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醒的時候，天還未亮。

　　不知道是在萬靈谷里睡得太久還是白虎肉的效果太好，一起床，肖凌只感覺渾身精力充沛，就連身上的傷都好了七八分。

　　“得去和戴老頭說說突破的事了。”

　　肖凌身上的力量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現在的他，已經明顯能感覺到周圍的天地之氣正斷斷續續地進入身體。

　　到達聚靈鏡，身體與天地之氣就會形成一個緊密的聯系，體內體外的天地之氣會按照所使用的修煉法則，進行循環。

　　學院的修煉法則泛用性極強，可以適合大多數人修煉，而是否適合修煉，就是由測靈石來決定了。

　　到了聚靈鏡十階大圓滿的時候，身體與天地之氣幾乎融為一體，不分彼此，為下一個境界做好鋪墊，這是后話了。

　　來到戴劍鋒的那破山洞前，肖凌左右張望，發現戴劍鋒還沒有到，便百無聊賴地把山洞盤的石頭都搬起來扔掉。

　　最開始的時候，這些石頭帶給了肖凌一個非常恐懼的時期，后面雖然有所改善，搬起來也沒像現在這么輕描淡寫。看來三眼白虎的肉真的很有效果。

　　要是能多吃幾只就好了。

　　“你小子去了趟萬靈谷改性子了？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沒過多久，當肖凌將最后一塊石頭丟進求思湖回來后，耳畔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戴老……師。”想了想，肖凌還是把最后那個頭字收了回去。“這次萬靈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戴劍鋒本想讓肖凌一邊舉石頭一邊聽他講，可一眼望去山洞四周都空蕩蕩的，在略顯驚愕中開了口。

　　“那個，老師先說好，我這么做可都是為了你。本來這次萬靈谷中準備了一株靈草，想讓你們找一找，可看管它的李繽居然讓那三眼白虎吃了這靈草。雖然李繽本人聲稱是自己忘了，但學院還是將他控制起來了。”

　　戴劍鋒想了想，還是把自己花錢行賄讓李繽把靈草留給他的事隱瞞了起來。

　　“那，戴老師，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們學院里一個叫路傾音的女生？”

　　聽完戴劍鋒的陳述，肖凌心里對這件事大致明白了，可能是這個李繽有問題故意搞鬼。想通了以后，便問起了第二個問題。

　　“路傾音？沒印象。”

　　“是沒聽說過還是沒有這個人呢？額……大概十六歲左右。”肖凌聽到戴劍鋒的回答，還有不放棄地再問了一遍。

　　“十六歲，那就是今年剛進的學生，那可能沒有這個人。”戴劍鋒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學生會問這個問題。“前幾年的我到記不太清，但今年的我敢肯定，沒有一個叫路傾音的女孩。”

　　肖凌聽到了這個，心中開始困惑起來。因為他記得，萬靈谷只有學院里的老師才知道開啟方式。如果路傾音不是學院的人，那她到底是怎么進來的，現在又是否已經離開那里。

　　“如果不是學院的人，有沒有可能進萬靈谷？”

　　“你當傳送陣是擺著好看的嗎?”戴劍鋒像是看傻子一樣白了肖凌一眼。“只有學院老師才能開啟傳送陣，萬靈谷作為一個獨立的空間，也是因為傳送陣才與外界聯系起來的。”

　　只有傳送陣才能離開萬靈谷？肖凌心里咯噔了一下。依照這么說的話，路傾音現在還在萬靈谷里徘徊。

　　“問了我這么多，我倒是還沒問你，怎么我這洞窟附近的石頭一個也看不看了？”

　　戴劍鋒坐上了他平時最愛坐的椅子，看著一下子空曠起來的四周，按捺不住自己的困惑。

　　“老師，是這樣的。”

　　肖凌稍稍思考了一下，三眼白虎已死這件事是肯定瞞不住的，即使他想瞞，只要學院發現三眼白虎消失了就會馬上懷疑起最近一個離開的他。那到不如自己先坦白為好。

　　“請您看看這根樹枝。”

　　肖凌主動將樹枝取了出來。戴劍鋒作為學院一個老師，總不見得會因為一根能扎死聚靈鏡十階的樹枝謀財害命不成。

　　“這樹枝，你是從哪里拿出來的？”

　　戴劍鋒結果樹枝，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半響，他抬頭，向肖凌詢問道。

　　“這是，我撿到的。”既然肖凌已經確定了樹枝的不平凡，他就開始懷疑起自己當初是怎么做到折樹枝的了。難道自己天生受到上天保佑，任何東西都不敢傷害自己？

　　“撿的？”戴劍鋒不明白為什么肖凌不肯說實話。“你告訴我上哪里能撿一根化形鏡的樹枝？”

　　這樹枝是化形鏡？就算肖凌心里早有準備，此刻也被驚嚇到了。到底應該慶幸那樹精脾氣好還是感嘆一下自己折了他一根樹枝還能逃走。

　　“老師，先不說這個了。三眼白虎是我用樹枝扎死的。我現在吃了三眼白虎，離突破到聚靈鏡只差最后一步了。”

　　肖凌開始轉移話題，或者說是趕緊把自己今天的主要目的講出來。

　　“吃了三眼白虎？”戴劍鋒感覺今天的自己就像個好奇的小孩子一樣，自己這學生去了一趟萬靈谷，不知道讓他產生了多少疑惑。

　　戴劍鋒起身，來到肖凌面前，一把抓住了肖凌的手臂，閉目檢查起來。

　　“確實只差一絲了。”他微微頷首說到。“而且等突破了以后可能還不只是聚靈鏡一階。”

　　不只是聚靈鏡一階嗎？肖凌記得現在提升最快的新生應該是在聚靈鏡二階到三階左右，如果自己也到了那個境界，那就有了與他們一戰的資本。看來，第一名也不是那么不好拿嘛。

　　戴劍鋒讓肖凌在原地等著，自己進了山洞里面。肖凌只聽見里面傳來翻箱倒柜的聲音，好像還打破了一個罐子。一炷香的時間過后，黑頭土臉的戴劍鋒從里面走了出來。

　　“老師您這是去里面挖礦了？”戴劍鋒現在這樣子，跟肖凌以前村子里那些煤礦工人有得一拼。

　　“學院里面哪里來的礦？”戴劍鋒也不管臉上的灰，將手上一個小盒子交給了肖凌

　　“這是？”肖凌打開盒子一看，里面放著顆圓滾滾的藥丸，聞起來似乎還有一點香味，只是放的時間過長，香味已經逸散了。

　　“你素未謀面的學長當年突破的時候我替他準備的。只是沒想到他壓根沒用上，自己舉了舉石頭就舉突破了。”

　　當初給學長準備的？肖凌心里開始擔憂起來。學長那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人物了，這藥丸放了那么久，還能吃嗎?

　　不過肖凌也不敢去質疑戴劍鋒，戴劍鋒把它拿來，應該是能吃的吧。雖然肖凌總覺得這個老師不太靠譜，但毒害學生這種事情他應該還是做不出來的。

　　一把將藥丸丟進嘴里，卻聽見戴劍鋒突然大喊一聲：“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