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黑特爾·雷克斯砸在地面,鮮血從口腔和鼻腔中不斷地溢出,它的鱗甲紛紛碎裂,全身都在止不住地痙攣。佐爾就摔在黑特爾·雷克斯的不遠(yuǎn)處,他已經(jīng)(jīng)變回原本的人形,也是奄奄一息,動彈不得。
“喂!你也感受到相同的痛苦了吧——那種沉溺在無邊的絕望之中,不論如何掙扎都無濟(jì)于事的感覺。而且,你應(yīng)(yīng)該看不到光吧!自詡為肖筑起避風(fēng)(fēng)港,可你真正了解過他的內(nèi)(nèi)心嗎?知道他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嗎?你自以為是的愛不過是強(qiáng)加在肖身上的枷鎖,將他禁錮在名為占有欲編織而成的牢籠之中,你很自私??!”佐爾聲嘶力竭地講出這段話,雖然是說給黑特爾·雷克斯聽,但也是在叩問自己的內(nèi)(nèi)心。
他邊說邊不由得看向拉娜的殘軀,縱使只是一具機(jī)械,可自己對拉娜的愛是否也一般自私。更甚至,佐爾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他對自己又是何種之愛,或許根本不存在哪怕一絲一毫的愛。
正當(dāng)(dāng)佐爾思緒紛亂之際,黑特爾·雷克斯爆發(fā)(fā)出劇烈的咳嗽,它想要說些什么,想要駁斥佐爾,反而從口中噴出更多的血漿。不甘,惱怒,憤恨,怨孽,最終只能憋在黑特爾·雷克斯的胸腔之內(nèi)(nèi),在喉管深處化作一聲聲扭曲的嗡鳴。它那冰冷的金瞳逐漸渙散,氣息微若游絲,最后一點(diǎn)神智也支離破碎,直至徹底消逝……
殘陽如血,紅光暈染天際,一切仿佛都在此刻陷入凄靜之中。佐爾依靠強(qiáng)大的自愈能力緩慢修復(fù)(fù)著自己的傷勢,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他艱難地?fù)紋鶘眢w,茫然四顧,不由生出一股失落之感。
“咕~~”
肚子卻是不適時地提出抗議,“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佐爾可不想自己再做出什么難以描述的行為。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佐爾踉踉蹌蹌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血紅的夕陽之下,佐爾的影子被無限地拉長,顯得略有些孤寞。
隨著佐爾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伯恩肯生物科技公司的園區(qū)(qū)內(nèi)(nèi)重新群魔亂舞起來,數(shù)(shù)不清的怪物圍上了黑特爾·雷克斯的尸體。不過,它們?nèi)詫ζ浯嬗屑蓱勚?,盡管已經(jīng)(jīng)垂涎欲滴,仍然不敢靠近。
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皮鞋聲,怪物們居然紛紛退避開來,白衣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說道:“師兄的杰作可不能讓你們這群垃圾給糟踐了!”他走到尸體近前,細(xì)細(xì)探察一番,旋即取出一支穿刺槍針,抽出一管脊髓液。
“師兄啊師兄,就是對自己不夠狠吶,若是你肯在自己身上做文章,也不至于如此被動?!卑滓履兇鈾樸行蕾p地看著針筒中的脊髓液,忽然他的手背上浮現(xiàn)(xiàn)出一抹綠色,血管在皮膚下扭曲蠕動。他立即收起針筒,漸漸平息心中的欲望,這才恢復(fù)(fù)正常。
“還是難以控制,不過快了,哼哼哼!”白衣男子望向佐爾離開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