因為淺海絕不會這么黑。
伴隨著意識的逐步清醒,來自夢境的恐懼和記憶都被沖淡了不少。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困境,他還不知道塞壬現在情況如何,所以他十分自責,如果不是他的大意,也不會將塞壬置于這么危險的境地,畢竟那孩子才剛剛重獲新生。
王建國這才意識到,自從穿越以來,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布魯的遺澤與超凡的力量來的太過容易,再加上紅土大陸的一時安穩,讓他產生了一種樂觀的錯覺,認為自己可以做成任何事情,盲目、自大、感情用事,甚至企圖將整個世界的擔子扛在肩上,再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這是多么可笑。
現在的自己和地球上曾經那個腳踏實地的獨立電影人簡直是天壤之別!
腳踏實地,對!
王建國告誡自己要改變態度,這是一個比地球殘酷百倍的世界,任何的疏忽都有可能造成難以挽回的后果,他必須摒棄天真和幼稚,認真的活下去。
既然想到了,那就從現在做起,剩下的如果能回去的話再慢慢改變。王建國十分擔心塞壬,他得想一個脫困的辦法。
靈體狀態下的王建國不會被海水溺死,但是被惡魔果實改造過的靈魂卻被這片大海與后頸的海樓石死死地封印住了,就連一根小指也無法動彈。
如果找不到辦法,他將被永遠困在這里,直到連接這個世界與小地獄的通道關閉。
為了節省體力,王建國閉上了眼睛,此時的他發現自己身上唯一能調動的就只有神威了。
于是,暗紅色的波動在漆黑的海底如漣漪般向外擴散著,這是王建國唯一能做的事了。
大約過去了一刻鐘,王建國無法再發出神威的暗紅波動,而他努力的唯一成果就是讓數不清的海底生物翻著肚皮向海面飄去。
王建國沒有放棄,困境之中,心態是致勝的重要部分,他打算等恢復一些體力后,就像曾經的布魯那樣,嘗試使用見聞色霸氣和海底生物溝通,雖然希望渺茫,但起碼是個盼頭。
就在這時,一個如海洋般厚重的聲音在王建國的意識層面響起。
“凡人,這不是你應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