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總是充滿著一個個的奇跡與奇遇?!本`這樣想著。此時的她已經(jīng)精疲力盡,以前從不敢殺生的她今天竟然會殺了這么多的生命,她不敢想象是她自己的意愿還是因為那個人族的少年或者是被逼無奈?她坐在死在自己箭下的生靈的尸體上想著這幾日的經(jīng)歷。想到了這座魔城,就是這樣的地方突然出現(xiàn)兩個不同的生靈,一個是卑微人,一個是純潔的精靈。他們被關(guān)在了一起,一間潮濕的牢房里現(xiàn)在他們一起戰(zhàn)斗,她不敢直視地面,因為地上的血跡斑斑在訴說著一個個主人靈魂的消散與解脫。
她有點后悔當(dāng)初偷偷地大膽離家的想法,然后看看這個少年又覺得沒有什么后悔的。
無論這些是多么的沉重卻無法影響此間不冷不熱的氣氛,是因為此刻正在她身邊擦拭著斷劍上的血跡的那個少年吧。
美麗的女精靈此時已經(jīng)收起了晶色的翅膀,一身藍(lán)色的長袍覆蓋在身上,依靠著背上的長工。她不再清澈的目光正向著那個沉默的人族少年。
“我忽然很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精靈突然的問到,因為她感覺到了少年的很不平凡,因為她覺得這是個自然而然的問題,所以就隨口問了出來。
“白?!?p> 少年白的話語很簡潔,然后繼續(xù)低頭擦這他的劍,忽然他看到了精靈穿著的那雙鞋子上意境沾滿了獸人血液稠黏的毛發(fā),他俯下身子將那鞋子上的污物清除了去。
“人族距離這座城池怎么也得跋山涉水千里,穿越白族的雪原,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精靈繼續(xù)發(fā)問,她有好多問題要問,害怕遺漏了什么。
白閉著的雙眼眉毛輕輕地抖動了一下,嘴角卻是閉得緊緊地,一言不發(fā)。
“也是,這個問題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我們既然做了俘虜那么只有死路一條,即使驚訝你的力量和不解你的到來又能怎樣?無非是讓我多知道點什么,這些好像都不重要。”
“我不會死!”白突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但他們會死?!?p> 這貌似很大逆不道的話語是格外的異想天開。聽在別人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受了欺負(fù)后的孩子負(fù)氣所說的話,雖然勇氣可嘉但不值得提倡。不是人人都可以這樣說的,因為你說了你就會死。
白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目光卻很堅定并且那雙眼睛里好像在噴涌著無數(shù)的雪花與火焰,冰涼和熾熱的交融,正在無情的吞噬地牢的黑暗。
“他們會怎么死呢?但愿不要太殘忍。這個世界已經(jīng)承受不了生靈的涂炭,靈魂的尸體已經(jīng)讓這個世界不堪重負(fù)了。”
天真的精靈居然絲毫沒有懷疑白的天真言語。
“可是,已經(jīng)殘忍了,我殺了那么多的生命,我的罪過已經(jīng)不能夠贖清了?!本`搖搖頭,傷心的快要落淚了。
“這些腐朽的東西就像是紙做的老虎無論外表多么的強壯實則是多么不堪一擊。享受財富與被人尊崇的種族既然已經(jīng)糜爛就應(yīng)該消失。而他們這樣作為貴的附庸品的種族更應(yīng)該消失。”
“況且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為什么貴族就應(yīng)該隨便享樂而我們只能茍且偷生?!?p> 少年白由剛開始的沉默到后來的強大并且加上這一系列的話語讓這位精靈受到了不少的驚訝與恐懼,她想起了最近在在這片區(qū)域內(nèi)名聲鵲起的一個組織?!霸瓉硭莻€異端!因為這番話只有異端才能說的出來,難道他就是被魔族通緝的異端邪教的一份子?”精靈這樣想。
據(jù)說異端是一個可怕的組織,這個組織匯聚了各族的亡命之徒于魔族的統(tǒng)治相抗衡,其中的異教徒到處宣揚他們的新教義來組織起義軍對抗魔族。他們勢力雖小卻影響極大。
“上天既然創(chuàng)造了這個種族,又給了這個世界生存的法則我們就只好選擇接受吧。自然便是盛榮興衰,一族一世之強肯定是經(jīng)歷過萬世苦修。糜爛的貴族應(yīng)該由自然去終結(jié)?!本`不甘心,她試圖勸解少年被異端的思想所謀害。
“自然去終結(jié)?哼…”少年不知是冷笑還是自嘲?!白匀恢粫屖虑轫樒渥匀坏睦^續(xù)發(fā)展和存在,時代的變化讓順其自然已經(jīng)不能夠凈化這個世界了。”
“能改變這個世界的只有戰(zhàn)爭!”
“這個世界需要改變,這樣的現(xiàn)狀和生活都要改變,那么既然要改變就由我先開始吧。”
白站了起來,望了望天空,那里有一塊黑色的云朵在緩緩地駛來,他的身體開始發(fā)光,黑暗中的一抹光粒不斷的變大變大,最終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大火,開始散發(fā)出萬丈的光芒,照亮了魔城。這一日,魔城的第一縷光芒就此綻放,無數(shù)的靈魂開始扭曲凈化,這一天的魔城天空中飄起了雪花,這是史無前例的奇跡!
雪花將那朵黑云沖散的同時一桿長槍猶如黑色的巨龍從云層中竄出夾帶著滾滾的巨雷向地面而來,少年白化作一道流光沖向了黑色巨龍。
“轟,”
力量的碰撞讓少年白與那黑色的龍影一起后退,就在少年白后退的一瞬間黑色的魔云重新集聚籠罩了整個上空,一張巨大的網(wǎng)出現(xiàn)并且在迅速的縮小眼看就要將少年白與精靈包裹在其中了。
就在此時精靈的身軀動了,她張開了翅膀向那張巨網(wǎng)撞去,“轟”的一聲,在巨網(wǎng)破裂的同時精靈身上的鎧甲也爆裂開來,原來那是一件寶物,現(xiàn)在兩件寶物都因為劇烈的撞擊而毀了。
少年白沖天而起懷抱著鎧甲破碎生死未卜的精靈遠(yuǎn)遁而去,沒入了黑暗的城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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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城的中心由魔族的生靈統(tǒng)治和控制。其他地區(qū)分別由不同的貴族來統(tǒng)治。在魔族的世界里魔是至高無上的,是金字塔的頂端。第二貴族是龍族,往下是血族,妖族,這幾個種族最為強大,他們是世間的主宰。相傳很早的時候并沒有魔族這種生靈,那時候的世界在龍族的統(tǒng)治下,直到有一天一個神秘的生物以一人之力擊敗龍族統(tǒng)治了世界,從此魔族誕生。
魔族統(tǒng)治的疆域是非常遼闊的,而這座城堡只能算是魔國的邊境,因此也顯得格外重要。
魔城西南角是生靈匯聚最為多的地區(qū),這里魚龍混雜,該區(qū)的居民大多是些沒落的貴族和因為立了大功而得到主人賞賜自由之身的奴隸。從外面來的貿(mào)易商也多匯聚在此地流連,這里算是最接近貴族的平民能住的起的地方了。
在一間破舊的房子里,獸皮堆滿了一大半只留下一些很小的空間,就在這片空間里少年白和精靈在三天前就已經(jīng)躲避在了這里。
精靈受了比較嚴(yán)重的傷,白在那天的那場大雪中一人擊退了魔族的軍士也是受了不輕的創(chuàng)傷。他在這里已經(jīng)聽著外面大街上嬉戲打鬧的獸人小孩的歡聲笑語三天了,可是那個精靈還是沒有醒過來。
直到今天,他看到了精靈長長的睫毛輕輕的翕動著,終于睜開了眼。精靈看著他又看了看身邊就明白了所有。她很虛弱了,所以懶得多動一下,只是睜開眼睛看了一會兒就又閉上了,開始靜靜地聽著白說話。
“城內(nèi)的魔兵早在三天前就封鎖了所有的出口,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我們的下落。也許是你真的太美了,所以那些貴族們也暗中派出了大量的奴隸加入到了搜查我們的隊伍中。也許是因為他們忌憚我的實力所以遲遲不敢真正的找到我們。”
“所以你放心,我會把你帶出這里的?!?p> 精靈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天你問我我是如何來到這里的,那么現(xiàn)在我告訴你,我就是再雪原上吃著雪喝著雪長大的。如果再往遠(yuǎn)里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的,但是很神奇,我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這個世界上?!?p> “也許是上天跟我開了個玩笑來讓我見證或者說是完成一段偉大的史詩。”
“不管你聽得懂還是聽不懂,你只需要知道這個世界所要經(jīng)歷的事,不管是過去的事,現(xiàn)在的事,將來的事都曾經(jīng)一件件真真切切的發(fā)生在我所生活著的世界,那么現(xiàn)在我來到這里的目的就是改變它,打破它,因為我所經(jīng)歷的那個世界就是這樣毀滅的。”
“自然最終的目的地是毀滅,所以我們只能與自然相爭,獲得生存。而不是無為,順其自然?!?p> …………
“這就是異端的教義嗎?”精靈問道。
“沒錯。”
“我好懷念洛林格那些生長的茂盛的大樹,我和妹妹會在每一個下雨的清晨在樹林間捉迷藏。現(xiàn)在好像回不去了。”
“我本事精靈族的守護(hù)者,卻因為貪玩而偷偷溜出了洛林格,后來又因為好奇所以跟著那些獸人來到了魔城。如果不是因為見到了你這么個有趣的人族少年,我想我一定會后悔偷跑出來的。”
“我想我回不去了,所以我要你答應(yīng)我?guī)臀沂刈o(hù)好洛林格,讓它永遠(yuǎn)都是一塊純潔的凈土,不受任何種族的侵?jǐn)_,可以???”
精靈的目光越發(fā)的黯淡,好像隨時都會熄滅的一樣。
“不,我不能答應(yīng)你,洛林格需要你自己去守護(hù),而我會履行我的諾言,一定會把你帶出去的。”白有一次承諾道,不過這次沒有前兩次的那么自信。
“白,”
這是精靈第一次這樣親切的稱呼著他,也許在這個時候他們之間才真正建立起了友誼。
“放下我,你一個人走吧?!?p> “你是無辜的,而我來到這里是自己的使命讓我必須來到這里。所以,你的受傷因我而起,所以,是我連累的你?!鄙倌臧讚u頭。
“不,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精靈族就是這樣只會聽從內(nèi)心的指引來做出選擇和判斷,順從自己的心意,所以,這一切不怪你。”精靈堅持。
“不要再說了,我們出去,看誰敢攔著?!?p> 白抱著精靈走了出來,他沒有告訴精靈事情的真相,是的這一切的發(fā)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這個精靈的出現(xiàn)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他現(xiàn)在還在掙扎和猶豫。但是在他抱著精靈踏出門的那一刻他所做的選擇是多么的堅定,他暫時放棄了精心策劃的計劃,決定任性一次。
越來越多的魔兵如黑色的潮水般淹沒而來,實際的困難個阻礙超出了白的計算,自知敵不過,只好抱著精靈四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