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
“世子,您可以回家了。”
傳旨宦官見(jiàn)李鈺神情有些恍惚,便又開(kāi)口提點(diǎn)(diǎn)了一句。
這是箬歡遇到那個(gè)(gè)人的第三日,之后便有圣旨下來(lái),說(shuō)公主無(wú)習(xí)(xí)武天賦,恐費(fèi)(fèi)將軍精力,雖以后不必教學(xué)(xué),但官位保留,俸祿增倍。
李鈺的心很緊,甚至有一點(diǎn)(diǎn)憤怒,這股憤怒從何而來(lái)?
他接過(guò)圣旨,快過(guò)宦官一步先出了房門,往著正殿的方向去!
萍兒正在膳房為箬歡準(zhǔn)(zhǔn)備午時(shí)(shí)的膳食,所以房里只有箬歡一人。
“砰”地一聲,門被粗魯?shù)贗崎_(kāi)。
箬歡像是有生理反應(yīng)(yīng)一樣,立刻抓住了一把匕首,當(dāng)(dāng)她驚慌抬頭看到來(lái)人是李鈺時(shí)(shí),才松了口氣將匕首放下。
箬歡站了起來(lái),走到門前對(duì)(duì)趕來(lái)的侍衛(wèi)(wèi)搖了搖頭后順勢(shì)(shì)把門關(guān)(guān)上,她看著李鈺手中的圣旨,跟他嬉笑著開(kāi)玩笑,“怎么了?舍不得本公主,不想回家了?”
誰(shuí)知下一刻,她便被這來(lái)勢(shì)(shì)洶洶的人箍在了手臂之內(nèi)(nèi),此時(shí)(shí)箬歡的背緊緊貼著木門,李鈺那生氣的眸子正仔細(xì)(xì)地盯著她。
恨不得把她的身體盯穿。
“我只是你的一個(gè)(gè)工具,用完即棄,對(duì)(duì)么?”
這些日子,箬歡從不學(xué)(xué)武,只是用老師的名義將李鈺困在身邊,時(shí)(shí)時(shí)(shí)刻刻都跟著她,就像一個(gè)(gè)護(hù)(hù)衛(wèi)(wèi)一樣保護(hù)(hù)著她。
李鈺用自己的信息渠道打聽(tīng)到一些關(guān)(guān)于皇帝想傳位給公主的傳聞等等,聯(lián)(lián)系起來(lái)他便很快明白了,箬歡需要的不是師父,而是一個(gè)(gè)能在宮里保護(hù)(hù)他的人。
包括上次在宮外的刺殺。
實(shí)(shí)際上,宮里和宮外一樣危險(xiǎn)(xiǎn),甚至更危險(xiǎn)(xiǎn),所以她需要一個(gè)(gè)能留在宮里的絕不會(huì)(huì)被收買且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箬歡的眸子動(dòng)(dòng)了動(dòng)(dòng),“是的,現(xiàn)(xiàn)在你自由了?!?p> 她承認(rèn)(rèn)了,她只是利用他。
“所以你準(zhǔn)(zhǔn)備嫁給那個(gè)(gè)人了?”
箬歡糾正他,“他叫顧星暮。”
因?yàn)櫬髽s的公主嫁人便可以出宮,并在在宮外建公主府,可以逃離東宮之爭(zhēng)(zhēng)。
“那不過(guò)是個(gè)(gè)平民?!崩鉬暡恢獮槭裁唇酉聛?lái)?huì)這么沖動(dòng)(dòng),說(shuō)出這句話來(lái),“如果你要嫁,我也可以娶?!?p> 這句話流淌在靜謐的空氣之中。
箬歡的眼眸完全怔住,她與他對(duì)(duì)視了許久。
這時(shí)(shí)從內(nèi)(nèi)室走出一名身著紫衣的男子,他步履沉穩(wěn)(wěn),“公主,畫已經(jīng)(jīng)作好了,你可要看看?”
他毫不尷尬地對(duì)(duì)箬歡說(shuō)著話,好像看不見(jiàn)李鈺似的。
顧星暮!他怎么會(huì)(huì)在!
宮門一般在辰時(shí)(shí)開(kāi),而能在辰時(shí)(shí)進(jìn)(jìn)宮的只有來(lái)早朝的大臣們,其他傳喚的人只能在巳時(shí)(shí)之后入宮。
可現(xiàn)(xiàn)在是辰時(shí)(shí)五刻,按道理顧星暮是不可能出現(xiàn)(xiàn)在宮中的,除非……他昨晚壓根就沒(méi)有回去!
這時(shí)(shí),一道寒光閃出。
因?yàn)橐話殉鑾實(shí)膶殑?,顧星暮才注意到了這個(gè)(gè)背對(duì)(duì)著自己的少年,而這個(gè)(gè)少年的脾氣全在這一劍之中。
如果顧星暮不會(huì)(huì)武功,此時(shí)(shí)一定已經(jīng)(jīng)被這把劍刺穿了手臂,可偏偏,他躲過(guò)去了。
李鈺看在眼里,最終冷漠地笑了笑,將劍收回了鞘中,頭也不回地走了。
原來(lái)……她找到一個(gè)(gè)新的能夠保護(hù)(hù)她的人。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