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進(jìn)酒店,直奔包間,打開門,劉瀚以及魏艾清楚地看到這個不小的包間只剩下了兩個位置,魏艾看得清楚,這里的老師差不多是學(xué)校所有的老師了,估計今晚的學(xué)校都沒有幾個老師了。
看著這些努力保持安靜的人,劉瀚甚至能想象到他們這時候是多么的激動,直到鄧軍之叫大家做下,所有人才坐了下去。
鄧軍之當(dāng)仁不讓坐了主位,劉瀚和魏艾坐在鄧軍之的左右,劉瀚是鄧軍之示意的,而魏艾卻是眾人讓出來的,看見魏艾跟著鄧軍之一路走來,這些做老師的自然是敬她三分,劉瀚看著角落里空著的兩個位置,對于周圍的這些老師自然滿是不屑,做老師的和教學(xué)生的是沒得比。
路上的時候,劉瀚問過魏艾學(xué)校還剩下多少為了教學(xué)生而做老師的老師,魏艾滿是失望的回答了個數(shù),劉瀚有問學(xué)校有多少個班,卻是與剩下的老師數(shù)量大相徑庭,魏艾對于這樣的事情自然也是不滿,還表示如果這個飯局在明天那這里的空著的位置就會是三個。劉瀚明白,魏艾這是表示自己并不是一個趨炎附勢的人,但是劉瀚卻沒有說她與自己結(jié)伴顯得卻是比誰都更無風(fēng)骨,因?yàn)樗膊恢肋@個資歷只比自己老的老師到底如何。
看著滿座的老師,大多人僅在碗里用筷子輕輕的夾著,而好一點(diǎn)的也不過是吃著自己面前的幾盤菜,除了魏艾泰然的吃著,吃相倒也斯文。劉瀚撇了撇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鄧軍之看著狼吞虎咽的劉瀚,再看看那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老師,對著眾人道:“大家使勁吃啊,怎么這么斯文呢,學(xué)學(xué)我旁邊的劉老師啊。”
眾人在鄧軍之開口只是皆是停下動作,而一旁的劉瀚咽下口里的食物,站起身,端起酒杯道:“我從小就特別尊敬老師,因?yàn)樗麄兘虝耍瑸樽鎳圇B(yǎng)棟梁,是他們呵護(hù)著祖國的花朵,讓祖國的花朵能夠安全的長大。何德何能,我有有幸能與眾多老師在一個房間里共進(jìn)晚餐,更加榮幸我能成為其中一員,希望在以后與各位相處的日子里,各位能夠多多關(guān)照,包容我的無禮,指出我的錯誤。”
劉瀚話說完,眾人便站了起來,喝酒的端著酒,不喝酒的以茶代酒,一位略有份量的老師道:“劉老師說的哪里話,大家以后都是同事,還希望劉老師別把我們當(dāng)外人看。”
劉瀚哈哈笑道:“不會不會,我這人自來熟,大家別嫌棄我就好。”看著劉瀚笑著,眾人也笑著。
等到眾人坐下,鄧軍之開口道:“雖然是吃飯,但我還是要說一下,劉老師文化確實(shí)不是太高,所以我給劉老師的任務(wù)僅僅是帶高二文秘班的學(xué)生,以及接過學(xué)校空缺的心理老師。任課高二文秘班的老師可不要因?yàn)閯⒗蠋熚幕講桓呔筒槐M力帶學(xué)生啊,看不起劉老師是一回事,教學(xué)生是另一回事。”
在高二文秘班任課的老師皆是悻悻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劉瀚埋著頭假裝吃飯,嘴角微微抽搐,一方面是對于剛才那番客套話的反感,畢竟他從小就不是應(yīng)該怎么守規(guī)矩的人,尊敬老師是自然,可要是說他榮幸成為老師,那可是誅心的話;另一方面是無語鄧軍之剛才話語的直白,絲毫不給自己面子。
鄧軍之似乎還有什么想說的,但是他抿抿嘴就算了,然后招呼著眾人道:“大家趕緊吃吧,再不吃劉老師可給吃完了。”鄧軍之這話一出,這個桌上的老師又怎么還敢使勁吃。
劉瀚聽著這話,也算是感覺到了不對,于是他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桌上飯菜那么多,他一個人怎么吃的完,他并不知道鄧軍之這話究竟是對那些老師的不滿,還是對自己吃相的不滿。
飯吃的很快,但是卻無人離席,所有人都在等著鄧軍之發(fā)話,直到鄧軍之吃完,看著旁邊還在吃的劉瀚,他拿紙巾擦了擦嘴,便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閉上了眼睛劉瀚雖然心中不恥這些老師的做派,卻也沒有什么議論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總不能因?yàn)榭床粦T別人的活法就去對別人品頭論足,將別人視為另類,拒之門外。這顯然是沒有道理的,這里劉瀚從小到大的理念。
等到劉瀚吃完,鄧軍之再將各位老師一一說于劉瀚認(rèn)識,完畢之后眾人皆是松了一口氣,如同接受檢閱一般,眾人都在比較誰更加禮儀得體,卻是不知道鄧軍之早就在心中將這些人排開了。
鄧軍之起身,掃視屋內(nèi),道:“大家都吃完了嗎?”
被鄧軍之目光觸及之人皆是斂聲屏氣,最終是魏艾開口,道:“鄧校,大家都吃完了。”
鄧軍之一揮手,道:“既然大家都吃完了,那就走吧,回家早點(diǎn)休息,明天還要授課。”
等到鄧軍之與劉瀚魏艾三人走出酒店,后面有一位年輕教師鼓起勇氣走上前來,問道:“鄧校長,不然讓我送三位回去吧,畢竟這…”
“呵,不用了,王老師早點(diǎn)回去休息就好了我們?nèi)齻€慢慢走。”那姓王的老師話還沒說完,就被鄧軍之打斷直接拒絕。
后邊還有一些有此想法的老師見到年輕教師鎩羽而歸,也是識趣的不再去詢問。而劉瀚三人則是慢慢走在回學(xué)校的路上。
鄧軍之雙手背在背后,當(dāng)走到一處槐樹下站在路燈燈光下,鄧軍之開口道:“小劉,你知道為什么我吃飯的時候會不開心嗎?”
劉瀚搖搖頭,道:“不知道。”
“我看見那一屋子的老師,看著我就跟老鼠看見貓一樣,連正常交談都不敢,這樣一群老師教出來的學(xué)生會是祖國的未來嗎,老師教書育人,他們教了書卻不能育人。”鄧軍之悠悠道。
“鄧校,你不用擔(dān)心這么多的,現(xiàn)在的孩子比我們那時候的成熟的多,他們心中已經(jīng)有了是非的概念。”魏艾在一旁插嘴道。
鄧軍之轉(zhuǎn)頭看向這個在燈光下顯得從容的女教師。鄧軍之微微笑了笑。
劉瀚在一旁緩緩道:“我們能做到就是盡自己的能力教好學(xué)生,下周學(xué)校老師應(yīng)該會開會的,到時候討論一下當(dāng)下風(fēng)氣問題。”劉瀚這話說的很直白,不管下周有沒有會,都要開一個會,這種決斷的話語,卻并沒有引來鄧軍之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