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布料的買賣啊,最近確實(shí)(shí)會(huì)(huì)好做不少,若是能選址在五坊街就更好做了。”
夏兮扶有些困惑,“真的假的?五坊街不是賣胭脂水粉的鋪?zhàn)傭鄦幔徒z綢布料有什么關(guān)(guān)系?”
“最近要出新策,五坊節(jié)(jié)那塊是重點(diǎn)(diǎn)地區(qū)(qū)。”江玦說(shuō)的隨意,好像那皇榜就是他自個(gè)(gè)兒寫的一樣。
“這樣啊。”
“哎,你猜你這個(gè)(gè)舅舅發(fā)(fā)達(dá)(dá)了以后,可還會(huì)(huì)記得你們家,常常來(lái)拜訪?”
“絕對(duì)(duì)不可能。”夏兮扶木著臉應(yīng)(yīng)答一聲,隨即一愣,“你想的辦法不會(huì)(huì)就是這個(gè)(gè)吧?”
江玦笑而不答,靜靜的站著等著夏兮扶的決定,
“好吧,這樣也好。”
雖然不知道他哪來(lái)的這么大信心,居然真的相信她舅舅能成功,但每次看見他那樣笑,下意識(shí)(shí)就有種可以放下心的感覺(jué)。
說(shuō)服尹氏是不可能,沒(méi)辦法為了提防自己老實(shí)(shí)無(wú)辜又弱小的親爹再被坑騙,夏兮扶只好自己出了一筆銀錢。
她這些日子攢的錢也不少,都是沉甸甸的黃金錠子。
雖然說(shuō)是認(rèn)(rèn)了陳閣老做干爺爺,但每次給他送瓷,對(duì)(duì)方還是會(huì)(huì)很客氣的一箱一箱給她塞金子,叫人忍不住唏噓,這陳閣老的積蓄著實(shí)(shí)豐厚啊。
江玦說(shuō)要將鋪?zhàn)愚k在五坊街,她也是這般同尹君正建議的,只是對(duì)(duì)方有沒(méi)有聽從她就不知道了。
也繞路去看了看,沒(méi)有湊近算是不了了之了。
眼下,比起這些他人是事情,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辦。
“請(qǐng)(qǐng)問(wèn)你們平時(shí)(shí)都是什么時(shí)(shí)辰換班?”
城門的士兵:“......”
“去去去,”
看著是個(gè)(gè)姑娘,也沒(méi)好說(shuō)什么,揮揮手就要打發(fā)(fā)她離開。
夏兮扶有些郁悶,雖然江玦說(shuō)陳老靠的住,但萬(wàn)一呢,萬(wàn)一往后東窗事發(fā)(fā),離開京城定是要過(guò)城門的,當(dāng)(dāng)然要打探清楚了。
“哎呦喂,真巧啊,這不是夏小姐嗎。”
夏兮扶回頭循著聲音去看,就見一個(gè)(gè)黑袍的男子表情夸張的看著自己,可不就是花思德嘛,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卻印象深刻,主要是因?yàn)槊謱?shí)在是...花死的?
“不是很巧。”
夏兮扶側(cè)(cè)頭,不遠(yuǎn)(yuǎn)處的一棵樹后還能看見一個(gè)(gè)同樣身著黑衣的,多半是一路跟蹤自己的,這些天,她都被跟蹤習(xí)(xí)慣了,一樣就知道人藏哪兒呢。
也不是因?yàn)樗龣C(jī)(jī)智無(wú)雙,實(shí)(shí)在是他們派來(lái)的這些手下有夠蠢的,就說(shuō)樹后的那位,可能是身材不允許,手臂放下吧會(huì)(huì)露出在外面,于是雙手高舉,努力讓自己呈細(xì)(xì)條狀。于是他每次探頭出來(lái)就......手臂真的很明顯啊。
跟著夏兮扶的目光,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白癡一樣的屬下,花思德尷尬的咳嗽一聲,
“跟我沒(méi)關(guān)(guān)系,這是王析的手下。”
夏兮扶:“......”
騙鬼啊,黑衣服的。
“咳咳咳,那個(gè)(gè)夏姑娘可是要打探守衛(wèi)(wèi)換班是時(shí)(shí)辰?”
“......”回身又看一眼值班的官兵大哥,“沒(méi)事,這事不急,不知道花老大找我做什么?”
“夏姑娘,可否借一步說(shuō)話?”
“嗯,”
倒也不怕他,畢竟除了他的人手,暗地里還有王析的人盯著自己呢,橫豎他們雙方制衡,也不會(huì)(huì)對(duì)(duì)自己如何。
就在城門邊上找了個(gè)(gè)小茶館坐下,叫了兩盞清茶,也沒(méi)喝就平靜的瞧著花思德。
“聽說(shuō)姑娘這幾日有去五坊街瞧過(guò)鋪?zhàn)印!?p> “嗯,有這回事。”
“那姑娘可是又想著要開個(gè)(gè)店面什么的?”
夏兮扶皺皺眉頭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花某我仔細(xì)(xì)想過(guò)了,姑娘你大冬天的不在家窩著,日日往外頭跑,就是意在求財(cái)(cái)。”
夏兮扶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錯(cuò)(cuò),”
“然后姑娘你帶了斗笠遮掩面容,是因?yàn)榕掄腥鍬闊!?p> “嗯,所以呢,和你有關(guān)(guān)系?”
眼看夏兮扶雙手都離開了熱乎乎的茶杯,作勢(shì)(shì)要走了,花思德趕忙是一拍大腿,“所以我就覺(jué)著姑娘該整個(gè)(gè)鋪面。”
“我弄出來(lái)的瓷器都有陳老包圓了,還要弄什么鋪面。”
“你就沒(méi)想過(guò)陳老會(huì)(huì)有吃不下的一天?”
夏兮扶:“......”
她還真想過(guò),想到某天,陳老家賬房被她搬空了,然后她又挖到了一個(gè)(gè)好瓷,陳老那個(gè)(gè)哭啊,拉著她褲管就頓她家門口不肯走...
然后她就被綠腰從床上拎起來(lái)了...
見她表情似有動(dòng)(dòng)搖,花思德趕忙往下說(shuō)道:
“所以就該開個(gè)(gè)鋪?zhàn)櫻懈嗟母?jìng)爭(zhēng)者,你也好炒炒價(jià)(jià)不是。”
“吵架?我不想吵架。”
花思德一時(shí)(shí)都沒(méi)反應(yīng)(yīng)過(guò)來(lái),過(guò)了一刻才奇怪的看她一眼,“行行,你說(shuō)不吵就不吵哈。”
說(shuō)著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暖暖身子也暖暖腦子。
“夏小姐,我知道你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整日戴著遮掩面目的物品。”
“嗯,所以?”
“所以就更加應(yīng)(yīng)該開個(gè)(gè)鋪?zhàn)恿耍 ?p> “為何?”
“你知道現(xiàn)(xiàn)在這個(gè)(gè)時(shí)(shí)候,瓷器在市場(chǎng)(chǎng)上是個(gè)(gè)什么地位嗎?你這般擺個(gè)(gè)小攤子,一拿一個(gè)(gè),一拿一個(gè)(gè)的,還有比這更扎眼的嗎?”
夏兮扶:“......”
扎眼嗎?陳閣老、王析、花思德......嗯,好像是扎眼了點(diǎn)(diǎn),
“夏小姐就搞個(gè)(gè)鋪?zhàn)櫻髏媸鞘莻€(gè)(gè)小古董鋪?zhàn)櫻瑫r(shí)(shí)不時(shí)(shí)拿出個(gè)(gè)東西來(lái)賣,被人問(wèn)起就說(shuō)是從別處拿的貨,怎么也攤不到自己頭上,豈不是更加安全。”
被他這么一說(shuō),著實(shí)(shí)有些心動(dòng)(dòng),辦一個(gè)(gè)鋪?zhàn)擁你y子,她還是拿的起的,
說(shuō)來(lái)也是,這冬日還好,若是夏天,沒(méi)個(gè)(gè)遮陽(yáng)的地方,在巷子口的枯槐樹下,要不了兩天,她也得被曬成個(gè)(gè)炭人。
心動(dòng)(dòng)是心動(dòng)(dòng),還是有些疑惑,抬頭一看,花思德正端著茶壺,往嘴里灌水。
“花老大廢這多口舌,說(shuō)服我去辦一個(gè)(gè)店鋪,這對(duì)(duì)你又有什么好處呢?”
“害,我沒(méi)好處,都是為了王析那個(gè)(gè)白癡。”
“嗯?為了他?”
“他要向上頭報(bào)(bào)賬,沒(méi)個(gè)(gè)正當(dāng)(dāng)出處他那邊很難搞的,官家嘛,就是麻煩。”花思德面露嫌棄,看上去不像再說(shuō)謊話。
夏兮扶:“......你們何時(shí)(shí)關(guān)(guān)系這么好了?”
“呵呵,一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