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雙目瞪大,惡狠狠道:“怕你?小子,我問你呢,是你迷倒我們的?”
他一副惡狠狠的模樣把洛子川弄的愣住,他似乎根本沒有意識(shí)(shí)到自己被人捆了。
洛子川失笑道:“喂,我說(shuō)現(xiàn)(xiàn)在被捆的到底是你還是我,該我問你話吧,怎么反而你質(zhì)(zhì)問起我來(lái)了?”
男人冷笑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shuí)嗎?我奉勸你一句,如果是你綁了我們,就趕緊過來(lái)松綁,我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你一回。”
洛子川真是無(wú)語(yǔ)了,這男人看來(lái)真把他當(dāng)(dāng)做了小孩,那倒也是,被一個(gè)(gè)小孩子捆住,不害怕也是正常。
洛子川看了看手里的水杯,心想自己拿錯(cuò)(cuò)道具了,于是放下,從桌子上拿起男人落下的那把匕首,笑吟吟道:“我當(dāng)(dāng)然知道你是誰(shuí),伯爵府一個(gè)(gè)小兵嘛!怎么,你覺得搬出伯爵府能嚇到我?”
說(shuō)著這句話,洛子川起身蹲到兩人跟前,用匕首輕輕拍打男人的臉,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gè)(gè)小孩,只是鬧著玩兒的?”
感受到匕首傳來(lái)的寒意,男人臉色微變,吃吃道:“你……你知道我是誰(shuí)?”
洛子川微笑點(diǎn)(diǎn)頭,說(shuō)道:“我不僅知道你是誰(shuí),還知道你是來(lái)殺我的?!?p> 男人的表情頓時(shí)(shí)猛變,片許尷尬笑道:“小兄弟,你一定是誤會(huì)(huì)了,我是冬兒的朋友,跟你鬧著玩兒呢,就是想嚇嚇你,怎么會(huì)(huì)殺你,殺人可是犯法的事。”
洛子川淡淡道:“你當(dāng)(dāng)我三歲小孩嗎?”
男人一窒,臉色難看道:“我說(shuō)的是真的,冬兒說(shuō)你對(duì)她不好,我才想嚇嚇你?!?p> 到這般地步,男人還想蒙騙過關(guān)(guān),洛子川大感好笑,漫不經(jīng)(jīng)心道:“城北好像有個(gè)(gè)湖,湖邊好像有個(gè)(gè)亭子,早上有一對(duì)男女在那里謀劃著晚上要去殺人害命,你們說(shuō)那對(duì)男女是誰(shuí)?”
兩人面色大變,男人失聲道:“你怎么知道?”
洛子川不想再?gòu)U話,聲音變冷,道:“說(shuō)吧,那位二少爺為什么要?dú)⑽遙俊?p> 男人臉色一陣變化,盯著洛子川驚疑不定,好一會(huì)(huì)兒后臉色變冷,忽然間又硬氣起來(lái),冷冷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實(shí)(shí)話實(shí)(shí)說(shuō)吧,是二少爺要?dú)⒛?,年Y藍(lán)耍也賄^是個(gè)(gè)小兵而已?!?p> 洛子川比劃了下匕首,淡淡道:“我問的是你那位二少爺為何要?dú)⑽遙俊?p> 男人看著眼前晃蕩的匕首,瞳孔微縮,卻依然左顧言他道:“小子,你恐怕還沒搞清楚狀況,伯爵府要?dú)⑷耍僑司捅仨毸潰吶履銡⒘宋遙竺孢€會(huì)(huì)有人來(lái)殺你!除非……”
洛子川臉色微微難看,男人說(shuō)的是事實(shí)(shí),青龍伯爵府在漳州手眼通天,真要對(duì)付他,他不可能有活路。
洛子川皺眉道:“除非什么?”
男人淡淡道:“除非你放了我,然后我饒你一命,你趕緊逃走,我匯報(bào)(bào)府里說(shuō)你已死,便沒人再追殺你。”
洛子川失笑道:“這叫與虎謀皮,我還沒傻到那種程度,若現(xiàn)(xiàn)在放了你,我可就真死了,我看還不如先殺了你倆,我死了也有墊背的?!?p> 男人面色微變,強(qiáng)(qiáng)自鎮(zhèn)(zhèn)定道:“我說(shuō)話算數(shù)(shù)!”
洛子川直接搖頭,道:“別把我當(dāng)(dāng)三歲小孩,你還是告訴我那位二少爺為何要?dú)⑽野?,說(shuō)不定你告訴了我,我可以解決這件事,你畢竟是奉命行事,我也不愿殺你?!?p> 男人一臉陰晴不定,半響也沒開口。
洛子川看向冬姐,淡淡道:“你幫忙勸勸,就今天那兩頓飯,我不想殺你,仔細(xì)(xì)想想我的話,我沒必要?dú)⑷??!?p> 冬姐哪里會(huì)(huì)去想,下意識(shí)(shí)只想活命,哀求男人道:“彭郞,你就告訴他吧,你不說(shuō)我們真會(huì)(huì)死的。”
男人苦著臉道:“可……可我也不知道?。 ?p> 洛子川死死盯著他,道:“你真不知道?要不我先割你一只耳朵?”
男人慌忙搖頭,急切道:“我真不知道??!我是從總管那里接的任務(wù)(wù),要不是和冬兒的關(guān)(guān)系,根本輪不到我來(lái)殺你,我只是個(gè)(gè)尋常護(hù)(hù)衛(wèi)(wèi),又不是殺手!”
男人看起來(lái)情真意切,洛子川凝眉審視,認(rèn)(rèn)為他應(yīng)(yīng)該沒有說(shuō)謊,白天偷聽時(shí)(shí),男人便說(shuō)過不知情。他這番審問,也只是碰碰運(yùn)(yùn)氣,現(xiàn)(xiàn)在看來(lái),為何要?dú)⑺腥說(shuō)拇_不知道。
他應(yīng)(yīng)該沒說(shuō)謊,若不是他和冬姐的情人關(guān)(guān)系,伯爵府不會(huì)(huì)讓這樣一個(gè)(gè)蹩腳刺客來(lái)殺人,男人全程表現(xiàn)(xiàn),完全不像是一個(gè)(gè)合格的刺客。
洛子川忽然想到一個(gè)(gè)緊要問題,連忙問道:“今晚你過來(lái)殺我,給你上面的人說(shuō)過嗎?”
男人立馬搖頭道:“沒有!”
洛子川盯著他道:“為什么沒有?”
男人小心解釋道:“按照冬兒的說(shuō)法,你應(yīng)(yīng)該已經(jīng)(jīng)死了,我給上面也是這樣說(shuō)的,早上突然知道你還沒死,不敢向總管報(bào)(bào)告,打算來(lái)殺了你再回去復(fù)(fù)命?!?p> 他說(shuō)的倒也合情合理,洛子川微微松了口氣,這樣一來(lái),他綁了男人,應(yīng)(yīng)該不會(huì)(huì)立馬被懷疑。
起身回到椅子上坐下,洛子川面無(wú)表情盯著兩人,思考著對(duì)策。眼下最大的問題是不知道慕容千朗為何要?dú)⑺?,不知禎抄覞}悴緩媒鉀Q,難道要去找慕容千雪試探?
洛子川一陣遲疑,始終不敢拿自己性命冒險(xiǎn)(xiǎn)。
就在這時(shí)(shí),房門忽然一陣輕響,在安靜中仿若一道驚雷。
洛子川悚然大驚,下意識(shí)(shí)站起,死死盯著房門,這時(shí)(shí)候會(huì)(huì)是誰(shuí)來(lái)敲門?不自覺的,他背上起了一層冷汗。
冬姐和那個(gè)(gè)男人也一臉疑惑,怔怔望向門口。
“是誰(shuí)?”洛子川緊了緊匕首,聲音微顫,試探喊道,同時(shí)(shí)用透視眼往外看去。
“是我!”一道清冷至極的聲音傳進(jìn)(jìn)來(lái)。
洛子川覺得這聲音很是熟悉,與此同時(shí)(shí),他也看到了來(lái)人,當(dāng)(dāng)看到來(lái)人時(shí)(shí),他不由得怔住,喉嚨一陣發(fā)(fā)干,吃吃道:“顧姑娘,怎么……怎么是你?”
房門被推開,一襲白衣宛若仙子的顧煙嵐直接走了進(jìn)(jìn)來(lái),目光掃了一眼委坐墻腳的兩人,接著看向洛子川,說(shuō)道:“這兩個(gè)(gè)人交給我,事情我都知道了,千雪姐那里我會(huì)(huì)去說(shuō),你不用擔(dān)(dān)心?!?p> 她這話說(shuō)的沒頭沒腦,很是突兀,洛子川一臉懵懂的看著她。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顧煙嵐解釋了一句:“他倆早上的對(duì)話我也聽見了?!?p> 洛子川聞言大吃一驚,脫口道:“你也聽見了?”
顧煙嵐淡淡點(diǎn)(diǎn)頭。
洛子川呆呆看著她,愣了好一會(huì)(huì)兒才回過神,大感荒謬,他跟蹤別人,沒想到……他突然想到什么,驚疑道:“你跟蹤我?”
顧煙嵐簡(jiǎn)短解釋道:“千雪姐讓我保護(hù)(hù)你?!?p> “保護(hù)(hù)我?”
洛子川下意識(shí)(shí)指了指自己,驚訝道:“難道你們?cè)缇椭蓝右?dú)⑽遙俊?p> 顧煙嵐搖頭道:“不知道!”
洛子川看著她,想要聽到下文,但顧煙嵐絲毫沒有繼續(xù)(xù)說(shuō)的意思。
他只好自己發(fā)(fā)問:“那千雪小姐為何讓你保護(hù)(hù)我?”
顧煙嵐道:“你給伯爵大人看病,她擔(dān)(dān)心有人會(huì)(huì)害你!”
洛子川聞言微愣,腦海里思緒飛轉(zhuǎn)(zhuǎn),良久才大致想明白其中緣由,不免對(duì)慕容千雪的細(xì)(xì)心有些意外。
但也就意外了一下,他的心神又回到了眼下這件事上,本來(lái)猶豫著要不要和慕容千雪攤牌,現(xiàn)(xiàn)在卻被顧煙嵐撞上,只得硬著頭皮道:“那二公子要?dú)⑽業(yè)氖隆?p> 話沒說(shuō)完,顧煙嵐便打斷道:“這件事我會(huì)(huì)給千雪姐說(shuō),我可以保證她不會(huì)(huì)做這樣的事,你不用擔(dān)(dān)心?!?p> 洛子川還是很忐忑,顧煙嵐說(shuō)話有種不容人質(zhì)(zhì)疑的味道,但該不該信她呢?他很是猶豫。
顧煙嵐沒有留下任何時(shí)(shí)間供他考慮,直接抓起兩人,仿若無(wú)物,徑直向外面走去。
“放開我……你放開我……”
冬姐不斷掙扎求饒,顧煙嵐眉頭大皺,隨手便打暈了,那個(gè)(gè)男人見此,一時(shí)(shí)噤若寒蟬,任由她像提稻草一樣提著。
洛子川怔怔站在后面,張了張嘴,半響也沒說(shuō)出話。
這就走了?還沒經(jīng)(jīng)過我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