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林夕下樓的時候，天還未亮透，林染已經買好早餐等著她了。

　　粥的熱氣在騰飛，林染哈了一口氣，伸出了手。

　　沒有多余的動作話語，只是一聲：“給。”

　　林夕突然有點感動有點心酸，她猶豫要不要接，還未反應過來，粥已經握在手里了。

　　溫度，很溫暖。

　　林染笑：“你會猶豫，這說明我成功了一點點，對嗎？”

　　林夕不語，卻總算接受了。

　　“你的確不需要說什么。”

　　林染走在了前面。

　　“你喜歡這種粥嗎？我挺喜歡的，就想著讓你也嘗嘗。”

　　“挺好，”停頓，“謝謝。”

　　有時，時間比較充裕時，林染會帶林夕去吃一碗熱騰騰的拉面。

　　林染不動聲色地將牛肉都挑到了林夕碗里，說：“你太瘦了，我看你也喜歡吃肉。”

　　林夕抬頭，熱氣暈染了眼鏡，看不清神色表情，然而她也不會有什么別的神色表情。

　　“謝謝。”

　　“不需要對我說謝謝。”

　　“我知道，謝謝。”

　　付錢時，林染總把林夕那份一并付了，林夕張張嘴，沒有說話。她知道，這是他想做的事。

　　／

　　課間，林染看林夕沒有在學習，十分驚奇。

　　然后，林夕轉了過來，默不作聲，給了他幾只千紙鶴。

　　用錢疊的千紙鶴。

　　林染笑了。

　　手指輕點：“好丑。”

　　手指輕拽：“林夕，周末去我家玩吧。”

　　不回頭表示拒絕么。

　　林染卻不在意，說：“你拒絕也沒關系，其實我就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家在哪，想指給你看一下。”

　　不料林夕真的回頭了，淡淡的一聲：“好。”

　　于是，周末林染就帶著林夕去了自己現在住處的樓下，手向上指道：“我住在十六樓，正好在你的上一層呢。”

　　“好啦，再把你送回去。”

　　林染已經滿足了。

　　“嗯？”

　　“怎么？不是說不愿意去嗎？”林染揣摩林夕的神色，有點欣喜。

　　“……已經來了，就拜訪一下吧。”依舊是平淡的語氣。

　　“林夕，你太好了，真奇怪，你怎么能這么輕易就使我開心呢？”

　　林染一時激動，拉住了林夕的手。林夕像觸電般把手縮了回去，神色淡然。

　　林染剛亮閃的眸子瞬間昏暗，卻還是笑道：“那就請跟我走吧。”

　　公寓不大，沒有另外的裝飾，很簡約。

　　林夕說：“這里……都沒有生活氣息。你一個人住？”

　　“是啊。”

　　“自己做飯？”

　　“不是，點外賣。”還有回家。

　　“……這可不好。”

　　“沒關系，自己一個人就不用在意太多，吃飽就好。”林染無所謂道。“況且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學校吃，二中的伙食還是很好的，這要在一中就不行了，一中的菜可難吃了。”

　　“你原來一中的？”林夕瞪大眼睛，很驚訝。

　　“你才知道？！”林染更驚訝，當初他自我介紹時可是提到這一點的，當時全班嘩然，她卻不知道？

　　“……才知道。”林夕神色莫名。

　　“一中怎么了嗎？”林染捕捉到了關鍵點。

　　“沒有。”

　　又是那副表情，讓人看不出情感態度，把人拒于千里之外。

　　林染有點感傷，林夕，我和你之間的距離，什么時候能拉近一點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