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雨一行人跟隨老鴇早向來時的路,同樣的,姐妹們依然保持著職業性的微笑,拼命的演出好像并沒有耗費她們多少心神。
老鴇仍在她們旁邊走著,她發現本該走在最前面的李墨雨漸漸的落在了最后,而且她缺了幾分興奮之色,卻多了些心事沉沉。
老鴇混跡這一行這么多年了,深諳察言觀色,她見李墨雨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慢慢放緩了腳步,一手牽起了李墨雨的手,另一手放在上面輕輕拍了幾下,李墨雨向她投來了感激的神色。
其實老鴇也早就將這些姑娘看作了自己的女兒,李墨雨年方14,是在4年前被一個邪里邪氣的人賣到這里的,雖然4年了,李墨雨早就將此人的模樣深深的印在了腦子里,有朝一日她要復仇。
此時的街道并沒有因為時間漸晚而缺了幾分人氣,街道上仍然是熱鬧不止,王楚云四人卻漸漸的沒了興致,一起走向了回家的道路。如果此時秦飛回頭或許會看到一群聚集的人,這些人其實圍著的正是李墨雨一行人。
淳于家。
淳于輝見大家漸漸的散去,再環視一圈,見沒有什么重要人物,他站起身對剩余的人說道:“大家盡興,老夫年紀大了,精力達不到了,就先回房休息了?!?p> 大家都對他點頭答應,他又低頭對淳于北道:“北兒,照顧好親朋好友?!?,他又撇了眼剛才身后的人,那人馬上意識到淳于輝的意圖。
他小心翼翼的尾隨淳于輝到了他的房間,這間屋不大,背靠假山,但別有洞天。
淳于輝示意關上屋門,正對屋門的墻上是一幅畫,畫上是一位老者,老人正襟危坐、慈眉善目,下人們都知道這是老太爺的畫像,因為每天淳于輝都會來此上香祭拜,每個月淳于家族會舉行一次大的祭拜。
淳于輝伸手將畫輕輕推到旁邊,在畫后面的墻上有一個凹槽,他手指輕輕一按,“咔噠”一聲,畫后的墻壁滑向旁邊,原來這是一個暗門,他們兩人走進暗門,門又自行關上恢復了原樣。
進入暗門是一條向下的狹長的甬道,甬道寬約一米,兩旁的墻壁上每隔半米左右就有個油燈,所以并不會黑暗,走了約有二十米,豁然開朗。
這是一處約有半畝見方的場地,場地上有約百人,這些人統一的裝束,蒙面黑衣,手持短劍,為首的為一個道人,但又不是真正的道人,他一手拿個雞腿,一手提著酒。
這個道人吃一口雞腿喝一口酒,嘴里還在罵罵咧咧的訓著這些黑衣人,但這些黑衣人沒一人敢吱聲,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訓斥。
這些黑衣人二十人為一隊,一共五隊,排頭的為他們的隊長,這些人無名無姓,只有稱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他們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面目,所以都蒙面黑衣。
淳于輝走到老道身旁,老道對他仿佛置若罔聞,他有這種態度的資本,而且對他而言,這已經是給足了淳于輝面子。
老道看了一眼淳于輝身后的年輕人,此人眼光如鷲,雖然面露笑容,但更多的是狡黠。老道看到此人手早就抖了起來,他放下雞腿、酒壺,畢恭畢敬的對他彎腰道:“少主?!?p> 蒙面人見他們一直恐懼的老道對此人竟然這么恭敬,不禁好奇起來。
淳于輝對此人道:“這是我訓練的死士,他們隨時準備聽候差遣,你回去告訴匈奴王,抓緊行動,我們來個里應外合,定能拿下蘭倉。”
原來此人為匈奴王次子阿古拉,是匈奴王最看重的,有意讓他承襲王位。此次是受匈奴王阿古德的派遣來聯系淳于輝準備發動進攻的。
淳于輝一直以來都和匈奴王有聯系,他的主要任務就是攪亂朝堂,暗殺政敵,替匈奴王除掉對手,之前王曼一家正是受他派遣,雖然沒有殺死王曼,但也略有所獲。
阿古拉看著眼前的蒙面隊伍,他搖搖頭道:“人員還少,還需要壯大隊伍,而且寧缺毋濫,要以一敵十甚至敵百。此次我來永安,已經看到了朝廷的墮落,蘭倉國早晚都是我們的?!?p> 他又看了眼老道,彎腰鞠躬道:“師父,一別數月,您老一向可好,我此次來永安,時間緊迫,待拿下蘭倉,咱們再聚?!?p> 阿古拉是老道一手訓練出來的,心狠手辣,但又尊師重道,老道對他而言亦師亦友,但老道知道身份懸殊。
老道說:“我一直很好,少主不用惦記,淳于大人好吃好喝待我,我一定會為我們培養一批又一批死士。”
阿古拉看完這些人的訓練又交待好父王的任務,向來時的路走去,他們走出密室,為避免惹人注目,阿古拉獨自一人走出淳于家,混入人群,在他身后及身前周圍有不下十個高手是他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