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朝堂政事,沈相又提起了后宮的事。
“陛下已亡,后宮的那些無子的妃嬪該如何處理?”
按沈相的意思,自然是一起給先帝陪葬,但這畢竟是后宮的事情,他女兒是后宮的皇后,沈相自然還是問一下簫純的意見好。
簫純用手支著下巴,思考了一下:“都趕去尼姑庵做尼姑吧,母后以前就不喜歡他們在父王的身邊,現在更不喜歡了。”
沈容青善妒,這是朝野都知道的事情,可沈相不覺得這里面有什么錯。
他沈家權傾朝野,朝上十人中便有八人是他的門生,沈容青雖然不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可他的女兒,都必須得到最好的。
“好好好,這件事就依純兒意思。”
簫純看著沈相肆意的笑意,來到他的身邊,將頭放在了他的膝上:“謝謝外公,外公對純兒最好了。”
沈相看著毫無心機的簫純,心中自然十分的滿意。
沈相不是不想做皇帝,可他名不正言不順,簫純繼位,他還能掌控自己的外孫女,與他自己當皇帝也不差了。
簫純日后還會成親,到時候再把沈氏子弟送入宮中為皇夫,等簫純產子,那這蕭家天下,不就都是他的了嗎!
沈相又囑咐了簫純幾句,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簫純站在殿中,用手厭惡地擦了擦自己的臉,想要把沈家這棵參天大樹連根拔起,這條路,才剛剛開始。
“殿下,不好了,皇后娘娘出事了。”
簫純看向殿外,一臉著急而來的正是之前留在鳳儀殿的貼身宮女。
簫純臉色一白,也不再聽貼身宮女還未說出口的話,急急忙忙的又趕回了鳳儀殿。
簫純來到鳳儀殿的時候,殿內殿外已經跪了一地的宮女,還有太醫正往這里趕過去。
簫純入殿,看見著沈容青穿著一身嫁衣,安詳地睡在床上。
“母……母后,你怎么睡著了。”
簫純輕聲喚了喚床上的人,明明剛剛她還在囑咐她要防著沈相,為什么現在就躺在床上不理她了呢。
“殿下。”沈容青的宮女見簫純進殿,一下就跪在她的身邊。“娘娘離世前,讓奴婢將這封信交給你。”
簫純低頭,看見宮女手中的信,她拿起,步伐踉蹌地拿到沈容青的床邊,手指顫抖地拆開了信。
“純兒,對不起,母后要去陪他了,你想要做的事情,都放手去做吧,沒了母后,你便再無軟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母后希望,最后能與你父王合葬皇陵,此生便再無遺憾。”
簫純看完了信,立即讓人拿去燒掉,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回過頭,再看沈容青,她身上穿的嫁衣,就是當年嫁給蕭帝時所穿的。
簫純去握住了她的手,聲音努力溫柔的說,可聲線里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好,女兒都答應你。”
沈相剛要出宮的時候,竟然又聽到了喪鐘響起。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容青的喪鐘。
想起自己這位女兒,真是癡情的很,以前處處阻撓自己,現在蕭帝仙逝,她自然也該陪著去的。
“相爺。”沈府的隨從提醒。
沈相則是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舒了一口氣:“快下雪了,我們還是先回府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