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讓你不想回去,寧愿呆在這個(gè)荒無人煙的地方?!迸右荒樤尞惖惱f道,她不明白,她的身上沒有絲毫的元?dú)獠▌?dòng),一絲都沒有,這種情況之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這個(gè)女子是神虛境的巔峰高手,能夠?qū)⒃獨(dú)飪刂頻攪頌摕o的程度,連神御境的高手都感知不到,可是天地間沒有神虛境的高手,至少除了逆無名之外。已經(jīng)(jīng)不會(huì)有高手踏入這個(gè)境界,連公認(rèn)的第一高手姜太虛都只是神御境強(qiáng)者。所以這個(gè)女子只能是第二種情況,她就是一個(gè)普通人,只有普通人,不曾修行過的人才是不會(huì)有一絲元?dú)?,連擁有一絲修行資質(zhì)(zhì)的人都會(huì)隱藏一絲元?dú)猓退悴辉扌幸材芨兄?,這個(gè)女子就是不曾修行的人,最普通的普通人。
“我來自超俗世界,你知道嗎?”男子一臉凝重的望著女子說道。
“超俗世界,那就是神的世界吧,神的世界有什么不一樣,你同樣也是一個(gè)人啊,不是嗎,否則怎么會(huì)娶我當(dāng)(dāng)娘子?!迸右荒樒孌惖惱f道。
“那里的世界恨無情,非常的無情,人命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就好比螞蟻一樣,人踩死螞蟻不是最普通的事情嗎?”男子一臉淡漠的說道。
“可是我們過我們的生活,這些跟我們沒有關(guān)(guān)系吧?”女子臉上是詫異,還有著深深的不解,她不解的是如果他們正常的生活,不去融入到那些紛爭(zhēng)之中去,誰會(huì)去打擾他們。這是最簡(jiǎn)單的道理,他們過自己的生活,不在乎別人的生活,這是最底層,也是她這種最普通的人最正常的生活,她從小活的很卑微,可是卻一直很安樂,就是因?yàn)檫@種生活態(tài)(tài)度,讓她活的很好,活的無憂無慮,雖然她知道世間還分為世俗跟超俗的世界,可是她覺得世界的本質(zhì)(zhì)都差不多。殊不知世界的本質(zhì)(zhì)相差太多了,簡(jiǎn)直就是兩個(gè)不同的世界罷了。
“會(huì)有關(guān)(guān)系的?!蹦兇擁穆曇艉芐?,非常的小,似是跟自己在說話,幾乎是聽不到的聲音,女子沒有聽到,可是男子自己聽到了。而眼眸之中浮現(xiàn)(xiàn)出來的是深深的擔(dān)(dān)憂,也有一些恐懼,對(duì)未來生活的恐懼,他不知道自己的路要怎么走下去。
松苑之中,是逆無名端坐在了那里,身上的元?dú)庥縿?dòng)著,整個(gè)松苑包裹著一層猶如屏障一般的氣墻,這一堵氣墻遮擋了所有人的感知。而他身上涌動(dòng)的元?dú)庾兊迷絹碓骄?,與這片天地的元?dú)庀嗷ト诤狭似饋?,下一刻逆無名睜開了雙眼,天地?zé)ㄈ灰恍隆K駒諏撕嬤?,碧湖之中,魚兒自由自由的游動(dòng)著,時(shí)不時(shí)的跳動(dòng)出水面。遠(yuǎn)處青山散發(fā)(fā)著一股極為清純的氣息,天地之間的所有勾勒,都似乎擁有著銳利的劍氣,他的手指緩緩并攏,劍指凝成,緩緩一劃。嗤的一聲,手中劍氣散發(fā)(fā)而出,腳下的碧湖竟然在此刻掀起了驚天駭浪,他的氣勢(shì)變得無比恢弘,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神虛境強(qiáng)者,他從來不曾想過要擁有這種顛覆天地的力量,可是現(xiàn)(xiàn)在他渴望得到這種力量。因?yàn)樗枰屪狭岘囘^得無憂無慮,而想要讓她活的安穩(wěn)(wěn),他就需要力量,絕對(duì)的力量,而自己的力量本就很大,非常的大,可是自己從不曾挖掘過,現(xiàn)(xiàn)在他將要徹底挖掘自己的力量。巨大的浪花落在了湖面之上,緩緩消散而去了,天空之中浮現(xiàn)(xiàn)出了許多招式,彌漫著無盡的金光,落入到了逆無名的身體之中,松苑之中逆無名依舊非常平靜的盤腿而坐。而身前放著的是一本古老的書卷,一本已經(jīng)(jīng)殘破到了不能殘破的古書,逆無名練的不是這書卷之上的武功,只不過這本書之上記載了一種重修氣海的方法,所以他將這本書帶了出來。而且是秘密帶了出來,藏書閣的書是不能帶出來的,可是他卻帶了出來,就是想要引起萬玄一的注意,可是萬玄一不曾來拿回此書,倒是讓逆無名有些詫異。
“他怎么樣?”聲音非常的平淡,但是充斥著一股好奇之意。龐大的大門極其的森嚴(yán)(yán),天地之間似乎已經(jīng)(jīng)只剩下了這一道門一般,萬玄一就平靜的站在了那里,一臉的恭敬,一點(diǎn)也不敢輕視這一道門。站在這里只有這一道門,而門上寫的是三個(gè)字,觀云臺(tái),簡(jiǎn)單的三個(gè)字意味著什么,也許別人不懂,但是他們懂,因?yàn)檫@一道門之后就是觀云臺(tái),姜太虛閉關(guān)(guān)之地,坐在了云臺(tái)之上的姜太虛身前就是白茫茫的浮云。而感覺到了萬玄一來到了門前的姜太虛緩緩說道,聲音傳出了大門口,進(jìn)入了萬玄一的眼眸之中。
“他一直在藏書閣之中看書,而且看得都是武道典籍,幾乎每一天都來看,恐怕所有的書籍都被他看完了。”萬玄一隨意的說道,逆無名在飄渺學(xué)(xué)府之中的一舉一動(dòng)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因?yàn)槟鞘墙摻淮模运裢獾年P(guān)(guān)注逆無名。他雖然不理解為什么姜太虛為何如此關(guān)(guān)注一點(diǎn)元?dú)舛紱]有的逆無名,可是姜太虛的交代他不得不做。
“就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姜太虛淡淡的說道。
“有,他取走了逆天神訣。”萬玄一回答道,如果有一點(diǎn)能夠讓萬玄一覺得奇怪的地方,只有逆無名取走了逆天神訣這件事情,是他看著逆無名的時(shí)候最奇怪的事情了。
“逆天神訣,他還真的想要重修氣海,我記得逆天神訣似乎沒有人練成過?!苯摰惱f道。
“這些年一些被廢了氣海的人,都從各種地方得到過逆天神訣,可是卻始終不曾將氣海修行出來,有人說這一部逆天神訣記載的重修氣海的只是傳說?!比f玄一的臉上不曾有一絲期待,因?yàn)樗粫?huì)相信奇跡,而且就算有奇跡,也與他沒有關(guān)(guān)系,就算逆無名現(xiàn)(xiàn)在死在了這里,他都不會(huì)有一絲的情緒變化,這就是超俗世界的無情。
的確,逆無名看來逆天神訣,放在他身邊的那一本書就是逆天神訣,里面提到的重修氣海絕對(duì)撐得起逆天二字。要知道人的氣海乃是天生的,有些人也不曾有氣海,就像是那一個(gè)女子一般,沒有氣海就代表人的身體之中沒有能夠儲(chǔ)存元?dú)獾墓拮?,既然身體不能儲(chǔ)存元?dú)猓怯衷趺茨軌蛐扌心?。而能夠重修氣海的逆天神訣,對(duì)于那些沒有氣海的人來說就是一本極為珍貴的神書,天下間能夠收藏逆天神訣的勢(shì)力,都是那些超級(jí)勢(shì)力。飄渺學(xué)(xué)府自然也就收藏了逆天神訣,姜太虛聽到了萬玄一的話,倒是有些放松了下來。逆無名絕對(duì)不是普通人物,他來飄渺學(xué)(xué)府自然是要有目的,而逆天神訣似乎就是一個(gè)最好的目的。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逆無名從來都不需要逆天神訣,但是他需要一個(gè)契機(jī),也需要一個(gè)借口。所以他取來了逆天神訣,松苑之中身邊那一層無形的屏障在漸漸破碎而去,化作了玻璃碎片一般,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嘭嘭嘭,逆無名的身上,金色的光芒似是蓮花一般綻放,白色的衣袍在空氣之中揚(yáng)飛而起,身上的元?dú)獠▌?dòng)迸發(fā)(fā)而出,整片天空的浮云在他的元?dú)庵路v而起。
“元?dú)獠▌?dòng)?!貝箝T之中姜太虛的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xiàn)了驚訝之色,觀云臺(tái)之上的浮云在他的言語之下,似是海浪一般層層翻涌而起,誰能想到姜太虛會(huì)第一次出現(xiàn)(xiàn)這種氣息紊亂的場(chǎng)景。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會(huì)重修氣海,就算是重修氣海,元?dú)庠鯐?huì)達(dá)到如此濃烈的地步?!比f玄一也是一臉詫異的說道,現(xiàn)(xiàn)在元?dú)獠▌?dòng),已經(jīng)(jīng)達(dá)到了八境地步,八境宗師,在飄渺學(xué)(xué)府之中算是普通,凡俗世界之中的絕頂高手,在超俗世界之中,只是螻蟻而已??墑菍?duì)又o邭q的逆無名來說,八境的修為絕對(duì)是驚為天人的資質(zhì)(zhì)了,要知道風(fēng)(fēng)夕五境的修為已經(jīng)(jīng)算是絕頂天才了,八境的逆無名絕對(duì)是天才之中的天才。如今他重修氣海,豈不是神龍重新要翱翔在九天之上,魚龍城之中再也不是只有一條龍了,魚龍城之中的那條逆龍?jiān)俅纬霈F(xiàn)(xiàn)在了世界之中。
“夜幽王,他的傳說可真的不假,是龍?jiān)趺炊际驱?,逆天神訣都能練成,這樣的人值得你關(guān)(guān)注了?!苯摰饋?p> “那一件衣服值得他穿了,他的消息要傳回魚龍城嗎?”萬玄一道。
“那是自然要的,既然是龍,總要與虎相爭(zhēng),否則翱翔天上終究爭(zhēng)不過那些真龍的?!苯摰?。
“以他八境的修為,在魚龍城之中怕是再次翻云覆云。”萬玄一道。
“這是浮國的事情,輪不到我們來擔(dān)(dān)憂,這片天地之中藏著許多人,國令竟然引出了另外一位令主,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他去了哪里?”姜太虛問道。
“他的實(shí)力至強(qiáng),達(dá)到了御天境的地步,我們的人跟不上?!比f玄一道。
“浮云圖都沒找到現(xiàn)(xiàn)在找令牌有些著急了,只要找到了浮云圖,這些人都會(huì)出現(xiàn)(xiàn)的?!苯撘稽c(diǎn)也不擔(dān)(dān)心的說道。對(duì)于紫玲瓏的狀況他一點(diǎn)都不關(guān)(guān)心,似是在他眼中只有浮云圖,至于紫玲瓏就是一個(gè)可有可無的人而已,似乎不是他的女兒一般。
“蕭白應(yīng)(yīng)該回來了吧?”萬玄一突兀的說道。
“他去了很久,不會(huì)出什么變故吧?”姜太虛浮現(xiàn)(xiàn)出了一絲擔(dān)(dān)憂說道。
“蕭白已經(jīng)(jīng)是十境高手,天下間能夠難得住他的高手屈指可數(shù)(shù),應(yīng)(yīng)該不用過于擔(dān)(dān)心?!比f玄一淡淡的說道。
“也是,天下間也不會(huì)有人敢為難我姜太虛的真?zhèn)韉蘢印!苯撘荒槹寥壞惱f道。
“重修氣海,而且修為重新恢復(fù)(fù)到了八境,你說朕是不是有點(diǎn)放虎歸山了?!庇鶗恐校〉垡荒槗?dān)憂的說道,接到了飄渺學(xué)(xué)府之中傳來的消息,原本以為他會(huì)死在了招生考核之中。可是逆無名居然直接被招入了飄渺學(xué)(xué)府,現(xiàn)(xiàn)在更是重修氣海,擁有了八境修為,飄渺學(xué)(xué)府之中的傳信絕不會(huì)出錯(cuò),林常勝也是一臉驚駭?shù)惱駒諏四搶鎩Q垌袧M是不可置信,可是聽著浮帝極為忌憚的神色,他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真的,否則浮帝也絕不會(huì)如此忌憚他。如果逆無名還是廢了氣海的逆無名,只不過是無牙老虎,浮帝不會(huì)擔(dān)(dān)憂,可是現(xiàn)(xiàn)在,他重修氣海,所有的一切都將改變,逆無名似乎比起三年前更加的可怕了,浮帝都摸不透他的心思。
“陛下,要不微臣去一趟云巔城。”林常勝一臉鄭重的說道,他心中覺得逆無名變了許多,可是逆無名不僅僅是逆無名。他還是夜幽王,三年前的魚龍城因?yàn)樗鞒珊?,因?yàn)樗〉鄄铧c(diǎn)從至尊之位下去。如今他已經(jīng)(jīng)可以修行,足以威脅到浮帝了,林常勝也是覺得,逆無名的威脅太大了,對(duì)于魚龍城的所有人來說,沒有任何的消息要比這個(gè)來的更加惡劣。
“你以為云巔城是什么地方,那里是姜太虛的地盤,不是你能夠放肆的?!備〉垡荒槻粣偟惱f道。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fēng)云便化龍。陛下他似乎不甘心,他的壯志依舊存在骨子里,或許就不該將他從浮屠鐵塔之中放出來?!繃殖僖荒樴嵵氐惱f道。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fēng)云便化龍。九霄龍吟驚天變,風(fēng)(fēng)云際會(huì)淺水游。這魚龍城之中有兩條龍,他這些話說的不見得就是他自己,看來是我輕視了他?!備〉鄣難垌蟹淺5牡統(tǒng)?。雖然表面之上不曾浮現(xiàn)(xiàn)出一絲后悔,可是此刻他已經(jīng)(jīng)后悔了,后悔將逆無名從浮屠鐵塔之中放出來,什么狗屁雙生,也許那都是他自己做作而出,他還是那一個(gè)夜幽王塵埃,從始至終都是塵埃,他的野心始終都在血液之中,都銘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始終都不曾磨滅。只不過不曾展露出來罷了,現(xiàn)(xiàn)在是他親自送到了飄渺學(xué)(xué)府之中,三年,整整三年,或許三年很短,但是短短三年,對(duì)于逆無名這樣恐怖的人來說,三年已經(jīng)(jīng)可以做很多事情了,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