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氓對張多灌輸?shù)乃枷胱屗a(chǎn)生了新的野望。
或許當初張多入樅陽湖時,只是想謀求一處棲身的地方,但現(xiàn)在的他恐怕念頭已經(jīng)漲到居巢之外了。
兀自的自我幻想一段時間,張多拱手向劉氓道:“劉少君,張某也是剛剛在樅陽湖站穩(wěn)腳跟,今后或許還有很多要麻煩你的地方!在此先說叨擾了!”
“無妨!既然說了愿意囊助張首領(lǐng),氓自然不會言累?!睘t灑揮手,劉氓直入主題,“只是不知張首領(lǐng),接下來將有何打算?”
“這?!蔽⑽⒁活D,張多略微思忖片刻后,道:“在下準備先將寨中的事務(wù)整合一段,然后在將水寨臨近周邊的路段梳理通順,同時我先嘗試與其他各寨磋商一番,若是能合作通商,自然是再好不過。”
默默點頭,劉氓沒有多做評價,因為張多只要有整合陸路與水路的念頭,那他就必然會和周邊產(chǎn)生矛盾,其中必然還包括了陳策。
·當然,那就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了,劉氓只是答應(yīng)與他們合作,至于途徑誰的地盤多,和誰交易的大,那一方自然將被自己多多倚仗了。
所以對于張多的想法,劉氓自然無可指摘,“既然張首領(lǐng)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我便也就不再多言了。往后若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地方,盡可憑此符往劉家村尋我!”
不知何時,從腰間摸出一塊木牌,劉氓雙手奉給了張多。
神情一愣,張多當下連忙接過木牌端瞧片刻。木牌正面用簡體字刻了個“劉”,兩旁雕上了花邊,背后則紋著一個對稱的花紋,圖案正是劉氓玉玨上的紋路。
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分量,并不是常規(guī)木牌的重量,張多又仔細打量了眼劉字,知覺熟悉,卻說不上來。
當下,握著木牌向劉氓抱拳拱手,“多謝劉少君!”
說完,他也從腰間取下來一塊令牌,道:“此乃寨中令牌,旦有何事,少君只管遣人持此牌前來,張某必為少君將事情辦妥!”
雙方拱手,此刻互相交換了信物之后,他們的合作關(guān)系也便算基本上建立。
抬頭掃了眼依舊矗立在蘆葦叢中的諸人,見狀,五人也悄然放下了手中的連弩。
再次拱手看向張多,劉氓展顏笑道:“如今事情已經(jīng)商談完畢,氓也該返回劉家村了。至于后期貿(mào)易的貨物,我自會遣人同張首領(lǐng)交涉的!”
“如此,多多拜托劉少君了!”
拱手回禮,雙方接著簡答的交涉了幾句之后,便各自分開了。
手中捏劉氓的木牌,張多的眸瞳來回轉(zhuǎn)動,最后默默的將其揣進衣襟內(nèi),他昂首挺胸的率領(lǐng)一眾漢子向水寨行去。
而此時,劉氓也率領(lǐng)眾人在返回劉家村的路上。
一路上低頭沉吟,呂蒙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阿氓,我們當真要與那張多合作?”
“為什么不呢?”面上淡笑,“張多有人有地,為什么我們不能將他用起來呢?要知道,而今的天下,若手中沒有幾分資財是很難將事情辦成的。
同樣,只有手握資財之后,才會有更多的人向你靠攏,更多的利益與你掛鉤!回去之后,我便要讓劉源成立起劉氏商行,專門進行這廬江郡的貿(mào)易?!?p> 眸瞳閃爍不定,呂蒙雖然認為大丈夫應(yīng)當戰(zhàn)場爭取功勛,但對于劉氓的說法他也沒有辦法駁斥。
“那我們與陳策之間的合作還要繼續(xù)嗎?”
“自然是繼續(xù)的?!笨聰蜿悓?,劉氓幽幽道:“雖然他陳策故意晃我一道,但這真是說明了他們的不自信,害怕失去與我合作的機會,所以才會故意設(shè)謀讓我多倚仗他們一些。
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懼他,大膽與他合作片刻,原本我還想著合作進行時,多派些人手去隨他們一同看護的,如今看來,只需遣一兩機靈兒郎過去監(jiān)督便可?!?p> 說著,劉氓又看向劉恪,提醒道:“待回去之后,前往逢龍鄉(xiāng)周邊招募壯勇少年的事情,你也盡快實施起來,今后盤子越來越大,自然需要越來越多的人手?!?p> 神情一怔,劉恪頓了頓,隨后頷首領(lǐng)命。
至于張多與陳策之間的矛盾,劉氓則是嘴角輕勾,不再去管他們了。廬江變天在即,他劉氓還得想辦法,多多擴展一下他在鄉(xiāng)里的名聲呢。
提升一下自己的地位后,等劉勛過來了,才好方便自己開展工作不是。
兀自謀劃著接下來的事情,眾人各有心思的向劉家村回返。
而此時逢龍山山寨中堂內(nèi),陳策已經(jīng)從哨卒的從口得知了劉氓與張多達成合作的消息了。
手中握著的酒囊瞬間被捏癟,任由里面的酒水溢出來,陳策目光深沉的盯著半空,此刻他有一種極度的憤恨。
原本以為劉氓返回后勢必會再來一趟逢龍山,沒曾想他居然不僅將矛盾化解了,還同時與張多達成了合作。
“目光短淺的家伙!”低聲咒罵一句,陳策不知是在咒罵張多,還是劉氓。
但可以肯定,這兩人都被他深深的記在了心里。
張多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占據(jù)樅陽一處水寨,可見其能力著實并非一般。而劉氓小小年紀怎更是心性驚人,不僅化解了危機,還讓他陳策再一次陷入了被動。
從當初在劉家村被提出合作開始,陳策感覺自己在一步步的喪失主動權(quán),及至此刻,他甚至有些覺得自己是不是成為了替他劉氓勞作的傭人了。
還是那種僅僅畫了一塊大餅沒有實物的傭人。
“首領(lǐng),既然他劉氓率先不與我等合作,不如我們直接吞了他這一批耕牛,與他斷絕來往得了!”
橫了周章一眼,陳策沒好氣道:“他劉氓說了不再與我們合作了嗎?”
周章想了想,搖了搖頭。
“既然他沒有說不與我們合作,我們公然反約,那今后還有誰愿意同我們再合作了?”幽幽嘆了一口,陳策有些無奈道:“你要知道劉氓是第一出面與我等山匪合作的人!
更遑論眼下,逢龍居巢周邊不斷有新勢力滋生,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替代我們完成與劉氓的合作!所以,只有我們與劉氓的合作良好的名聲傳出去,才會有更多大膽的商人向我們走來?!?p> 頹然有些無奈,但陳策卻不得不承認道:“如今劉氓才是給我們機會拓寬生存之道的人?!?p> 雖然他有時候確實強硬了些,但他陳策沒得選。
沉默不出聲,周章也不是傻子,通過陳策的話,他也意識到劉氓對于他們的重要性。并不是如今,逢龍沒有商人,只是多數(shù)商人都是不愿同他們這些掛著山賊名頭的人合作。
畢竟山賊從來都是打家劫舍,哪里會有誠信的時候。所以出于信任危機的他們,即便洗心革面也鮮少有人會愿意合作的。
除非像劉氓這樣的怪胎。
不錯,劉氓確實是怪胎,小小年紀便膽敢攬下逢龍鄉(xiāng)的生意,此舉無疑是火中取栗,也就恰好逢龍周邊沒有大商賈之家,否則定會遭到無情的打壓。
未及弱冠之年,便從商賈,殺賊人,聚攏游俠,四處結(jié)交亡命之徒,若說他沒有野望,那任何一個人都不會信。
而一個年歲這般輕,又沒有背景的少年,便能將自己的基礎(chǔ)建設(shè)的這么牢固,毫無疑問,劉氓將來絕對無可限量。
若將來能夠挺過打壓,那廬江必將會留有他的傳說。
沒有考慮的那么遠,劉氓率領(lǐng)一眾漢子回來之后,便立即安排他們分頭行動了。十名健碩輕年漢子,依舊與原先一樣繼續(xù)磨練自身的本事。
陳實、呂蒙繼續(xù)往閣樓上,隨周旌學(xué)習(xí)。
劉恪被安排去往周邊村落招攏人手,小二被勒令熟練馬術(shù),劉氓考慮過,今后通傳消息的事情還是要交給機靈放心的人來做,小二便成了不二人選。
恰好他二人著實也已經(jīng)厭倦了讀書,正好樂得去辦差事。
畢竟周旌給他們提的要求,其實他們基本上也都已經(jīng)達標了。至于劉氓,則還是繼續(xù)苦哈哈的熬連著他的劍術(shù)。
不多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待劍術(shù)熟練之后,他會逐漸向戰(zhàn)馬刀的方向去研究,畢竟今后若真需要馬戰(zhàn)的時候,沒有一招半式馬上的長兵器功夫,恐怕是不行了。
雖然被要求繼續(xù)強化武力,劉氓也并沒有耽擱過,遣人往劉垨家中給劉源遞了一個消息,劉氓便在館舍中一邊練著劍一邊等著他到來。
雙手背負,劉源一步三顧的四處張望著悠閑的來到館舍后院,不消看,他聽都能聽到劉氓一定又是在練劍了。
自從劉蘭芝開始修習(xí)織素后,劉源的自由時間就越來越少了,以前因為有劉蘭芝這個雙面間諜陪著,他很多時候都是自由的。
如今劉垨為了防止他闖禍,便也對他的自由進行了嚴格規(guī)劃。
今日若不是劉氓邀他前來,他估計又是被關(guān)在家里。所以此刻的他極為悠閑,盡情的享受著這閑適自由。
然而,劉氓瞧見他的第一句話,卻把他給問懵了。
“你想一夜暴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