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成君引著眾人,且戰且退。
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熟悉環境,能占得地利。但人數和戰力上,和對方的懸殊可不是一星半點。
寧成君突然靈機一動,點燃一個火折子,燒著箭頭,做成一支簡易的“火箭”。
以前打仗時經常用這種東西,比普通的箭殺傷力強多了。但現在根本沒那條件,也不知道自己粗制濫造的這支“火箭”能不能發揮作用?
寧成君借著前方劉豐的掩護,小心翼翼地瞄準敵人。
她出來時想著,反正天黑前就回去了,并沒有帶多少火折子。如果沒有射中,不僅會白白浪費一支好箭,還會搭上一個火折子。
終于,寧成君拉滿弓,看準時機,猛地松開。燃燒著的箭,如流星一般劃過空中,準確無誤地墜落敵群。
一瞬間,一個紫衣人被射倒在地。火星濺落在地,干燥的草木跟著燃燒起來。
寧成君一看效果不錯,跟著又射出了幾支火箭。
一開始,地上只有星星點點的火苗。但架不住周圍都是草木,而且干燥的秋風也時不時刮過來,火勢很快就蔓延開來了。
寧成君早就看準了,自己現在和那些紫衣人處在同一水平線上。
看他們那邊燒得差不多了,寧成君連忙招呼隊友不要戀戰,趕緊下山。
“這就走?”王山愣了愣神。
“稍等一下,馬上就來!”劉獲麻溜地跑上去,把之前扔下的獵物重新背上。
寧成君急了:“逃命要緊啊!”
“好不容易打到的獵物不能丟!“劉富也跟著跑上去了,“我很快就回來!成老弟等不及就先走吧。”
劉豐輕嘆著搖搖頭:“讓成老弟笑話了。”
寧成君根本顧不上和他們扯皮。她一雙清亮如泉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那些紫衣人的動向。
還好,火勢足以困住他們一時半會兒。畢竟,他們也不至于隨身背著水上山。
“來了來了!”劉富幾人陸續跑回來,“咱們從哪里下去?”
“跟我來吧!”劉豐沖他們招招手,撒開步子往下跑去。
很快,他們就把那些紫衣人甩在了后面。
終于,一行人來到山腳下,繞回了那個小山村里。
“嗨呀,先歇歇腳吧!”王山把獵物扔到地上,靠著坐下來,“跑了這半天,心跳得慌,累死了!”
寧成君估摸著,那些紫衣人還不至于追過來,便也坐下休息。
“你們說那些家伙無不無聊?”劉富說道,“干嘛對我們那么窮追不舍啊?簡直一群跟屁蟲!”
寧成君也正疑惑著,便隨口猜測道:“可能人家覺得能從我們這問到想要的消息吧!”
以螭龍殿無孔不入的作風,那些紫衣人或許已經探知到他們和寧長恭勢力的關聯了。
“唉——”劉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安安心心地訓練,不用總是東躲西藏呢?”
寧成君苦笑一聲:“誰不想安穩呢?算啦別提這些了,咱們該回去了!”
他們第一次就是從這里進的通道,很快就找到了路線。
劉富突然想到什么:“你們說,他們不會像第一次那樣,對咱們放冷箭吧?”
那次他雖然沒下去,但發生了什么,可是打聽得一清二楚。
“二哥閉上你的烏鴉嘴!”劉獲沒好氣地說,“弟兄們又不瞎!”
話雖這么說,他們下去通道時,還是不由自主多了幾分小心。
似乎世道一亂,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都變得微妙了。
通道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暗空蕩,一行人連呼吸聲都放得很輕。
走了一會兒,寧成君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清楚。
“你們不覺得……這里太寂靜了么?”劉豐突然停下了腳步。
“不是一直這樣么?”劉獲不在意地四下打量著。
“不一樣的。”寧成君搖搖頭,終于抓住了那絲感覺,“以前只是安靜,但這次卻連一絲生氣也沒有。”
“他們到底在搞什么!”王山怒了,不高興地踢著墻腳,“每次都出幺蛾子!那么多人,就不能隨便派個過來看看么?”
“可是,”寧成君皺起眉頭,“他們提防我們還情有可原,但實在沒必要躲著啊!在這種地方,我們又不熟悉路,又不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機關,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嘛!”
“那你說是咋回事?”王山回過頭來看向她。
寧成君沒說話,繼續往前走去。一個猜測在她腦中越發明顯,隱隱透出讓人壓抑的不安。
而在看到一地散落的生活用具時,這種不安攀升到了頂點。
“他們……都離開了,”寧成君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在我們不在這里的時候。”
“什么?你別開玩笑啊!”其余幾人都是一臉懵逼,“那些家伙丟下我們跑了?那我們今后怎么辦?”
“當然是去跟上他們呀!”寧成君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不過兩個時辰,他們那么多人,不會走太遠!”
“憑什么?”劉獲憤憤不平,“跑路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就支使我們出來打獵!難道我們還要拿熱臉貼他們的冷屁股去?先前我們為了引開紫衣人,都不惜拿命冒險!”
“小子,怎么說話的呢?”劉豐輕輕敲了敲他的頭,“現在不是你負氣的時候!”
劉富想了想說:“有沒有可能,他們是像我們一樣,遇到了某種危險,不得不突然撤離?”
“不會吧?”王山張大了嘴巴,“難道連這么隱秘的地方都被發現了?那我們辛辛苦苦引走敵人,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都別說了,來幫忙找找吧!”寧成君打斷了他們,“如果是臨時撤離,可能會給我們留下指引。”
“那還差不多!總該留個信么!”劉獲也不抱怨了,開始四處翻找。
“不一定是信件。”劉富摸著下巴,凝神思考,“信件容易被敵人發覺。恐怕藏在一些只有弟兄們才會在意的東西里。”
劉豐嗤笑一聲:“既然是臨時撤離,他們肯定很匆忙,哪有時間慢慢藏啊?”
寧成君不說話,默默觀察四周。她憑借記憶,尋找這里和之前的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