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學(xué)(xué)安靜一下?!?p> 十班同學(xué)(xué)看著出現(xiàn)(xiàn)在講臺的男生,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他們剛開學(xué)(xué)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是學(xué)(xué)生會會長。為了打成警示的作用,他大力地拍了幾下講桌,然后等待著教室的安靜。
“今天大家都知道中午出了一點(diǎn)事情,我呢作為學(xué)(xué)生會的會長,希望大家可以配合學(xué)(xué)生會的工作,他們有時候也很容易,也是為了約束大家的一些紀(jì)律問題,如果大家都做到了,我們也不用這么累了。”
教室后方傳來飲水機(jī)運(yùn)作的聲音。
有幾個同學(xué)(xué)的眼神挪到了教室后面正在打水的黎睢,她用難以理解的眼神看著講臺上的學(xué)(xué)生會會長,位置上的周筱俏時刻擔(dān)(dān)心按照最近最近低沉的情緒會跟學(xué)(xué)長理論著什么。
黎睢安靜地扭傷水杯的蓋子。
“學(xué)(xué)長,到午休的時間了。”祝余出現(xiàn)(xiàn)在教室門口,不知道是不是黎睢看錯了,他總覺得祝余有點(diǎn)生氣,和平時看上去嘻嘻哈哈的樣子不太一樣。
“你什么意思?”
祝余不理會學(xué)(xué)長的怒喝,也沒有退卻的意思,“現(xiàn)(xiàn)在到休息時間了,我們班下午還有課,你也不想我班老師待會進(jìn)來看到我們班同學(xué)(xué)們沒有在午休時間休息吧?”
是啊,他挑老師不在的時候給我們警告,不就是為了怕老師知道這件事。班主任肯定都是護(hù)短的,更何況是他們程哥這種火爆脾氣,那次學(xué)(xué)生會早自習(xí)(xí)檢查,程哥后來到了直接讓他們坐下了,甚至都沒管學(xué)(xué)生會那幾個臉黑成什么樣。
看著學(xué)(xué)長臉黑得跟鍋底一樣走了,周筱俏靠在黎睢耳邊激動地說著:“我就沒見過祝余這么帥的時候。”
黎睢看著祝余一路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半晌才開口:“你現(xiàn)(xiàn)在不就看到了?!?p> 再后來十班也確實(shí)領(lǐng)(lǐng)略到學(xué)(xué)生會的偏愛,比如下午自習(xí)(xí)的時候他們班安安靜靜的,但是就是突然來了個學(xué)(xué)生會的,說他們太吵打擾到別班自習(xí)(xí)了。
當(dāng)(dāng)時黎睢就坐在講臺上看班,沒人理會他一個人吵吵嚷嚷。黎睢翻著書本里的卷子蓋過了他的聲音,他直接問了一句:“你干什么?”
黎睢故作無辜,反問道:“自習(xí)(xí)課我在找卷子,還能干什么?”
“你……”
“學(xué)(xué)長我班有監(jiān)(jiān)控,如果有聲音我班班主任就提醒了。”
話外之意,程哥隨時都有可能查看監(jiān)(jiān)控。
后來那故意找事的學(xué)(xué)生會也灰溜溜地走了,而班級的氛圍并沒有因?yàn)樗牡絹矶淖兪裁础?p> 徒步大會的那天是這周六,周筱俏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的冷風(fēng)(fēng),“救命這大冷天到底要凍死誰?”
黎睢和徐山海在教室前面分發(fā)(fā)著從食堂那邊取來的午餐——一個茶葉蛋、大麻花、雞腿、還有飲料和一些小零食。
林淼淼找出她拿來最后的外套,然后分給黎睢一個口罩,“回頭口罩呼出的熱氣不至于太冷。”
等到真正站在冷風(fēng)(fēng)下來黎睢才知道林淼淼的話到底有多先見之明,今天周六來看班的家長是林淼淼的爸爸,剛好也就跟著他們一起參加徒步大會。
徐山海事后還跟她們說,幸好他要在隊(duì)伍前面扛旗,不然他可不敢出現(xiàn)(xiàn)在林淼淼他爸面前。
周筱俏因?yàn)檫@事取笑了他一路,但也只是小聲小氣地跟黎睢說,畢竟不敢被其他家長聽到。走到一半差不多七八公里的路,周筱俏除了冷也沒有別的話題了。
“我恨枕海這些亂七八糟的傳統(tǒng)(tǒng),這是十月,虞城都入冬了,這種要死的活動能不能換在夏天舉辦?”
黎睢學(xué)(xué)著程哥的口吻:“學(xué)(xué)校是為了鍛煉我們堅(jiān)定的意志。”
“屁,他想讓我凍死。”
“冷嗎?”
黎睢看著原本在隊(duì)伍前面跟徐山海說話的祝余出現(xiàn)(xiàn)在他們隊(duì)尾這群渾水摸魚的小團(tuán)體,她縮了縮脖子搖搖頭,就算真冷還能怎么辦?
“喏穿上吧。”祝余脫下自己的外套,只單單穿了一件秋季校服。
黎睢知道他里面只是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袖,在學(xué)(xué)校有時候打球累了就會脫了外面的校服,里面只是一件長袖。她搖了搖頭:“沒事我不是很冷,你還是穿著吧。”
祝余不管她的推脫,直接把她裝著午餐的書包拿下來然后披在她身上,而過了一會也沒有要把書包拿給她的意思。
默默走了幾步,黎睢有些別扭地發(fā)(fā)聲:“要不還是把包給我吧?”
她們寢室的午餐都被她裝在包里,他們是一路上換著背的,剛走了一段路周筱俏才把包給她。
祝余單手拎著包帶,挑高的個子在后面一群女生當(dāng)(dāng)中格外顯眼,“沒事,我?guī)湍隳謾!?p> 跟林淼淼挽手挽一起走的周筱俏看過來,沖著黎睢挑挑眉,然后大大咧咧地說道:“黎睢,有人代勞你還不高興,祝余謝謝了哈?!?p> “你打算學(xué)(xué)文還是學(xué)(xué)理?”
又是這個問題。
黎睢還是很認(rèn)真地回答:“可能一開始想學(xué)(xué)文,現(xiàn)(xiàn)在的話有些猶豫?!币?yàn)樵谶@段時間里,她很喜歡現(xiàn)(xiàn)在的生活,喜歡和現(xiàn)(xiàn)在的人相處,雖然這種說法很空也很不負(fù)責(zé)(zé)任,但是人總要有動力去努力?!澳隳兀俊?p> 祝余看著前面沒有猶豫地說著:“我也學(xué)(xué)文。”
最后浩浩蕩蕩的大部隊(duì)在海邊暫時休息吃午飯,順便進(jìn)行拔河比賽,十月中旬,在海邊吃午飯,聽上去是很糟糕的安排。虞城環(huán)(huán)海,所以海邊對于在虞城土生土長的人來說并不稀奇。
“你幫我剝不就好了?!?p> 林淼淼的手縮在她爸爸給她帶的外套里,林叔叔哼了一聲:“你倒是挺會享受的?!弊焐想m然這么說著,但是已經(jīng)(jīng)在幫著林淼淼剝著雞蛋殼?!澳阋灰赛c(diǎn)熱乎的,我看那邊有超市。”
林淼淼咂舌一聲:“得了吧,旅游區(qū)(qū)這邊的什么東西不貴啊,講不定看我們在這邊故意抬高價格呢。”
太冷了。
黎睢坐在一旁完全沒有要吃東西的意思,這時候把手放在冷風(fēng)(fēng)里只會更冷。
憑空出現(xiàn)(xiàn)了一杯熱奶茶,祝余坐到了黎睢旁邊的位置,把那杯奶茶遞給她,黎睢猶豫地接過:“謝謝,多少錢我回去給你?!彼回灠彦X放在筆袋里,今天也沒拿出來。
祝余擺擺手,不在意地說道:“沒事,你喝吧?!比缓笮焐胶T诓贿h(yuǎn)處朝他招手,他起身只留下一句:“我去比賽了。”
黎睢將熱奶茶握在手里,再次小聲地說了聲謝謝,只不過這次被呼嘯的冷風(fēng)(fēng)掩蓋過去,但是渾身也因?yàn)檫@杯熱奶茶暖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