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后，劉富停下了腳步：“喏，就是這里了。以我這么多年混生意場的經驗，這家是比較有信譽的?！?p> “什么？你是不是弄錯了？”王山驚得嘴巴都張大了，“這明明是家青樓吧？”
寧成君一抬頭，果然看到了一張“春杏樓”的金字招牌。
門口的姑娘扭著腰肢走過來：“幾位客官，來玩嗎？現在姑娘們還在歇息。不過，一到晚上就熱鬧了?？凸傧冗M來坐坐吧！”
她們一個個嬌靨如花，眼含春波，聲音更是甜膩得媚死人。
劉獲耳根一紅，連忙往后退：“不，不要！”
寧成君也覺得尷尬，連忙避開了視線。
劉豐怕她誤會，連忙湊過去，小聲解釋：“我和二弟打聽過了，這里明面上是青樓，實際上也做情報交易。而且什么樣的任務都接，價格也公道?！?p> 寧成君點點頭：“那就趕緊開始吧！”
其實，不用劉豐解釋，她自己也能猜到。
情報交易太招惹仇家，很難擺到明面上，所以才經常叫做暗樓。而青樓又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枕邊香風醉煞人，往往能探出別處沒法知道的消息。
其實，青樓本身又是暗樓的事例，江湖上屢見不鮮。
劉富笑吟吟地走上前，對那幾個姑娘說：“叫你們媽媽來，就說有大主顧！”
他天生一張圓團臉，笑起來很得好感。
那些姑娘嬉笑一番，便轉而找人去了。
片刻后，一個滿臉撲著粉的老媽媽走過來，頗為夸張地捏著嗓音說：“大主顧在哪里呀？讓老身來好好瞧瞧！”
“在這呢！”劉豐看不慣她那副忸怩作態的樣子，連忙打斷了她。
“就你們？”老媽媽上上下下一打量，聲音頓時變了，一股潑辣味兒，“幾個窮鬼，也好意思來裝闊？”
“媽媽您息怒！”劉富連忙向她耳語了幾句。
那老媽媽頓時神態一變，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事先說好了，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交易，絕不可以賒賬！”
劉富同寧成君遞個眼色，兩人都一起點頭說：“這事對我們很重要。只要能得到情報，保證不欠錢?！?p> “呵呵！”那老媽媽冷笑一聲，“你們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一開始裝可憐，說什么砸鍋賣鐵也不欠賬?？汕閳笠坏绞志统闪舜鬆敚Φ霉媚飩儼酌钜粓?！反正，口說無憑！”
寧成君暗道，這老媽媽倒是個厲害人。
劉富臉色僵了僵，但很快恢復正常：“瞧您說的，把咱們當什么人了！就算您不信任我，也該相信他們呀！”
他說著這話時，手指的是寧成君。
寧成君心知，這筆錢自己是逃不掉了。
她索性大大方方上前，問道：“查一下一個人在泰城的行蹤，要多少錢？”
這“一個人”，自然就是韓教頭了。
倒不是寧成君不想得到更多更詳細的信息，關鍵是銀錢有限?。?p> 不過，這檔子烏龍里，韓教頭絕對是個關鍵人物！把他調查清楚了，后頭不少事情應該就能自己分析出來了。
“聽起來不是很難??！”那老媽媽瞇了瞇眼睛，“看幾位各個都不是普通人，咋不自己去查呢？”
寧成君一臉為難地說：“我們屬實不方便。”
廢話！韓教頭那幫人懷疑的就是他們，還要自己去查？萬一被發覺了，豈不是自斷后路？當然，這話不好直接說出來。
但看到寧成君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老媽媽也猜出了幾分。
“行吧！那我開個價！”老媽媽扶了扶鬢邊簪的菊花，“二兩銀子，不能再少了！”
劉豐當即叫了起來：“我去，你們的生意這么好做??！不就是弄一點……”
寧成君連忙用眼神喝止了他，接著同老媽媽說道：“可以的。請問要預付定金嗎？”
“還是這位小哥爽快！”老媽媽哈哈一笑，“定金當然要的！不過，老身看你挺順眼的，就給少點吧！預付兩百銅幣即可。”
“好！”寧成君很爽快地拿出了錢。
老媽媽接過去瞅了瞅，滿意地說：“數目是對的！希望小哥下次還能這么爽快！”
劉豐“哼”了一聲道：“錢也拿了，你們的人該干活了吧！”
“這位小哥急什么？咱們可是多年做生意有口皆碑的，難不成還會坑你個窮鬼？”老媽媽轉身，拍了拍手，喚道，“魅影，出來啦！”
隨即，一個身段妖嬈容貌嫵媚的紅衣女子走了出來。
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劉豐等人全都看直了眼。
“咳咳！”寧成君清清嗓子，讓眾人回過神來，上前一步問道，“姑娘，最快要多長時間？”
魅影咯咯一笑，聲音婉轉如鶯啼，又讓旁邊那幾個男人酥了半邊身子。她說：“這位小哥好生心急??！你看，你連線索都沒有給人家，叫人家怎么判斷啊！”
“抱歉！”寧成君轉而問道，“可有紙筆？”
她手里哪有什么線索？不過，她最起碼可以把韓教頭的樣子畫下來。
青樓當然不缺紙筆，很快就有人送了過來。
寧成君拿起一看，居然還是上好的玉版宣和紫毫筆。
連隨手拿來的紙筆都是高檔貨，寧成君暗自感嘆，看來這里的生意是真好啊！而利潤都是顧客消費來的，看來這里的百姓小日子挺滋潤。
“成老弟還會畫畫？”劉富驚訝。
寧成君沒有回答，只是熟練地鋪開紙，蘸好墨，提腕運筆，一氣呵成。
“喲，像！真像！”湊過來圍觀的幾人都嘖嘖稱奇。
寧成君畫的正是韓教頭。
魅影湊過來一看，頓時驚呼：“這人我見過！”
“真的？看來咱們找對了地方！”劉獲興奮地嚷嚷，其他幾人也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唯獨寧成君臉上沒有波瀾：“你在哪里見到的？”
萬一這只是人家營銷賺錢的手段呢？
魅影看出了她的心思，嘻嘻一笑：“咱們這里富庶，每天城門那里都能看見好多外來的人。
這些人的情況官府都記錄著呢！稍一打聽就能知道。你們要找的這人叫韓斌對吧？前天中午才進來的，我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