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個(gè)消息,幾人碰頭開會(huì)。
李牧秋也覺得,是時(shí)候跟路隨風(fēng)(fēng)來個(gè)了斷了。
他欺騙自己,還折磨自己,如今還要對學(xué)(xué)校下手,簡直罪無可赦。
竟敢公然宣戰(zhàn)(zhàn),難道他以為自己是無敵的么?
話不多說,幾人隨即傳送到了學(xué)(xué)校。
林春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被自己視為頂天立地的父親,竟然會(huì)如此狼狽的被人捆在大樹上。
整個(gè)學(xué)(xué)校烏煙瘴氣,哪里還有半點(diǎn)(diǎn)學(xué)(xué)習(xí)(xí)的氣氛。
幾人緩緩降落到學(xué)(xué)校中心的大樹旁邊,這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所有的學(xué)(xué)生都已經(jīng)(jīng)被惡魔控制了心智,將他們層層包圍在中心。
望著往日同學(xué)(xué)行尸走肉一般的模樣。
李牧秋不禁想,假如自己變成惡魔,也是這么一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了。
想想真是可怕,當(dāng)(dāng)時(shí),她離深淵,也就幾個(gè)呼吸的距離。
她看了看林春竹,這個(gè)稚嫩的少年,用他的肩膀,給她撐出了另外的可能。
她在困頓中察覺到一絲甜味。
所謂的被人拯救,大概就是這種意思。
但是,很明顯,人群之中并不是只有被惡魔控制的學(xué)(xué)生。
她看到一個(gè)熟悉的面孔。
霧雨。
那個(gè)南晚覓用生命打下來的惡魔。竟然又復(fù)(fù)活了,就那么活生生的站在她們的面前。
可是南晚覓,確是真的死了。
李牧秋看著路隨風(fēng)(fēng),惡狠狠的看著他。
她知道,肯定是路隨風(fēng)(fēng),用他那超高的治愈天賦,把這個(gè)惡魔,從死亡中拉了出來,再次為禍?zhǔn)籬g。
惡魔可真是永遠(yuǎn)(yuǎn)讓人惦記,哪怕死了也會(huì)有人想著去復(fù)(fù)活。
只有英雄,死了就是死了。
她不禁想起。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她騰空起飛,從更高的角度俯瞰包圍自己的人群。
除了霧雨,路隨風(fēng)(fēng)還把審判院逃出的惡魔都召集過來了。
這一戰(zhàn)(zhàn),他勢在必得。
看到李牧秋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眼里充滿仇恨,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路隨風(fēng)(fēng)優(yōu)(yōu)雅的笑了。
他無所謂了。
從腦后抽出一把閃著藍(lán)(lán)色冷光的長劍,他溫柔的撫摸著,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jī)(jī)會(huì),你是自己乖乖過來,還是等我把他們都?xì)⒘耍瑖樀媚閆L尿流,然后跪著求我?”
李牧秋憑空召喚出一枚半月形的鏡子。
那本來屬于花團(tuán)(tuán)鏡的法器,因?yàn)樗@得了她4層的功力,因此,也能召喚出一枚殘?jiān)隆?p> 路隨風(fēng)(fēng)認(rèn)(rèn)真的看了兩眼。
兩人便直接打斗起來。
滾燙的氣浪和炫目的光將所有人的眼睛晃得眼花繚亂。
現(xiàn)(xiàn)場立刻混戰(zhàn)(zhàn)一片。
李牧秋不會(huì)像花團(tuán)(tuán)鏡那樣使用滿月。
她將一層層的月光從殘?jiān)絡(luò)R上揮出,形成一把把鋒利的彎月刃,像路隨風(fēng)(fēng)割去。
路隨風(fēng)(fēng)嘴角在笑,眼底卻十分冷。
他長劍將彎月刃擊飛,反手一通火焰襲來。
李牧秋跳躍躲閃。
兩人來來回回,拉扯了數(shù)(shù)十次,李牧秋漸漸感覺到體力不支。
現(xiàn)(xiàn)場一片混戰(zhàn)(zhàn)。
花冷蟬不但要跟霧雨等幾大SSS級惡魔戰(zhàn)(zhàn)斗,還得避免傷到無辜的學(xué)(xué)生。
與之相反,發(fā)(fā)動(dòng)攻擊的惡魔,卻把學(xué)(xué)生當(dāng)(dāng)做人肉盾牌,時(shí)常把學(xué)(xué)生推到前面當(dāng)(dāng)肉墊。
花冷蟬也急了。
一個(gè)眼神示意。
閣老立刻展開巨大傳送陣,強(qiáng)(qiáng)行召喚還在世界各地出任務(wù)(wù)的獵魔師。
一時(shí)之間,竟然無人顧及到李牧秋。
她的金系靈力很快用盡了。
路隨風(fēng)(fēng)嘲笑她,諷刺到:“你以為,你木系巔峰,加上那么一丟丟金系靈力,就能打敗我了,別做夢了,給你選擇的機(jī)(jī)會(huì)你不珍惜,就等著被我踩在腳下吧。”
他眼底生寒。
惡狠狠的走向李牧秋。
林春竹一下子放著被綁住的老父親不管,直接沖了過來。
強(qiáng)(qiáng)勢的治愈天賦。
讓李牧秋瞬間復(fù)(fù)蘇。
林春竹將自己的木系靈力清數(shù)(shù)灌注給她。
李牧秋像在熱水中舒展的茶葉。
凌空中伸展開了四肢。
她明顯感覺自己身形變得更為修長。
手中靈力聚集。
她生生造出一個(gè)只屬于她和林春竹共有的武器。
在一條堅(jiān)(jiān)韌的翠竹條上,每個(gè)嫩芽的中心,都開著兩三朵復(fù)(fù)瓣薔薇。
李牧秋拿著竹條,就要給路隨風(fēng)(fēng)來一碗竹筍炒肉,還是加了薔薇花的。
路隨風(fēng)(fēng)又被氣笑了,將長劍掄圓,瘋狂的砍向李牧秋。
他的攻擊又剛又猛烈。
但是竹子韌性十足,就算當(dāng)(dāng)時(shí)被強(qiáng)(qiáng)力沖擊彎折,也會(huì)很快恢復(fù)(fù)原樣。
兩人合力制造出來的武器,讓路隨風(fēng)(fēng)沒有一點(diǎn)(diǎn)辦法。
他氣得不行,直接一腳把林春竹重重踢飛,一直飛到校長所在的位置。
路隨風(fēng)(fēng)深知林春竹的脆弱之處。
他這一腳踢的,正是林正道給林春竹新裝火系靈核的位置。
林春竹融合火系靈力不過兩個(gè)月不到,身體根本不能完全歸一所有的火系靈力。
他一腳把林春竹的火系靈核踹碎,一時(shí)間,林春竹身體像是著了火一樣,瞬間高燒。
林春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滿身傷痕的林正道抱著林春竹急的大喊:“小竹,小竹,你沒事吧,你醒醒,不要嚇我。”
李牧秋看著這一切,此刻,對路隨風(fēng)(fēng),心里只剩下滿滿的仇恨。
她吶喊一聲,將靈力催發(fā)(fā)到極致。
一時(shí)之間,屬于她的絕對精神領(lǐng)(lǐng)域展開。
她選擇闖入路隨風(fēng)(fēng)的精神世界,直接將他殺死。
路隨風(fēng)(fēng)的精神世界照樣布滿迷霧。
李牧秋在里面轉(zhuǎn)(zhuǎn)了幾圈,越走越覺得熟悉。
她經(jīng)(jīng)過一片全是雕像的廢棄倉庫,發(fā)(fā)現(xiàn)(xiàn)里面全是自己的雕像。
恐怖片的既視感傳來。
她猛然間想起,自己以前來過這里。
千真萬確,這里就是路西法的精神世界,她入學(xué)(xué)不久的時(shí)候,曾經(jīng)(jīng)偶然間誤入過這里。
她順著記憶往前走,果然來到了一個(gè)圓頂建筑。
不出意外的話,路隨風(fēng)(fēng)就在里面。
她推開門,果然看見了那個(gè)人。
之間路隨風(fēng)(fēng)抱著一個(gè)雕像,一遍遍的呼喚:“秋,再見面的時(shí)候,你還會(huì)記得我嗎?”
李牧秋拿出竹條,大喊一聲:“路隨風(fēng)(fēng),別裝了,還想騙我,演戲給誰看?”
路隨風(fēng)(fēng)抬起頭,怔怔的看向李牧秋,一改剛才戰(zhàn)(zhàn)斗時(shí)的暴虐,反而恢復(fù)(fù)了剛見面時(shí)的青澀。
他對著李牧秋溫柔的笑,然后抱緊懷中的雕像,用力,將雕像抱得粉碎。
一如,他粉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