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陽苦笑，道：“我們是能力有限，但自上飛碟的那刻起，就不是局外人了？而是變成了能撬動一方的平衡器。可局勢太復雜了？要撥開迷霧，方能見日出，難道我們只有等？但要到什么時候，才是我們露面的時機？”

　　麻琴一臉訝異，看著他“啊”了一聲，道：“我們又不去了？”

　　“我們就是去了平京，也不能立即去交差，要想法去打聽雙方的情況？另外，即使直接交差，我們的東西交給誰？找誰牽線？它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李凡陽道。

　　希來˙雅瑤道：“不管怎么說？我們也要冒險去趟平京，主要是打聽情況。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往人堆里躥，有人說政治的話題，我們就豎著耳朵聽？”

　　李凡陽嘆氣，道：“這樣，我們聽不到有價值的東西？聽小市民議論政治有什么用？”他突然一愣，道：“有如此先進文明地方，難道沒有自由言論的殿堂？”

　　希來˙雅瑤的眼睛睜得老大，道：“你是說戰國時期的稷下學宮？”

　　希來˙夢達有點不耐煩，道：“我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們過去后，可以做二樣：一是去串訪高等學府；二是干脆串街走巷看稀奇，或者聽稀奇。

　　高手在民間，要是我們碰上聊得來的，直接請他吃飯？佛神給的票票，不就是干這個用的？另外，上界也是修真界，平京肯定有大把資源的？我們不去看看？”

　　希來˙雅瑤道：“丹藥在上界是輔助之物，雖然不多人用？但也是稀罕之物，只要有萬分之一的人用，也是天文數字。對了，要不，我們干脆先去宗教管理場所？佛神的星空圖，我們不要交上去嗎？”

　　李凡陽搖頭，道：“我們不宜先把星空圖交出去？而是要優先考慮把信送上去。所以，我們過去之后，要更加隱匿行事？但要做到太難了？無論是誰，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出我們是下界來人？要不，我們先過去再說？也許，每年下界要來不少的人？”

　　希來˙雅瑤道：“我去外面查一下？”她閃了出去，片刻間，即道：“下界來人，每年在三十萬人上下。對擁有三千多億人口的星球，三十萬人撒入其中，可以忽略不計？”

　　飛碟站在離郊外上游一百公里的地方，就在帆江邊五公里外的一個相對平整的山腳下，站樓和飛碟坪，和平源站的沒多大差別，只是大了許多。

　　四人一個空靈出現在站樓外，隨即有個好聽女聲在他們耳邊響起：“你們被監視了，請注意自身安全。另外，如今平京情況復雜，你們暫時不宜進京活動。”

　　四人傻眼，只聽其聲，卻不見其人，在上千旅客當中，是誰在對他們說話？

　　但不管怎么說，李凡陽是寧可信其有？他暗自嘆了口氣，傳音道：“我們走？”

　　隨即，四人向東北一個空靈，在一塊巨大的巖石上落下來。

　　希來˙雅瑤不樂道：“實際上，我們一到上界，就被雙方鎖定了？如果女聲說的是真的，先前的教授、學生，可能是那邊的，先來探底。這女的應代表此方。”她豎起拇指，臉上是淺淺地笑。

　　李凡陽道：“我們進去。”他一閃進了飛碟。等三人進來后，他道：“這么說，那位可能在這場爭斗中，暫時占據了優勢，或者說，雙方處于一種相對平衡的狀態。我們站在那一邊，那一方就會占據優勢？可是，在目前條件下，我們能選邊站嗎？”

　　麻琴齜牙道：“那位唆使我們在下界挑起戰爭殺戮，要站他那邊？”

　　李凡陽幽幽道：“那位是暗藏在上界的雙面人。要是新任天帝在上界有過失？他上任不到二十年，想樹立威信、想出政績，如我國官僚一樣，瞎折騰，浪費人力物力，豈能不引起民怨？這才是讓我們為難的地方？”

　　希來˙雅瑤道：“這樣的話，我們不是要隱匿行蹤，反倒是要適當公開活動？”

　　李凡陽瞬悟，道：“還權于民，讓民眾去選擇？”

　　希來˙夢達一臉興奮，道：“對啊？上界本來就是這樣做的嗎？”

　　“啊？我們不又要當大明星？切，上界人會跟我們起舞？他們都是智者。”麻琴不屑。

　　李凡陽搖頭，道：“至少，我們暫時不宜公開露面？要不，我們邊游玩，邊收集情況，主要聽取民眾對天帝的評價。從我們知道的情況來看，那位肯定不行，要是天帝的名聲也臭了的話，上界居民也可以多一個選擇？”

　　希來˙雅瑤傻眼，道：“我們不是介入到上界的政治中來了嗎？以我們的修為與身份，直接介入到上界的政治中，是不是那個了？”她有點顫栗。

　　李凡陽嘆氣，道：“這不是我們要介入？而是在上飛碟的時刻，我們就被迫介入了？這次，我們也不是要介入他們的選擇，只是在時機適當時，將所有經歷和盤托出？”

　　麻琴道：“上界都是聰明人，他們會明白我們意思的？另外，當今的天帝是好是壞，他們心中能沒數？再說，即使天帝上任只有二十年，但對下界來說，也是七八千年了？”

　　希來˙夢達點頭，道：“我們不介入他們的政爭，只說一路的所有經歷。哎喲！近十年，要說也要說半天？凌懷市不是一座大城嗎？我們要不要先在此露個底？”

　　希來˙雅瑤搖頭，道：“現在不是時機，但什么時候是時機？也不知到時有沒有人向我們通氣？”

　　麻琴道：“這樣的話，那位會不會狗急跳墻，把我們一掌拍死？”

　　李凡陽道：“這是最難預測的，也是我們最難防的？他們要出手，可不是普通人？我們想防也防不了，但也要防？按理說，有人會暗中保護我們，但能不能及時施以援手？”

　　希來˙雅瑤道：“所以，我們今后要少往偏僻的地方鉆，專找人多的地方去。這樣，人家下手要顧忌許多？”

　　希來˙夢達齜牙道：“那算了？我們干脆躲學校里學技藝去？”

　　希來˙雅瑤道：“連教授所在的學校，就在凌懷市，要不，我們先去史進大學待幾天？”

　　李凡陽道：“他們八成是對方的人，我們要盡量避免不接觸？既然現在不能去平京，我想去海試洲看看？我估計此洲的居民，多是下界來的獸仙？”

　　希來˙雅瑤搖頭，道：“他們中除了有人類外，還有妖神、樹神之類的。這些人長期在下界熏陶，覺悟和智慧，肯定不能和上界居民相比，最容易被利誘和威逼了？所以，我們去了之后，危險因素增大了許多？”

　　希來˙夢達道：“我們能想辦法擺脫他們的監視不？”

　　“除非我們不用宇神通，找一個洞穴躲起來，做原始人自食其力。”麻琴撇嘴。

　　李凡陽道：“更難做到，也不現實？我們更難了解到外界的信息。”

　　希來˙夢達道：“那還猶疑什么？我們先去學校。”

　　麻琴拿出宇神通，片刻間小聲道：“在凌懷市，還有一家著名的大學：凌山大學，就在城東郊外的山腳下。我們對上界的信息太貧乏，要不先去那里惡補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