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邊浮現起一片光華,起初,只占據一小片地方,然后愈來愈大,直至占據整片天空,漫天風雪,于這烈日當空的天地浮現,冰封著這萬里山河,森冷異常,而那因果,如果,規則三人的身體,也于此刻,化作漫天風雪。
每當大物離世,天地便會自生感應,異象降世,這便是天哭是,這方天地的哭泣,為了曾經的半個主人,為了這方世界最重要的幾人哭泣。
而伴隨著天哭,自命運消散之地,這方天地開始瓦解,崩塌,沒有續夢之人,這夢境也該醒來,夢已醒,這方這世界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將會就此消逝。
三人在和命運交戰之前曾說過,將會給這個世界找一個續夢之人,可這時三人已經化作漫天風雪,再無存在可言,這續夢之人,又該從何說起。
正當山頂眾人看著那方漸漸和命運一樣化作虛無消散的空間和自己越發透明的軀體不知所措時,天空中響起了如果的聲音,并不滑稽,反而是威嚴無比:“今日之事,還是要感諸位一二,我們三人此事過后,本還有一番余力,只可惜用過之后或許真就只能在找一人來接替這命運一位,可這秉性,哪怕在如何堅貞,終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化,而以后,沒有我們三人的制約,可能這方世道,會更加不堪,所以,要感謝諸位的舍得,為這方世界所作所為,或許無人可知,但終究會存于自己的心底,以后想來,也是一番值得回味的往事。”如果一口氣說出這么一段,停頓了一會,似乎在調節氣息,而那世界的崩塌也隨著如果一道,停頓了下來。
“我們三人,此刻,有更大的事情要做。”天空浮現出了三道巨大無邊虛影,正已三山之姿,圍繞于龍虎山,注視著命運消散之地,雙手掐訣,且三人身影,皆身著法袍,一人,儒衫發帶,盡顯儒士風流,一人,披覆那兵家甲丸,震懾八方,一人,身著道袍,只是目光看著這破敗的龍虎山,眼底盡顯悲傷。
三人掐訣,從那命運消散之地,召喚出一道虛影,正是那頭戴黃帽的命運,只是那道身影,如同傀儡一般,沒有絲毫靈智,三人此時仿佛承受著莫大的壓力,就連那法像之軀,都在光影飄搖,顫抖不止。
只見那道相對法相而言極度渺小的身影飛向高空,越來越高,仿佛要突破天際一般,以在場眾人那遠超凡人的視線也是顯得極為模糊不清,才漸漸停下,懸停在那萬丈高空,寂靜不動。
“老朋友們,是時候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到頭來,果真還是有點不舍啊。”
“么得法子,誰叫過了這么多年了。”
三座虛影在最后舉頭看了一眼這方陪伴了無數年的世界,就漸漸和那道命運虛影一起,慢慢消逝,化作一片片熒光,彌漫于整座天地間,剛剛還寒霜如凜冬一般的世界,此刻已經冰雪消融,生機盎然。
原來,如果三人所想之事,是將命運之力,歸還于這方天道,這等偉力,不是一個個體所能掌控之物,人終究有情,而天地最是無情,然而這么做的代價就是自己三人,也要被這方天道給收回,化道于天地,消散于人間。
在眾人視線不可極處,一頂黃帽子牽扯著三道華光緩緩落下,緩緩從天幕高處飄搖落下,內斂無比,且此刻眾人都注視著高空,沒有人在意著這頂本就渺小且暗淡無光的帽子,就那樣輕輕飄落于龍虎山門處,此時的山門,只有一位少年,少年注視著主峰,仰望著這輩子也未曾見過的天大場面,怔怔出神,剛剛主峰傳過來的氣息著實把少年嚇的不清,直到此刻從窗戶瞧見高空那三道巨大的神影,瞅著其中一位身穿自家道袍,才敢露出頭來,只是聽著自家哪位身著道袍的老祖的話語和那道正在消散的身影,少年沒來由的開始傷心起來,就那么注視著主峰上的的三道身影,目不轉睛。
自高空飄搖而下的一頂黃帽,在那命運消散之地停頓一下,一閃而逝,山頂正在緬懷逝去道友的眾人,只覺得的有一絲異樣,只是又瞬間消失,眾人也就沒有在意,繼續整理逝去道友的遺體和那大戰過后遺留之物。
黃帽子就那樣隨著風飄搖,仿佛會那樣一直飄搖下去,沒有歸溯,就那樣飄阿飄,飄到了山門處,而山門處的少年,也看見了這頂飛在天空中的黃帽,正在傷心的少年看著帽子,不甚其解?記得自家教中和別家的仙師沒有誰有戴這黃帽子的習慣,也就沒有在想,趕緊繼續注視天空
中的三道身影,這可是看一眼少一眼的,錯過不得,而那黃帽則是繞了一圈,飄到了少年的背后,緩緩的戴在了少年的頭頂,緩緩華作透明繼而消失不見,而少年,并不可知,當這頂帽子消散之時,天空中幾道巨大的虛影也和那命運的虛影,一起消散于整片天地間,化為了漫天飛蝶,隨著這漫天霞光,在這天地里飛舞,直至消失。
這方天地最強幾人,終究化為過往,但是為卻這方世界,爭來了未曾有過的自由和希望!
中洲歷第三千四百八十二年,人間遭受了自兩千年前雪國獸潮之后最為嚴重的一次災難,天地規則紊亂,隕落頂尖人物十位,道家經營萬年的祖庭毀于一旦,可能唯一有益于人間之事,就是消散的大物過多,這方天地那最上方的位置,又空出不少,又可以爭上一爭,畢竟氣運有數,可以觸摸到天道位置的人,只限有數幾個,此次一下空出十個位置,除了這十人各自的道統頭痛,其余小門小派和山澤野修,皆是暗自慶幸,平日被這幾幾家大派的威勢壓的喘不過氣,雖說都是正牌道統,但畢竟是位于山巔的名門大牌,總有不成器的第子,一些怨懟,總是在所難免,只是還不當這些小心思浮現于臺面,更大的災難降臨了。
中洲歷三千四百八十三年,沉寂了兩千年的雪國,此次事后,趁著人族元氣大傷,選擇南下,占據南方廣袤無垠的土地,而人族只能暫時從悲傷中醒來,去迎接那不知何時才會終結的另一場噩夢。這一次,不會在有恐怕不會在有兩個勢力存在于這方大地,只會有一方存在下來-而另一方,只能死亡,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