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伊還是接過了方師兄從儲物袋中掏出來的一個玉簡,謝過了方師兄,然后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將神識沉入玉簡中,想要看看到底有多少坑。
方師兄也只是在門邊等著下一位進(jìn)(jìn)店的客人,并沒有跟著天伊過來,倒是讓天伊松一口氣,被盯著推銷,肯定是不太讓人愉快的。
這方師兄雖然可能目的不太純,但是細(xì)(xì)節(jié)(jié)方面絕對把握到位,不會招惹到客人。
天伊只是看了一眼玉簡中的內(nèi)(nèi)容,便將玉簡從額頭挪開,緊緊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眉頭都要皺成了川字。
當(dāng)(dāng)即起身,往店外走去。
“誒,天師弟,這么快就要走嗎?不買點什么嗎?”方師兄還沒站回原位多久,就看到天伊火急火燎地往店外走去,不由的愕然。
“我接到通知,我家被偷了,我要回去一下。”天伊腳步不停,雙手一鞠,然后飛快地跑出了云機(jī)(jī)藥店,乃至坊市門口。
方師兄看著天伊飛速遠(yuǎn)(yuǎn)去的背影,不由喃喃道:“剛剛站這沒看到傳音符啊,他是真有事還是被我開的價錢嚇到了啊,要不要下次遇到新人還是別加的太多吧?!?p> 天伊可沒聽到這位方師兄的言語,而是一路去到了坊市的另一邊。
他當(dāng)(dāng)然沒有被偷家,畢竟家都沒了。
只是玉簡中的價格有些過于離譜了,太貴了!
就說五十年以上百年之下的草藥,哪怕在凡世也不過百余兩銀子,而在這玉簡中,居然標(biāo)(biāo)價整整二十塊下品靈石。
而如果真要用一塊下品靈石去兌換凡世的財物,別說百兩銀子,就是千兩黃金也是不在話下,但也只是有價無市罷了,畢竟誰會拿珍珠去換石子呢?
而云機(jī)(jī)書院這么一個大宗門,每月給練氣期弟子的下品靈石也不過只有區(qū)(qū)區(qū)(qū)兩塊,要買上一株幾十年的草藥,要十個月以上,然后才能抵上一個月的雜務(wù)(wù)。
除了地主家的傻大兒,不然誰會干這么敗家的事。
但是天伊也沒氣餒,那方師兄給的玉簡價格又不是最終價格,就比如這坊市中除開街道的大廣場,就是專門給散修們使用的。
只要每月交付一定的靈石,就可以在廣場中擺攤售賣物品。
而且云機(jī)(jī)坊市中禁止動手,違者會受到云機(jī)(jī)書院的追殺,也一定程度上保護(hù)(hù)了散修們的安全。
當(dāng)(dāng)然也并不是只有散修才能進(jìn)(jìn)廣場擺攤交易,他們這些宗門弟子也可以去擺攤,只不過一般人都會選擇直接和宗門交易,那樣不但可以得到些許靈石,還能得到一些宗門貢獻(xiàn)(xiàn)度,靠著貢獻(xiàn)(xiàn)度還能在宗門中兌換些許好東西,所以除非需要的東西極其偏門,在宗門中沒有辦法得到,才會出來試試運(yùn)氣。
現(xiàn)(xiàn)在廣場上聚滿了來來往往的人。
天伊在邁步進(jìn)(jìn)入廣場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再走進(jìn)(jìn)了廣場。
原來是將腰間代表云機(jī)(jī)書院弟子的令牌收了起來。
在散修的眼里,宗門弟子往往代表著不差錢的主,那自然是可以大宰一筆的肥羊。
天伊此行只是過來查看一下草藥的價格的,身上的靈石早就給涂慶和方玉兩個老執(zhí)(zhí)事給霍霍完了,雖然買不起,但是想要了解一下市場的行情。
等免除雜役的三個月過去之后,到底是要去接其他雜務(wù)(wù),還是用錢換取修練時間,這都是需要斟酌考慮的事。
在散修堆里裝成散修,也好厚著臉皮去討價還價,然后啥也不買,拍拍屁股走人,畢竟散修嘛,真沒錢,不丟人。
以前他作為皇子一輩去市場買藥草,雖然得到了商人們的尊重,但是也不是所有商人都是老實人,表面尊重人,卻暗中瘋狂加價的并不在少數(shù)(shù)。
只有他后面偶爾一次私服出訪,才了解到了真正的草藥價格,竟是比皇子身份得到的價格低了一半不止,震驚了天伊好久。
從此天伊便都是化身平民前去購買藥草,雖然后面沒幾個月便被認(rèn)(rèn)了出來,但是商人們也不敢在加價賣給天伊,倒是讓天伊省了一大筆錢。
可惜啊,現(xiàn)(xiàn)在省再多的錢,都沒有了。
剛剛天伊還真以為云渺說的云機(jī)(jī)書院弟子去往云機(jī)(jī)書院開的店鋪能夠打折,但是看那方師叔的樣子,同門也并非都是友好之人啊。
至于他給的價格,天伊還真不敢相信。
現(xiàn)(xiàn)在就是要去找最能代表修仙界物價的普通修仙者們問問,看看這物價到底如何。
就這樣想著,天伊便在廣場中逛了起來。
不過一會兒,天伊便有些頭痛。
雖然散修們吆喝得起勁,但是他們的攤位上,大多只有一兩三件物品,少且寒磣。
唯一物品多的攤位上,竟然全是些凡間的女子裝飾品,倒也引來好多散修女修前去問價。
想來也是,這坊市中大多人都是練氣期修士,其實和凡人的差別也不算太大,甚至壽命都是相等的,說不得凡人沒有修仙界那殘酷的斗爭活得還更久一些。
那需要些凡人物品也是理所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shù)?,更何況世間哪有女子不愛美,最受歡迎的是些掛墜,天伊自然也能理解。
但這也讓天伊感覺有些無聊。
雖然也有一些草藥賣,但天伊以其多年的經(jīng)(jīng)驗一眼便可以看出,那些攤位上的草藥不過幾年的普通貨色,甚至上十年的草藥都很少,和方師兄給的玉簡中第一件便是五十年之上的草藥相比,實在是太過寒磣了。
而且年份不夠,以沒法抵扣每月的雜務(wù)(wù),所以天伊連問價的心思都沒有。
手一翻,從儲物袋中拿出了玉簡,邊把玩著邊分出一縷神識去閱讀玉簡中的內(nèi)(nèi)容,表面還是在逛著廣場上的散修攤位。
這種心分二用的做法,天伊也是第一次,總是看不見攤位上的物品是什么,又或是讀不清玉簡中的內(nèi)(nèi)容。
但天伊也不急,反正今天就是出來看看市場,也不心急,慢慢適應(yīng)(yīng)起來。
這其實也是王烈?guī)熜值慕虒?dǎo),讓天伊最好學(xué)(xué)會心分多用,這樣以后施法或者操控法寶都能同時進(jìn)(jìn)行,多線作戰(zhàn)(zhàn),自然更強(qiáng)(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