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陽從山的那邊緩緩升起,即將照耀著眾生的它,準備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冷清的城門此時也開始忙碌了起來,從外面運菜進城的人,來往的旅人絡繹不絕,讓這個地方開始熙熙攘攘了起來。
同樣還有一群特殊的人,是那些跟隨白皓的家主,雖然他們表面上沒有受到什么傷,但是人人一副蛋疼的表情,在城門上的侍衛看見了他們的表情,不由得縮了縮自己的小腿。
“喂,收進城費去!”一個小隊長對著自己身邊打瞌睡點著頭的那個家伙說道。
“哦哦!”那人甕聲甕氣地應了兩聲,“嚯”地一聲站了起來,旁邊過路的人們都被嚇了一跳,因為這家伙身高9尺(約合3米),身披重甲,走起路來,如同一只兇獸在無情的踐踏大地。
“魚叉,我說了多少次了,直接蹦下去,咱們城墻本來就是年久失修,你還走!”那隊長冒了個頭,遙遙地吼道。
“俺知道了,下面的人小心點!”
眾人趕忙散開,留出一大片空地,白皓自然不出頭,跟著人流一塊讓開,后面的家主也只能跟著老大走。
“俺要下來了!”
“嘭!”得一聲魚叉就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大坑,大片的灰塵隨之浮起,嗆得一個家主直咳嗽。
“你……咳……是傻~嗎?老子怎么這么倒霉?。 痹瓉硎悄俏槐淮?折的家主,他現在情緒很大。
自己被濟州學院欺負也就算了,你這個小小的守城侍衛,還不能讓大爺發泄一下嗎?
二話不說,他直接鼓起全身的元能,“洪能拳!”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他沖向魚叉,這已經是他超常發揮的一擊。
剛才他感知了,眼前這個壯漢頂多奠基剛入門,氣息還不穩,自己可是筑臺五層的大佬,雖然說是堆上去的,但是境界差這么多,他還能翻了天不成?
一想到把這個壯漢一圈打爆的血腥場景,他不由得興奮起來,帶著嗜血的的沖動,帶著其他家主想要發泄的欲望,他擊中了魚叉的胸膛。
“咔嚓,咔嚓!”似是骨裂的聲音,他突然笑了起來,“讓你裝逼,還跳下來!”
怎么他還沒有飛出去?難道直接爆在自己身前嗎?也可以,這樣更刺激,可是怎么他還是不動?他正要再次揮動自己的拳頭,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不聽使喚了。
一股劇烈的疼痛,自手掌傳來,“咔嚓咔嚓……”骨裂之聲根本停不下來,“噗嗤”半截白色的指骨直接破皮而出。
“魚叉,疼!”那名叫做魚叉的壯漢,直接把那名家主從地上提起來,扔到了城墻上,“咚”的一聲悶響直接砸出來一個大形大坑,仔細看看,還能在大的下面找到短短的一個點。
“交入城費!”魚叉拍了拍雙手,對著白皓一群人說道,他雖然很生氣,但是還是知道要干正事的。
“多少錢?”有一個人弱弱地問道。
“一文!要銅錢,俺們找不開銀子!”
眾位家主長舒了一口氣,但很快又煩惱了起來,因為自己沒有面值那么小的銅錢。
“諸位我來付吧,林叔給他五百兩,多的讓他拿去把城墻修一下吧!”
白皓剛說完,林叔就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箱銀子,轟得一聲放在地上。
魚叉這下子就不開心了,“俺說要多少就要多少,你們這里一二三四……七個人,俺就只收七文!”
他一臉倔強地盯著林叔,死活不松口。
“魚叉,他給你,你就收下吧,矯情什么!我說的!收!”城門上又傳來了一道怒罵,魚叉摸著頭,嘿嘿地笑了兩聲,提起箱子正準備走。
“等一下,這位壯士!”白皓突然叫了一聲,魚叉停了下來,回頭看向白皓,仿佛在問怎么了。
“你的名字是叫魚叉嗎?”
“對,俺叫魚叉!”
“這個名字是誰起的,有什么寓意嗎?”
“俺自己起的,俺娘說海里面魚多,要是有魚叉,就不愁吃,不愁喝了!”
“那你為什么要當一個守城侍衛,不去海邊捕魚呢?”
“俺娘病了,走不遠?!濒~叉說到這里,情緒明顯有些低落,“不過俺會加油的!”魚叉露出了幾顆閃閃發光的大白牙,太陽剛剛升起,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
白皓輕輕應了一聲,不再說話,直接帶著林叔進城,后面的家主趕忙把那個陷入墻里的家伙扒拉下來,趕緊跟上白皓的步伐。
魚叉剛剛提著一箱銀子上了城墻,就被自己隊長一頓罵:“傻慫,你怎么不知道和他要點錢,你娘那病不治了?你一個人起早貪黑,就算不睡覺,能掙幾文錢,你都吃光了,別說給你娘看病了!”
“俺要自己掙,俺娘說要有骨氣!”說完魚叉一偏頭,一副我很有道理的樣子。
“骨氣?骨氣有你娘命重要?氣死老子了,今天就要打死你個龜孫!”隊長恨鐵不成鋼,說完就拿起一旁的劍鞘,準備抽他。
很明顯這不是隊長第一次發火了,立馬有幾名侍衛拉住隊長,還有一個在那里勸魚叉。
“隊長,消消氣,魚叉他就是那個怪脾氣,等以后知道點就好了!”
“俺沒有怪脾氣,俺什么都知道!”
“魚叉你給我閉嘴!隊長都快氣死了,服個軟,隊長抽你你就開心了?”
“俺不疼!”
“你們幾個別攔我,我今天就要抽死他!”
城墻上亂作一團,但是都沒有人去碰那箱銀子。
過了一會,氣喘吁吁的隊長打開箱子:“留上四百兩修城墻,剩下一百,除了魚叉一人二十兩,其余一人十兩,有意見嗎?”
“沒有!”
“沒有!”
……
“有,俺有意見!”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閉嘴,小心我一會再抽你!”隊長用自己微微發抖的手指著魚叉說道。
“那俺也有,俺不收!”魚叉哆嗦了一下說道。
隊長眼珠子轉了轉:“那多出來的十兩,就當我借給你的,這樣總行吧,等你有錢了就還我!聽說最近有人打算在濟州城里面開一家新酒樓,叫紅樓,正招人著呢,待遇不錯,你去看看,多份活干,多掙點錢,把你娘治好!”
魚叉用自己的腦袋好好思考了一會:“好,等到俺掙下錢就還你!”
對于此時的李無晝,最重要的是,好好研究一下這只小獅子,可惜他什么都不懂,現在除了知道這是一只黑色的小姐妹,自己什么都不清楚。
問了問張大夫,張大夫說自己不是獸醫,更別說別的長輩了。
隨手撈起一只炸得金黃的小魚,逗弄著小黑,本來小黑對于這種人類吃的東西毫無興趣,直到李無晝硬往她的嘴里塞了一根。
真香兩個金光閃閃的突然出現在小黑的身上,并且她的學習能力很高,現在她已經學會了基本的起立擺手乞討要吃的了。
接連吃了六根小魚的小黑依然興致勃勃地盯著李無晝手中的那一根,誰知道李無晝突然把她抱了起來,不顧她“喵啊,喵啊”的叫聲,狠狠地揉搓了兩下,舒服了。
聽張大夫說,張奕因為那天的事情,直接被禁足了三天,李無晝感慨了兩聲封建,卻也沒什么辦法,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正當李無晝沉思擼獅的時候,“小狗蛋!”
李無晝一抬頭,卻是秀才帶著蕭鐵塔,鎮長和馮軍走了進來。
“走和我去招人吧,在這里坐著不覺得膩嗎?”
“就是,徒弟,師傅帶你去看看人間百態!”
“掌柜的和蕭大哥說得對!”
“莫非我們家狗蛋思春了?要不要你鎮長爺爺去給你把那個小姑娘搶回來?”
雖然鎮長早已變得年輕,但是還是改不了他頑童般的心態。
李無晝一陣無語,只得抱著那只一直往自己懷里鉆的小獅子,和這一群大老粗前往紅樓。
到了之后,發現幾個工人在裝牌匾,不過這個裝修速度也有點太快了吧。
湊近點才發現這里已經是擠得里三層外三層了。
難道這就是秀才說的就業難?李無晝默默想到。
幾人坐在一排披著紅布的桌子前,馮軍看向秀才,秀才輕輕點點頭,馮軍便大喊道:“諸位早上好,我們紅樓招聘會此刻開始,現在有請一號競選者!”
只見一個敷著厚粉的,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拿著一張標著“一號”的牌子,捂著臉,從邊上小跑步地走了進來。
蕭鐵塔一臉嫌棄,鎮長有說有笑,秀才一臉正經,不愧是高端人才,秀才果然厲害,就是為什么他的腿一直在抖?
“嘔~請介紹一下你自己,這位參選者!”馮軍捂著嘴說道。
“奴家,紅櫻,來應……應聘媽媽,奴家本是百花樓的頭牌,只可惜容顏易老,現在也只能嗚嗚嗚……”女子說著說著,卻捂著臉放聲痛哭了起來。
“但是我訓練女子,技術高超,請諸位務必相信我!”雖然她一本正經地說道,但是還是引起了周圍一堆人的哄堂大笑。
“媽媽?酒樓里面需要什么媽媽?”李無晝碰了碰蕭鐵塔的胳膊,小聲問道。
“就是,就是……唉,我說不出口!”
“嗨,小狗蛋都快變成真男人了,你連這點常識都不告訴他,來鎮長爺爺告訴你?!?p> “咳咳,安靜點!”秀才大聲逼逼道。
“好吧好吧,我不說就是了!”鎮長擺了擺手,無聊地玩起了自己的袖子。
秀才看了一眼那名女子,說:“我們不缺那個,我們需要廚師,跑堂的,雜役等等,你看看你能干的了什么?!?p> “你們不是紅樓嗎?不應該是青樓中的極品嗎?怎么還打算做酒樓嗎?”那名女子驚奇地問道。
“我們就是酒樓?!毙悴庞悬c尷尬的解釋到。
“哈哈哈,我就說這風塵女子干不了別的。”
“對,下賤就是下賤!”
“唉,你別這么說人家,明明是官人的小寶貝呢!”
眾多人的嬉笑怒罵、冷嘲熱諷如同魔音貫耳一般,傳到了女子的耳中。
她只是攥緊拳頭不說話,馮軍看了看秀才,秀才搖了搖頭,馮軍便會意,正打算開口叫二號進場。
誰知紅櫻突然跪下,“諸位老爺,我雖然什么都不會,但是我可以學,請給我一次機會!”那雙眸子蘊含著些許淚光以及滿分的堅定。
秀才突然看向了李無晝,“你來做決定吧!”
“這少年人肯定經不起這樣的誘惑,要我說,今晚說不定就上床了?!?p> “噫,說不定那少年準備把那女子關起來,然后,嘿嘿嘿……”
諸多污言穢語夾雜在人群之中,沖向紅櫻和李無晝。
紅櫻的手越攥越深,手指甲也深深地刺入手掌,涓涓的鮮血也冒了出來。
“呦呦呦,你看看她多委屈?!?p> “是呀是呀,有什么好委屈,自己在那時候,說不定還很享受呢!”
……
可能自己真的不適合再這里,自己這種人可能就該去死吧,紅櫻默默地想到。
她準備起身,回到自己的庇身之所,然后用一根最喜歡的絲帶來了結自己這粉色的一生吧。
“請等一下,我們錄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