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貓透過車玻璃看向外面。

　　沈清樾每次從'玉灣'老宅回來情緒都不會太好，這次更不例外，景小姐猝不及防出現在這里，正好撞上槍口。

　　他替她默哀。

　　這個視角，他們爺正掐著景小姐的脖頸出氣呢。

　　小露霜打來了電話。

　　聲音推的遠了些，楚姐催促道：“你快說啊。”

　　“說什么？”

　　阿貓狐疑，嘴里吹起的泡泡糖啪的破掉，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他猛地坐直身體，正色道：“黑心娘們，你最好別跟老子說你外面有男人了。”

　　“放屁，我要是有也用不著跟你打報告！”小露霜話鋒一轉：“別打岔，我問你，爺在不在你身邊？”

　　阿貓舒了一口氣：“沒啊。”

　　“他是不是跟那什么景小姐在一起了？”

　　阿貓聞聲，不動聲色地又看向兩人的方向。

　　忽得，他像是聽到笑話，噗嗤笑出聲。

　　“咱爺跟景小姐幾個月才能碰上一面，我天天跟著爺，他倆要是有事我能不知道？”他們爺要是玩女人還說的過去，談戀愛，這個詞怎么說也和他不搭，對象還是跟景小姐，更不可能了，光想想都他媽覺得驚怵。

　　“那就奇怪了。”

　　小露霜嘀咕一聲，在電話那頭又跟楚姐尋思著什么，阿貓聽不清。

　　末了，阿貓聽到小露霜的聲音重新湊近了。

　　她欲言又止：“你說……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就是我們爺……暗戀…暗戀那位景小姐……”

　　“笑死。”

　　小露霜：“？”

　　楚姐：“？”

　　阿貓不屑：“我們爺那么狂的人，直接明搶好嗎？”

　　說完，沈清樾漆黑的眸睇過來，狹長而鋒利，像是一眼能穿透到底。

　　原本站在他旁邊的少女吃完東西已經回去了。這個距離，他們的對話沈清樾自然聽不到，可阿貓還是心虛的抿抿唇，側身捂嘴壓低聲音說先掛了。

　　沈清樾回到車上。

　　阿貓僵笑道：“剛剛那個是景小姐吧。”

　　他目光疏冷：“你什么時候瞎的？”

　　簡而言之，你都看到了，明知故問什么。

　　“.....”

　　阿貓想到小露霜的話，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沒錯，試探性的問：“爺，你喜歡景小姐嗎？”

　　阿貓都已經做好被踹的準備了。

　　然而，背后的男人沉默許久，久到他忍不住好奇回頭看。

　　沈清樾看著窗外的街道，汽車穿梭，笛聲不斷。石子路，少女剛剛從那里走過，他像是認真在思考，眸光深了深，叵測讓人探究不明。

　　喜歡嗎？

　　他在沈家誠惶誠恐活了二十年多年，努力做到最好，那時候，沒有一天不擔心被沈顯善丟棄。而沈季安從來不用這些顧忌，肆無忌憚的成長，擁有他沒有的一切。

　　他羨慕過沈季安昂貴的玩具，可后來，即使是沈季安玩膩丟掉了也不會給他，那時候沈清樾就知道，得不到的東西一開始想都不要想。

　　否則，悲痛欲絕是你，肝腸寸斷也是你。

　　“談不上。”他淡淡的說。

　　阿貓悻悻道：“我就知道，小露霜那娘們就是平時閑的了，虧她什么都想的出來。”

　　沈清樾不再作聲。

　　清醒過后，紅繩就不打算給她了，他心里到底是有些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