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趕快退出了系統，回了回神，對葉雨時說道：“你要找我直接來家里便是了，何必弄得這么復雜，你是訓練巢臺要塞的府兵校尉，來找要塞司令官合情合理啊。”

　　葉雨時瞪了瞪方云，心想他失憶了，有些事情恐怕不知道，“你們家不會希望我去找你的，特別是你大姐，她要是知道我去找你，還不得劈了我。”

　　“啊？”方云在想這個大姐是什么人呀，搞得人人都懼她三分，洪興十三妹呀。

　　“關我大姐什么呀？”

　　葉雨時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把你叫出來是有事給你說。”

　　“關于刺殺的事嗎？”方云急切地問道。

　　葉雨時點了點頭，說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查這件事，而且我還讓永息城各處的府兵幫忙調查，算是有了一些線索。”

　　“什么線索，說來聽聽。”方云想知道葉雨時調查的和自己知道的是不是一樣的。

　　葉雨時頓了頓，說道：“那些刺客來自月昌城！”

　　“月昌城？”方云沒聽說過。

　　古庸國除國都興都城之外，還有六個主城，分別是永息城、萬寧城、月昌城、甸江城、仁威城、徽豐城。

　　月昌城在永息城的南方，是離永息城最近的一個主城。

　　“是的，府兵把那些死了的刺客帶了回去，經過調查，他們的衣著武器都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是仵作在驗尸之時，發現了他們身上有種焚香的味道，這種味道很特別，便把制香坊的人叫來協助。制香坊的人來甄別之后，說這是月昌城玉清觀里的香。”

　　方云聽了有些疑惑，僅憑焚香的味道就能辨別是哪的人。“玉清觀是個道觀嗎？”

　　“正是。”

　　“那去道觀的人那么多，怎么能肯定是玉清觀的人，而不是香客之類的？”

　　葉雨時解釋道：“制香坊的人說了，要想人身上長留這種香的味道，需是長時間處于焚香之中的人才能辦到，一般的香客身上不會留下這種味道。”

　　“這么說是玉清觀的牛鼻子老道要殺我了，他們為什么要殺我，這些人不是只想著得道升天嗎，怎么還來管這些俗事。”方云百思不得其解。“那會不會是有人安排玉清觀的人出手呢？”

　　葉雨時搖了搖頭，說道：“到底是玉清觀的人要殺你，還是要殺你的人找了玉清觀的人，這個暫時還不知道。”

　　方云嘆了口氣，“那不是說了等于白說。”

　　“至少知道了刺客是從玉清觀來的，也還是有線索可以追查。”

　　方云又問道：“那有那個惡靈的消息嗎，知不知道他的來歷，他也是玉清觀的嗎？”

　　“玉清觀沒有超凡者，我派人去玄機院證實過。不過玉清觀有沒有暗中豢養超凡者，這個就不好說了。目前為止，惡靈還沒留下什么線索可以查。”

　　方云想了想，要不要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葉雨時，思來想去，最后還是忍了。

　　一來是說了葉雨時也幫不上忙，二來是不想把葉雨時過多的牽扯進來。當然，還有對葉雨時有那么一點點的疑問。

　　“這么說，只能去玉清觀才能查出真相了？”方云有些混亂了，牽扯的地方越來越多了。

　　葉雨時點了點頭，說道：“這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了，去玉清觀調查。”

　　“那你說城主能叫的動玉清觀的人嗎？”方云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方云沒有把月亮宮和武威商行的事情說出來，葉雨時自然認為和城主沒有關系。葉雨時挑了挑眉，說道：“你還是認為是城主對你下的手嗎？”

　　“我只是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方云問道。

　　“可能性不大，邵淮安的勢力在永息城。而玉清觀是在月昌城，月昌城的城主怎會容許邵淮安把手伸到自己的地盤。玉清觀也不是個小地方，如果玉清觀和永息城有勾結，月昌城不可能容得下玉清觀。”

　　方云又說道：“這樣才不會讓人懷疑是邵淮安所為呀，越是沒有關系就越隱蔽，有可能他們私下有交易，月昌城城主不知道呢。”

　　葉雨時苦笑，說道：“要是這樣，可就難查了，那邵淮安不知要給玉清觀多大的利益，才能讓玉清觀干這種事。”

　　“既然你們府兵知道了他們是玉清觀的人，那可以直接去玉清觀審問呀？”方云說道。

　　“哪有你說的這么輕巧，府兵是不能干涉政務的，怎么可能直接去玉清觀抓人審問。再說，我們是永息城的府兵，沒有元老院的調令，私自去月昌城的轄區，恐怕要和月昌城的府兵打起來，這責任誰敢擔當。”

　　方云不服氣地問道：“難道永息城的府兵校尉被玉清觀的人刺殺，都不能調查嗎？”

　　葉雨時無奈地說道：“刺客身上的味道像玉清觀的香，這個理由很難坐實是玉清觀的人，玉清觀可以有多種說辭來否定。調查是可以調查，上報永息城的軍事議會，讓議會和月昌城的軍事議會溝通，再由月昌城的軍事議會進行調查。如果對調查有異議，還可以上報元老院，讓元老院進行干涉。”

　　聽了葉雨時的話，方云暗自咒罵是哪個煞筆設計的這種制度，太特么官僚了。

　　“元老院靠譜嗎？”方云覺得讓月昌城自己調查自己有些不靠譜，看能不能指望元老院。

　　“元老院很靠譜，但是元老院不一定會管這些事。”葉雨時回道。

　　“我靠……不一定會管這些事，那上報上去有什么用？”方云瞬間覺得元老院也不靠譜了。

　　葉雨時也沒辦法，“上報元老院更多的只是一種態度，如果事情不大，元老院不會處理這些事的，最多讓下面的律法司去過問一下。”

　　“那什么事情才叫大事？”

　　“比如……我們和月昌城的府兵打起來了，這個元老院就會管了。”

　　方云“哼”了一聲，說道：“那就和他們干一架！”

　　葉雨時見方云說氣話，臉上浮現一絲難過，難過自己無能為力。

　　“不可能的，趙天橫大將軍不可能同意讓府兵去玉清觀。所以，如果要去玉清觀調查，只能你自己去。”

　　方云想了想，有些糾結和猶豫，原本自己已經確定了是城主邵淮安在幕后策劃了這次刺殺。但是現在又牽扯了一個玉清觀出來，難道這玉清觀也和邵淮安有牽連？

　　追查惡靈現在暫時沒有線索，不妨去查查這個玉清觀，沒準兒會有所收獲。

　　“行，那我就自己去查，還是很感謝你跟我說了這些。”方云說道。

　　葉雨時這時說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方云一愣，說道：“你不是說府兵不能去調查嗎？”

　　“我不用府兵的身份去，就算不上是違禁。”葉雨時說道。

　　“那你用什么身份？”

　　葉雨時想了想，說道：“遇刺者的身份，和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