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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嗅花香的少年

第二章 蹬三輪車的老人

那個嗅花香的少年 泥潭懶貓 1037 2020-02-19 22:53:27

  天氣像往常一樣炎熱,花店門口的花像是焉了一般,一個個低垂著腦袋,綠葉也暗淡了幾分,我拿起花灑噴了噴水,試圖挽回那些嬌艷花兒的美。

  花店的門面就是門口的這些花了,一定得把它們養(yǎng)的好好得才是。

  那人腳踏三輪車,弓著背,脖子上搭著一條白毛巾有些發(fā)黃,汗水一顆一顆地分泌,從額頭上落下,脖頸上皺紋深深,黯黑的手鑲著幾片褐斑。

  正午時候,他把車停到一旁,坐在花店門口的臺階上抽出白手巾在手上胡亂地擺著,試圖帶來一些涼風(fēng),趕走燥熱。

  我剛把新來的花枝修剪完畢,手指不小心被刺扎到,我拿出涼水走到花店門口進行簡單的沖洗,這才注意到門口的人。

  他對我歉意地笑了笑,似乎在為自己沒有經(jīng)過允許就在這里安歇而道歉。我搖搖頭,示意他沒關(guān)系。

  “叔叔,要來店里休息一下嗎?”我走到他面前,對他做出邀請。

  “不用了?!彼B忙擺手,拒絕了我的好意。

  “外面熱,進來休息吧。”我彎下腰拉住他的胳膊,他連聲道謝跟我進了屋,他邁得步子很小,但頻率很小,跟著我進門的樣子有些滑稽。

  我拉開抽屜拿出創(chuàng)可貼把被扎到的手指包扎了一下,給他遞上一瓶水,他雙手接過,沒有直視我的眼睛,頭總是低垂著。我一路望下去,深陷的眼窩,凸出的顴骨,皺巴巴的皮膚飽經(jīng)風(fēng)霜,留下一痕痕歲月的印記。

  我繼續(xù)坐下來忙著未完成的工作,他就坐在椅子上,像個孩童一般瞪大雙眼觀察著店里的各種東西。

  人總是對未知的事物十分好奇。他問了我不少花,我都一一回答,看他高興的樣子,我也偷偷地彎起嘴角。他感到不滿足,起身走了幾步,跛著的一條腿更彰顯出他生活的艱苦。

  他嘆了口氣,說起了自己。出來謀生計,卻因為年老而沒有任何地方愿意要他,家中僅有自己一個人,時間一長,生活就逐漸拮據(jù),回家的車票也買不起了,沒有辦法,只能在這個城市里做一個流浪漢,到處撿拾沒有人要的瓶子。積少成多,他總會攢夠回家的車票錢的。

  我聽了他的話,心中有些不忍,在這所孤獨的大城市里,生活節(jié)奏太快,用人的質(zhì)量水平也攔截了不少人,因此對這些流浪漢總是十分殘忍。

  我不懂他的艱辛,卻也能夠明白獨在異鄉(xiāng)不能歸家的痛苦,我何嘗不是如此,被禁錮在這樣一家小小的花店里抽不開身。

  他歇了一會兒,準(zhǔn)備離開,我再也攔不住,倒也隨他去了,他走時我拿出紅鈔遞給他,被他義正言辭地拒絕。

  我突然對我的做法感到十分鄙夷,人總是有志氣的,他是個很正義的人,我很佩服他,此時的我在他面前倒顯得有些俗氣了,我不禁有些懊悔。

  “叔叔,祝您好運,下次見?!?p>  我把他送出門口,看著他騎上三輪車,目送著他離開,眼中的身影逐漸縮小,他蹬著車的背影離我越來越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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