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飛升者在仙界的需求并不多,即不需要服食五谷,也不受疾病侵襲,就連修行都被這手環(huán)(huán)禁絕了。”公羊賢慢慢的對著秦曉說道,還指了指禁錮在手腕處的手銬。
秦曉知道公羊賢說的是實情,飛升者大多數(shù)(shù)都是自己世界中的頂尖修行者,飛升過程中可能會實力受損,但是飛升者的底子還是沒有改變的,秦曉現(xiàn)(xiàn)在這個樣子只能說是特例,也正是因此,仙道聯(lián)(lián)邦才會把飛升者集中到一個個社區(qū)(qū)進行集中管理。
“但是就算我們?nèi)綰聞浜下?lián)邦,還是還是擋不住外面世界的貪婪。”公羊賢也從地上撿起一枚血晶石,其他的則被其他人收回箱中,搬到甬道深處去了。“這些晶石是從昨天你見到的黑虎幫工廠找到的,我們趕在人造人到來之前清理了一些出來。”
“他們用這血晶石干什么?”秦曉將手上的血晶石遞還給公羊賢,試著思考這其中的問題。
“聽說仙道聯(lián)(lián)邦給你配發(fā)(fā)了一套外骨骼。”公羊賢看向秦曉,漆黑的眼神中好像看不到秦曉的身影。
秦曉身體有些僵硬,不知道公羊賢這時候提起這個有什么用意,這些信息為何他都知道。
“仙界把這些技術(shù)(shù)叫做仙道技術(shù)(shù),而這些晶石就是仙道技術(shù)(shù)的能量來源,聽說外面的世界里都是用這東西驅(qū)(qū)使那些仙道機械的,就像是你身上這件一樣。”公羊賢顛了顛手中的兩塊晶石,晶石碰撞間好像能看見閃爍的細(xì)微顆粒,在光線中閃著細(xì)碎的光。“后來不知道是誰發(fā)(fā)現(xiàn)(xiàn)的,飛升者精血制成的血晶石效果更為優(yōu)(yōu)秀,逐漸成為了外面人追捧的目標(biāo)(biāo),這才在社區(qū)(qū)里釀成了這些禍?zhǔn)隆!?p> “所以,黑虎幫和赤龍幫就在做這種事?”秦曉沒有想象過這種晶石來源居然是飛升者,口袋里的那枚之前撿來的晶石有些發(fā)(fā)燙,剛剛那些形如枯骨的飛升者,都是被抽干了精血嗎?
“你應(yīng)(yīng)該也無法離開社區(qū)(qū)吧,那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還有那些關(guān)(guān)于我的事情,聽鐘冀說你曾派他來尋我。”這才是秦曉最想要弄明白的事,公羊賢明顯有他自己的情報來源,而且非常及時和完善,對此秦曉不由得有些急切。
“你可能對我們仙教有一些誤解。”公羊賢將手中晶石收入袋中,對秦曉解釋道。
秦曉之前的確對源一仙教觀感不好,主要是因為鐘冀總透著一副瘋癲的樣子,加上風(fēng)(fēng)衣男作為聯(lián)(lián)邦的代表卻要安排秦曉調(diào)(diào)查仙教,故此源一仙教給秦曉的觀感并不友好,難免有了些疏離感,沒想到被公羊賢看了出來。
“其實你大可向辦事處的老先生了解一下,我們并非盤踞在第十三號社區(qū)(qū)的邪惡勢力,而是遍及整個仙道聯(lián)(lián)邦的慈善機構(gòu)(gòu),我們的理念甚至被大多數(shù)(shù)聯(lián)(lián)邦公民所接受。”
說完這些,公羊賢如被感召一般,擺出一副慈善的笑容,雙手微張在胸前,右手手指合攏,在胸前橫劃一道,像是完成什么儀式,雙手合十,低頭禱告了起來,陽光適時從甬道上方的破洞中灑下,照在公羊賢略顯消瘦的面容上。“仙尊在上,浩劫將至,唯有仙尊能救苦難,扶世人于火海。”
見到這一幕,還在一側(cè)(cè)忙碌的教徒們紛紛停下手上的工作,右手在胸前橫劃而過,雙手合十,輕聲念誦著同樣的語句,甚至就連路邊那些枯骨一般的飛升者也艱難禱告起來。
這幅場景只維持了片刻,公羊賢便示意眾人回歸自己的工作,雖然教眾多帶著兜帽,但秦曉還是能看到他們浮出的真誠笑容。
“因為你和一般飛升者有些不同,如果放任你在社區(qū)(qū)中行動,你很快就會被那些嗜人的幫派盯上,所以外界的仙教組織及時通知了我們,為了保護你,我這才讓鐘冀去尋你。”公羊賢向著秦曉解釋著,沒有半點惡意。“只是鐘冀一時犯病,這才讓你陷入了險境,這點事我們仙教的疏忽。”
公羊賢說出的話說的倒是不假,秦曉后來的確有遭到赤龍幫的襲擊,但這答案完全不在秦曉的預(yù)(yù)想之內(nèi)(nèi),預(yù)(yù)想中源一仙教應(yīng)(yīng)該是建立在謊言和暴力之上的極端組織,就算他們和外界有著些許交流,秦曉也只當(dāng)(dāng)是私底下的勾當(dāng)(dāng)。
公羊賢可以是含糊其詞的遮掩,或者狼子野心的拉攏,而不是這樣坦誠布公的表露善意,這件事秦曉還需要從其他方面驗證一二。
“那你們收集這些血晶石是要做什么?”秦曉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公羊賢沒有立刻回答秦曉,而是揮手向秦曉示意了兩側(cè)(cè)受難的飛升者,這才向秦曉解釋道。“這些血晶石正是救治他們的關(guān)(guān)鍵,為了能讓他們早日恢復(fù)(fù),我們需要大量的血晶石進行試驗。”
“他們是否應(yīng)(yīng)該得到救治,或許他們就這么死了更好不是嗎。”秦曉拋出了自己從來到這里時就在想的問題。“這里可是第十三號社區(qū)(qū),會被聯(lián)(lián)邦分到這里的大多是評為危險分子的飛升者。”
“我不知道在你的世界是什么樣的,但是飛升行為本身并不分好壞,他們可能在飛升前都是些肆意妄為,窮兇極惡的修士,可以說死有余辜,為什么你還要幫助他們。”這才是秦曉認(rèn)為源一仙教在第十三號社區(qū)(qū)存在的不和諧之處,這些飛升者可不是在底層受難的凡人,他們本性并不善良。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還在工作的教徒停下了手腳,默默注視著秦曉,就連那些殘疾飛升者也艱難轉(zhuǎn)(zhuǎn)頭看了過來。
這些注視顯然不帶著什么善意,秦曉能嗅到濃濃的敵意,沉默中和四周眾人對峙了起來。
“仙尊在上,哪怕我們生而污穢,但不代表著我們還愿意自甘墮落。”公羊賢的出聲打破了這份沉默,他再次做出了在胸口劃一的動作,帶著懺悔的語氣說著。“在面見源一仙道之前,我們都是迷途中的羔羊,犯下的錯是因,現(xiàn)(xiàn)在的罪是果,正因如此,我們才更需要在源一仙道中尋求自我救贖。”
這套說辭像是說服了所有在場的人,除秦曉外紛紛虔誠禱告了起來。
“也許你還對我們存有疑慮,但是我們仙教的確需要你的力量,無論是為了償還我們的錯還是解救更多的人。”公羊賢向秦曉伸出手,這應(yīng)(yīng)該是仙界的禮儀,像是握手什么的。
“償還我們的錯嗎?”秦曉輕聲自問,向著公羊賢伸出了手。
離開了公羊賢和源一仙教一眾人等,秦曉趕在酉時結(jié)(jié)束前回到了住處。
“我沒有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廣大的蒼生。”秦曉從外骨骼中爬了出來,和公羊賢的對話很是費勁,這讓秦曉出了不少汗,畢竟只是普通人的身體,還沒有修到先天無垢的境界。
“公羊賢一定是誤會了什么,但這是好機會。”秦曉不知道源一仙教究竟是從哪里得到自己的情報,是否真的像公羊賢所說的那樣,但是顯然有一點是錯誤的,秦曉從不認(rèn)為自己是錯的,無論是在掠奪仙寶的過程中屠戮修士,還是構(gòu)(gòu)建升仙陣斷絕天下靈氣,秦曉一直堅實的的走在自己的選好的路上。
“這的確是好機會,我差點都被你騙了。”
風(fēng)(fēng)衣男不合時宜的出現(xiàn)(xiàn)在房間里,就好像本就在那里一樣。
“我的資料是不是出現(xiàn)(xiàn)了問題,”秦曉隨口問道。
“你的檔案有被替換過的可能性,我們比照了你的報告遞交時間和入檔時間,中間存在一定的空窗期,但是沒有充足證據(jù)(jù)證明這種可能性。”風(fēng)(fēng)衣男的說話很準(zhǔn)(zhǔn)確,但是這并不是秦曉想要的答案。
“公羊賢說的都是真的嗎?”既然這樣,秦曉換了一個問題。
“是真的,雖然向第十三號社區(qū)(qū)傳遞任何信息本身就是違規(guī)(guī)行為,只不過迫于源一仙教總部的壓力,當(dāng)(dāng)局還是在一定程度上默許了這種行為。”
“那你們?yōu)槭裁催€要暗中調(diào)(diào)查他們,他們不是合法的機構(gòu)(gòu)嗎?”感覺到身上的粘稠,秦曉換了身衣服,沒有避諱風(fēng)(fēng)衣男。
“這涉及到仙道聯(lián)(lián)邦的一些歷史問題,如果你感興趣可以找莊柏君,她一定會很樂意給你答案。”風(fēng)(fēng)衣男表示這個問題有些復(fù)(fù)雜,并不想和秦曉太多討論。“你應(yīng)(yīng)該和她接觸過了吧?”
風(fēng)(fēng)衣男的反問引起了秦曉的注意,從來秦曉的任何行動都逃不出風(fēng)(fēng)衣男的視野,哪怕是和公羊賢接觸,他都能第一時間掌握到信息,但是為什么風(fēng)(fēng)衣男不能確定秦曉有沒有見過莊柏君,難道莊柏君這個女人有什么特殊之處。
像是明白了秦曉的意思,風(fēng)(fēng)衣男很自然的解釋道。“莊柏君并不隸屬于第三公民管理局,她的權(quán)(quán)限較高,我們沒有權(quán)(quán)利對她進行監(jiān)(jiān)視。”
“是這樣的嗎?”想到莊柏君這個女人,秦曉有些泄氣,干脆又換了個話題。“我想你今晚找我應(yīng)(yīng)該不是為了說這些的吧?”
“至今為止,你的表現(xiàn)(xiàn)很不錯,我們有考慮將你吸納進管理局。”風(fēng)(fēng)衣男說著。
“你在開玩笑的嗎?”秦曉有些不太敢相信,這個什么管理局難道不需要考慮秦曉的身份的嗎。
“只是考慮而已。”風(fēng)(fēng)衣男露出了計謀得逞的笑容。“鑒于你的進展,我們會派遣一個人員與你接觸,只是提前讓你做好準(zhǔn)(zhǔn)備。”
“知道了。”秦曉有些不喜歡風(fēng)(fēng)衣男的惡趣味。
“對了,不要叫我風(fēng)(fēng)衣男,我的名字是孫時顯。”應(yīng)(yīng)該是消息通知完了,風(fēng)(fēng)衣男就像是來時那樣突兀的消失了,留下一句讓秦曉有些擔(dān)(dān)心的話。
他難道會讀心?

貓希望
劇情越是展開越是不大會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