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言走了,張子揚開著車從機場返回,心底的沉重并沒有因為過了一夜而減輕絲毫,下了機場高速,張子揚向左并道,一輛廂式貨車失控一般的從右側道路卡在他前面,張子揚猛踩剎車,堪堪讓了過去,那輛貨車的后門突然間從里面打開,“不好”,張子揚心頭一悸突然感到了一陣殺機,他急忙往右打輪想回到中間那條道上,貨車里幾支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噴出了火星,槍聲響起,場面頓時一片混亂,數量車子因為前面的車急踩剎車而發生連環相撞,張子揚把腦袋趴在方向盤上,轉眼之前,前擋風玻璃上已經密密麻麻全是彈孔,眼就要徹底碎裂,前面貨車開得歪歪斜斜,張子揚一邊開車,一邊還擊,最后終于轉到了中間道上,他一個加速追上貨車和他并駕齊驅,右手握著方向盤,左手抬手一搶打中了左后輪,又是一個加速跑到了貨車前面,朝著那貨車駕駛位連續射擊,直到打完了槍里的子彈,貨車司機中了兩槍之后,貨車失控,狠狠的撞停在了路中間的綠化帶上,還沒來得急松一口氣,“咣”的一聲響,右邊一輛黑色路虎撞在了車上,他連忙扶穩方向盤,見到對方舉起了手槍瞄準,一踩剎車避讓了過去,這時另一輛路虎又逼撞過來,張子揚已經被擠到了綠化帶邊上,轉頭看去不禁大駭,只見右手邊三輛路虎分前后把他包住,中間那輛還在不停的把他往綠化帶上撞,不過三十秒,他被逼停了下來。他一個翻從駕駛室里躍出,躲在一株樹后,車前一個絡腮胡子的男人舉著一支微沖露出頭來,白光一閃,一枚飛刀正中他咽喉,生死關頭已經容不得他留情,又有四五輛黑色小車停在了路邊,一群身著黑衣的人撲了過來,張子揚例無虛發,四周已經躺下了十個殺手,都是咽喉中刀,當即斃命。但飛刀也只剩下這一把了,今天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心中完全沒有死亡將至的恐慌,只有一股莫名的解脫,也許依言說的是對的,衣衣,也不想看到我為了報仇而這么痛苦吧,他心中求死的念頭越來越濃,突然身后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正要撲上來的四個殺手瞬間被打成了篩子,“快上來”一架摩托車停在了對向馬路的綠貨帶邊上,車上是一個身穿迷彩服裝的男人,礴著頭盔看不到他相貌,張子揚不急多想,一個地趟滾撿起一個殺手掉在地上的微型沖鋒槍,邊打邊退到了那輛摩托車邊上,“走”,張子揚坐了上去大喝一聲,手里的沖鋒槍不停的噴出火蛇,死神一般的收割著人命,摩托車在密集的子彈聲中飄逸的走著S型,三百米后,向右轉入一條岔道,就此消失不見。
“這人到底是誰”張子揚站在馬路邊上目送著遠處疾馳而去的背影,救他那人全程只說過一句話,就是停在這里的時候說了句“下車”,然后邊絕塵而去,張子揚想了一陣沒有結果,便搖了搖頭不再去想,至于被人追殺,從最開始的憤怒,到現在的平淡,他早已不放在心上,弱肉強食,又有什么好說的呢,他現在苦惱的是另一件事,朱雀要問起她的車該怎么回答,萬一她要讓我賠償那,張子揚揉了揉太陽穴,“還是先給她打個電話吧”,拿出后機一看,手機碎成了三塊,在四個兜兒里左右翻找,最終只掏出來三十元,而這里到別墅打的至少要六十元。
張子揚還是打了個的回到了別墅,本來想著讓朱雀付下車費,回后才發現只有青鳥在家,他軟磨硬泡才從青鳥那里借了三十元,寫了收據按了手印,怪不得跟磚頭那么親,都是一樣的摳門,“青青,你知道朱雀姐姐去那里了嗎”,“不知道”青青頭也不抬,手中的彩筆繼續在畫板上涂抹,青青畫得一手好畫,尤其是人物,“那你知道朱雀姐姐最喜歡的是什么嗎”他想先做點準備,以免朱雀突聞愛車被毀殺人泄憤,青青抬起頭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你這是什么小眼神兒”張子揚憤憤道,“哼,你想做我姐夫,門兒都沒有”青青小臉上滿是輕蔑,“嘿,你個小丫頭,誰想做你姐夫了,再說,怎么就沒有門兒了”,青青可愛的小鼻子里發出哼的一聲,低著頭又開始涂畫,表示不想和他說話,張子揚鼻子都氣歪了,我還不搭理你了那,小屁孩,一點都不可愛,一甩手,進屋去了。
朱雀聽到愛車被毀后的反應和他猜想的各種可能都不吻合,聽他說完之后,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人沒事兒就好”,張子揚鼻子一酸,差點沒有落下淚來,他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尊師重道,朱雀又把她身上的十二枚飛刀給了他,幫他把銀狐里填滿了子彈,最后說道:“打不過,就跑”,她似乎也覺得這話說得很沒志氣,說完便低著頭上樓去了,張子揚只覺心里面暖烘烘的,同時也很詫異,女版的子彈姐怎么突然變了畫風,莫非是……看上我了?他猛烈的甩了甩頭,這個想法太可怕了,比本**做慈善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