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氣派的府邸前,府邸上方的匾額上寫著兩個大字——“袁府”。
看著那兩個牌匾上的大字“袁府”二字,站在這座府邸大門前的一位中年,他此刻定定地看著那“袁府”那兩個大字,——然而正就在此時,一個不協調的聲音自其身后傳來:“袁大人,既然已經來到了你的府邸門口了,你就不要再耽擱了,還是趕快進去吧,別讓卑職為難。”
那中年“袁大人”,正就是寧城知府袁庭立,他這時聽到了身后的聲音,旋即口中喟嘆了一聲,方才對身側的幕僚劉健說道:“我們進去吧。”
而之前跟袁庭立說話的,正就是神衣衛的人,見袁庭立推門走了進去,那名神衣衛的頭目,方即對手下的一眾神衣衛們喝道:“給我把這座府邸統統給老子圍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去!聽到了沒有!?”
“是,大人!”神衣衛眾們當即高聲應道,旋即,就分了好幾隊將“袁府”給嚴密的監控了起來。
聽著身后,那些神衣衛們的說話聲,已經走到了“袁府”院子內的袁庭立,心中頓時百般滋味,臉色更是呈現豬肝色,而一旁的幕僚劉健則是不停地額頭上流汗,于是他不停地拿著袖子不停地抹著汗水。
終于,沒過一會兒,他們二人便是來到了大廳內,那些府邸內的丫鬟、小子們,此刻也都如受驚之鳥一般,一個個明顯也被外面的情況給震懾住了,每個人看起來都一臉惶恐,甚至袁庭立,看到有兩個丫鬟竟然身上、腿都在發抖。
這時,袁庭立和幕僚劉健已經來到了大廳內,旋即都坐了下來,頓時有一個丫鬟端著托盤過來,給袁庭立和劉健上茶,只是在將那茶放到袁庭立身側的小幾上時,可能就是因為害怕——因為如今袁府的狀況——于是手一下抖了一下,那茶水給抖地灑到了幾案上一些,這些都被袁庭立看到,隨即一拍椅子扶手,然后一腳就將那丫鬟踹翻在地,連帶著茶水、茶杯也都摔、灑在地上。
“沒長眼睛的東西,毛手毛腳的,滾!”當即袁庭立就怒喝道。
旋即,“袁府”的管家袁福趕忙小跑著過來,當即訓斥了一頓那倒在地上猶自哭泣的丫鬟,訓斥了幾句,旋即又吩咐其她的兩名丫鬟:“別愣著了,還不趕快給老爺上茶。”
在一切都收拾停當以后,袁福方小意地對袁庭立道:“老爺,您消消氣,沒必要跟這些下人們置氣,別氣壞了身子。”
袁庭立這時才算是長呼出了一口氣,方道:“袁福,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的,這如喪考妣的,老爺我還沒死呢!哭喪個臉,這是給誰看呢!”
袁福于是又是一通勸慰。
袁庭立這時候,似乎是沒有力氣了,聲音有些低沉,對袁福道:“你也是家里面的老人了,袁福你說,這一次,老爺我、我,是不是真就栽了?
其實,來的路上,我是不信的,我覺得一切還有機會……可是你看看,這一到了府……這就是軟禁啊,他們……他們沒有十足把握的話,敢這樣做嗎?”
幕僚劉健這時候道:“我看這神衣衛是事前就知道這事了——他們早前肯定就來了這寧城了!”
“那,那他們豈不是看著我入彀中了?這……這是誰要陰我嗎?”袁庭立這時有些后怕地,說道,聲音都因為激動、害怕,變的有些嘶啞起來。
“想來也不是故意要難為著大人的,——依劉某看,這是有人在提前布局!”劉健沉思了片晌,方突然語氣肯定地說道。
“那、那不是神衣衛,還能還有誰?除非他能從始至終地猜度到,我們的一系列的布劃,可是這種事情,除了一向神神秘秘的神衣衛,那還能有誰?”袁庭立忽然有些失落和傷感、還有疑惑地說道。
“對啊,”這時劉健也是緊皺著眉頭,也在思量,“這,不是神衣衛,還從始至終……”他就這么思量著這么嘀咕著,但陡然,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當即大聲,甚至因為激動還有難以置信,他提高了音量:“從始至終、從始至終,我、我知道是誰了!”
“哦?你知道了,劉幕僚,那人暗地里坑我們的是誰?”袁庭立頓時一聽到劉健的話后,他的兩眼頓時也泛紅了起來,當即恨聲道。
“那人……那人就是……”劉健說著,似乎是有著難以讓他啟齒的名字,使他不愿說出口。
而就在這時,袁庭立憤恨的聲音陡然又響起:“劉幕僚,別賣關子了,那個混蛋到底是誰??”
“他就……他就是……”劉健這時說著,忽然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這般笑著,袁庭立更急了,想要再催他,但是這時劉健突然慢慢止住了笑聲,他雙眼充血,變的發紅,顯然是他自己也極是震驚與憤恨,還有那么一種極度無奈的神情,于是他道:
“他就是……他就是……他就是——梁贏!”
“他就是”、“他就是”……,袁庭立這時腦子里都是幕僚劉健說的“他就是”,但是后面的那個人的名字,他好像也聽清楚了,但是他有些不確定,那個是梁贏?是梁贏嗎?自己不會聽錯了吧?
那個小小的百戶官嗎?那個棄文從武的無用之材嗎?那個被自己以及同僚都嘲笑、笑話的梁贏?!
不!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
“劉幕僚,你……你剛才說的是誰?”袁庭立他自己都沒發覺,他此刻的聲音明顯地顫抖了起來。
“我也沒有想到會是他,可……不是他,就沒有別人了……”劉幕僚忽然狀若瘋癲地笑著說道,“哈哈哈哈哈,原來會是他、會是他!”
這時袁庭立仿佛似乎也是陡然地忽然變得清醒了起來,他突然雙目圓睜,隨即惱恨又帶著仿佛是恐懼的聲音:“怎么會是他?怎么可能??”
“沒錯,只能是他,”劉健這時也冷靜下來了,道:“神衣衛不可能發現我們,至少不會發現的這么早,特別還是從京城的神衣衛調過來了,那邊離我們遼東寧城多遠,這怎么都來不及!等他們來了,那黃花菜都涼了!……所以,我推斷,百分之一百,就是梁贏在后面操縱的一切!
此人之心機,——如淵似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