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读书_好看的小说免费阅读 - 阅文集团旗下网站

首頁(yè) 輕小說

戩心之忘情水

第十八章 新娘與魔獸

戩心之忘情水 吾輩魔也 19445 2020-11-30 10:29:03

  “怎么會(huì)在這里出現(xiàn)(xiàn)?”寸心問。

  楊戩看向那群正緩緩走來的紅色隊(duì)(duì)伍,眉間不由緊蹙,或許他們應(yīng)(yīng)該再加道結(jié)(jié)界以防外面的人誤闖小鎮(zhèn)(zhèn)。

  眾人看向那群長(zhǎng)長(zhǎng)的隊(duì)(duì)伍,就連方才還是一團(tuán)(tuán)亂麻的鎮(zhèn)(zhèn)民也都趴在地上震驚地看向那群隊(duì)(duì)伍。

  那抹鮮紅的顏色出現(xiàn)(xiàn)在無人的街道上,顯得極其違和詭異,那隊(duì)(duì)伍前的樂隊(duì)(duì)努力吹奏喜慶歡快的樂曲,好似在吸引躲在家中的人們的出來觀看。

  紅色隊(duì)(duì)伍旁有個(gè)(gè)身姿肥美、那張面容雖然逐漸老去,但依舊帶著幾分可愛與靈氣,想必年輕時(shí)(shí)也是一個(gè)(gè)可愛嬌俏的美人。女人扭著豐滿的腰肢一步步累吁吁地走來,忽得瞧見前方一群人,肉肉的臉頰上終于堆滿笑容,指著前面的人群就大聲叫到:“終于有人啦!”

  他們經(jīng)(jīng)過一片荒無人煙的樹林后來到這座小鎮(zhèn)(zhèn),卻沒想到自走進(jìn)(jìn)來后一個(gè)(gè)人影也沒瞧見,每一戶人家都緊閉門窗,敲門問路也沒人應(yīng)(yīng)答,好不容易見到人還找到了客棧那可不歡喜嘛!

  大紅轎子旁的丫鬟也鼓著掌叫喚起來。

  只是他們?cè)階囈閽接X得氣氛不對(duì),媒婆趕緊叫吹奏的人停下,隊(duì)(duì)伍也只在客棧前幾十步停下,媒婆活了那么多年自是什么場(chǎng)面沒見過,她瞧了瞧地上趴著的又看了看地上幾灘血,那趴著的個(gè)(gè)個(gè)(gè)臉上帶著怒氣和不甘,再打量不遠(yuǎn)(yuǎn)處站著的幾個(gè)(gè)人,直挺挺地站著,好像把眼前那群打趴下的人不是他們一樣,媒婆艱難的咽下口水,這種干架的氣氛她自是清楚,也不想摻和,但眼前就是客棧也不好走開再尋,小鎮(zhèn)(zhèn)也就這么點(diǎn)(diǎn)地方也許就只有這么間客棧了。

  于是乎,媒婆正了正身子,清清嗓子,站在離客棧好幾尺遠(yuǎn)(yuǎn)的地,好聲好語(yǔ)地朝站在客棧前的幾人喊著,生怕他們聽不見,也想著如果有危險(xiǎn)(xiǎn)離得遠(yuǎn)(yuǎn)些跑得快些,她喊道:“請(qǐng)問客棧還有房間嗎?”

  寸心等人還未來得及應(yīng)(yīng)答,也不知從哪冒出的掌柜突然竄出,十分殷勤道:“有有有!幾位要定幾間房呀?里面請(qǐng)!”

  掌柜彎腰伸手請(qǐng)他們進(jìn)(jìn)客棧,那模樣可真是商人。

  媒婆聽著掌柜熱情的聲音,看見掌柜朝他們揮手,這才放下心來,走進(jìn)(jìn)了些,可是奇怪的是,媒婆剛踏上一個(gè)(gè)臺(tái)階,忽得額頭被什么一撞,腦瓜子嗡嗡地作痛。掌柜這才意識(shí)到,隨后看向白玉等人。

  吳鎮(zhèn)(zhèn)長(zhǎng)瞇著眼瞧著他們,即便身子受了嚴(yán)(yán)重的內(nèi)(nèi)傷,也有一大半的鎮(zhèn)(zhèn)民都受了傷,依舊打著壞心眼,想著要是他們敢放這些人進(jìn)(jìn)去,那就趁亂殺他們一個(gè)(gè)措手不及,要是不放,就抓住那轎中的新娘請(qǐng)她去府中坐坐。

  “要放他們進(jìn)(jìn)來嗎?”阿笠問道。

  “放他們進(jìn)(jìn)來吧,短時(shí)(shí)間內(nèi)(nèi)也走不出這座小鎮(zhèn)(zhèn),若是待在客棧外說不定會(huì)遇上妖獸。”楊戩說。

  寸心看了眼楊戩,隨后又朝白玉瞄了眼。

  白玉還未動(dòng)身,阿笠先是踏出了結(jié)(jié)界,那群原本還威風(fēng)(fēng)凜凜的鎮(zhèn)(zhèn)民一見他走來,雙腳不由地往后退,氣得吳鎮(zhèn)(zhèn)長(zhǎng)紅了眼。

  那夜吳鎮(zhèn)(zhèn)長(zhǎng)并未同老鎮(zhèn)(zhèn)長(zhǎng)一起來客棧前抓林魚和文娘,對(duì)于那夜的經(jīng)(jīng)歷也只是聽聞,所以此番面對(duì)寸心等人絲毫不害怕。

  媒婆方才還揉著額頭疑惑地看著眼前根本什么也沒有的東西,可是伸手去碰竟還真讓她碰著,媒婆左摸摸右摸摸,臉上滿滿的疑惑,看了眼面前的滿臉堆笑的掌柜,正要開口問,忽聽前方傳來一道好聽的少年聲音,媒婆轉(zhuǎn)(zhuǎn)身看去,忽見眼前出現(xiàn)(xiàn)一個(gè)(gè)身姿挺拔、皮膚白皙、長(zhǎng)相帥氣、陽(yáng)光英俊的少年,少年臉上帶著好看的笑容,陽(yáng)光打在他身上,好似從天上下凡的仙人。

  只見眼前的少年伸出手邀請(qǐng)他們進(jìn)(jìn)去,“眾位請(qǐng)進(jìn)(jìn)。”

  媒婆被阿笠好看的笑容迷住已經(jīng)(jīng)完全忘了要做什么,惹得寸心不禁笑出聲來,媒婆身后的樂隊(duì)(duì)更是覺得尷尬,原本還站在轎子身邊的丫鬟一見到阿笠就小步快走地往前湊,臉上滿滿的癡迷,直到轎中傳來一道柔美的女聲,二人才突然驚醒。

  那聲音說道:“小蓮,出什么事了?”

  丫鬟小蓮一聽主子的呼喚,立馬往回跑去,與轎中的新娘解釋一番。

  寸心瞧著那紅轎子忽道:“想必是個(gè)(gè)大美人吧。”

  楊戩聽到她的話看著她又轉(zhuǎn)(zhuǎn)過頭去,嘴角隱隱露出一道寵溺的微笑。

  媒婆招呼著身后的人跟上隨著掌柜進(jìn)(jìn)客棧,本還問客棧后門在哪,要讓人將新娘和轎子從后門抬進(jìn)(jìn),掌柜的嫌麻煩,臉上堆著笑,心中急得只想說:“沒瞧見這眼前的架勢(shì)嗎?趕緊的走,鬼知道待會(huì)會(huì)不會(huì)又出現(xiàn)(xiàn)妖獸!”

  寸心等人讓了道,花轎直接從正門進(jìn)(jìn)去,媒婆走上臺(tái)階才瞧見站在一旁的白玉、寸心和楊戩,更是亮了眼,方才好不容易見著有人高興壞了,絲毫沒有注意原來眼前又這么多好看的人呀!媒婆想也不想地就要往寸心處去,寸心微微蹙眉對(duì)媒婆貪婪的眼神感到不適,下意識(shí)地就要伸出拳頭,白玉立即伸出手臂用長(zhǎng)長(zhǎng)的袖子擋住寸心的臉,同時(shí)(shí)楊戩跨出一步站在寸心身前,狠厲的眼神嚇得媒婆身子不禁僵硬,最后還是小蓮拉著她離開。

  這送親隊(duì)(duì)伍一見便知新娘娘家定是個(gè)(gè)富貴人家,隨行人員便有六十人,后面抬得嫁妝都有幾十箱,那頂花轎的轎簾都是用金絲繡的龍鳳呈祥,花轎頂部是一只金雕鳳凰,瞧那栩栩如生的精良制作寸心便知是出自何人之手,寸心曾去過那人的作品展覽,很是有趣,大多是用木頭所制,無論是動(dòng)物還是人物都雕刻的栩栩如生,最有趣的是他所作之物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不止表面所見那么簡(jiǎn)單,其中有許多令人難以解開的機(jī)(jī)關(guān)(guān),若想請(qǐng)得那位大師為自己做些玩意兒還真是難上加難,再過些時(shí)(shí)日摩昂的小兒就要出生了,寸心還想去找那位大師幫忙做些有趣的玩意送給侄子們。

  吳鎮(zhèn)(zhèn)長(zhǎng)眼見著那一大隊(duì)(duì)都要進(jìn)(jìn)去了,這些鎮(zhèn)(zhèn)民還是絲毫沒打算動(dòng)手的模樣,氣得推開身旁扶著他的人,大步跑去手拿砍刀朝著背對(duì)他的阿笠就想搞偷襲,阿笠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區(qū)(qū)區(qū)(qū)一介凡人就想傷了他,那可真是將他想成什么了?

  吳鎮(zhèn)(zhèn)長(zhǎng)未偷襲成功,反倒又給自己碰了一身的傷,吳鎮(zhèn)(zhèn)長(zhǎng)捂著胸口,用袖子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睜睜地看著阿笠走進(jìn)(jìn)客棧。

  鎮(zhèn)(zhèn)民對(duì)他們無可奈何,新任的鎮(zhèn)(zhèn)長(zhǎng)受了重傷,鎮(zhèn)(zhèn)民們只好扛著不服氣的鎮(zhèn)(zhèn)長(zhǎng)灰溜溜地一瘸一拐跑掉。

  新娘的轎子停在后院,送親隊(duì)(duì)伍都坐在大堂中歇息,以往冷清的客棧倒是多了幾分熱鬧,阿笠去了林魚的房中為他檢查身子,白玉、寸心以及楊戩在白玉房中等著阿笠的消息。

  寸心坐在椅上,兩手臂撐在桌上,兩手握成拳托著腮等著阿笠;白玉則一邊喝著茶一邊拿著一本書籍看著;楊戩挺直著身子雙眼時(shí)(shí)不時(shí)(shí)地看向坐在正對(duì)面可愛的寸心,寸心又怎會(huì)察覺不到他熱烈的視線,眉間更是多了幾道痕,越發(fā)(fā)得不耐煩,終于忍不住站起有些抱怨道:“阿笠好慢啊!我去找他。”

  楊戩看著她朝門前走去,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惡作劇的笑,白玉看了眼他們還是決定繼續(xù)(xù)看書。

  寸心打開門,門前正站著剛走來的阿笠,阿笠一向漫不經(jīng)(jīng)心的臉上出現(xiàn)(xiàn)了嚴(yán)(yán)肅的表情,寸心知道林魚一事或許很嚴(yán)(yán)重。

  阿笠告訴他們,林魚身上不知名的力量像是來自魔界的,他順帶檢查了文娘和掌柜,雖然并沒有什么異常,但阿笠還是推測(cè)了一個(gè)(gè)最壞的想法。

  “還記得我們?cè)諍鋨l(fā)現(xiàn)(xiàn)的事嗎?”阿笠說。

  寸心和白玉互相看了眼,隨后又看向疑惑的楊戩,寸心向他解釋道:“禁區(qū)(qū)旁有一湖水,我們?cè)諛搶錈姘l(fā)(fā)現(xiàn)(xiàn)了非常濃重的魔氣。”

  楊戩:“魔氣?”

  “湖上也許被人設(shè)(shè)了封印,在湖上聞不到有一絲的魔氣,但在湖的最深處那些魔氣差點(diǎn)(diǎn)將我纏住。”寸心回想起當(dāng)(dāng)日不由心有余悸,若不是有阿笠在身旁,或許她早就被那些魔氣糾纏致死。

  楊戩看著寸心講述那日的情形,想象寸心被魔氣圍困,恨不得立馬沖過去拆了那什么禁區(qū)(qū),心中又是責(zé)(zé)怪自己那日沒有跟隨著去。

  寸心見楊戩面上像是帶著自責(zé)(zé),轉(zhuǎn)(zhuǎn)過臉,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想著她好像不該將這件事說出。

  “阿笠,方才你可想到什么?”白玉忽然出聲驚醒了一旁出神的二人。

  阿笠看著他們,見他們臉上充滿了嚴(yán)(yán)肅,氣氛也變得有些緊張,阿笠又變得嬉皮笑臉的,想緩解一下氣氛,攤開兩只手裝傻笑道:“我有說我想到什么嗎?”

  “阿笠,別鬧了!”寸心看他一副依舊嬉皮笑臉的模樣氣得拍著桌子站起,一副隨時(shí)(shí)都會(huì)沖過去打一頓的模樣。

  寸心突然的發(fā)(fā)怒將眼前的三人嚇了一跳,三人頓時(shí)(shí)愣住,寸心也不想這般,但是坐在她正對(duì)面的楊戩強(qiáng)(qiáng)烈的視線是在讓她受不了了!躲也躲不掉,就算是拿塊布封住他的眼睛,寸心也覺得那種視線她還是能感覺到,寸心此刻恨不得暴打那總是盯著她的楊戩!

  阿笠笑笑,“這只是我的猜想,”他見寸心停止了憤怒,又見白玉朝他微笑,只好將自己駭人聽聞的猜想說出,“我懷疑是那片湖讓人變成妖獸。”

  “什么?!”寸心被他的想法嚇到。

  楊戩微微蹙眉繼續(xù)(xù)聽他猜想的理由。

  阿笠正色道:“我曾問過文娘有關(guān)(guān)那片湖的事,文娘起先并不想說,在這座小鎮(zhèn)(zhèn)里,那片湖是從禁區(qū)(qū)里流出的,所以也被他們稱為圣水,那片湖有取不盡的水源,因此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飲此水。”

  “所以你猜想魔氣通過水進(jìn)(jìn)入他們的身體。”楊戩說。

  “嗯。”阿笠又道,“魔氣通過日積月累滲透到他們的身體,即便他們生下的孩子也會(huì)帶著魔氣,一代代的人身上只會(huì)有越來越濃厚的魔氣。”

  寸心深吸了口氣,驚呼道:“所以這座小鎮(zhèn)(zhèn)實(shí)(shí)際上都是魔!”

  “可以這么說。”阿笠說。

  四位神仙不約而同地沉默,這個(gè)(gè)猜測(cè)很大膽,也很糟糕,如果這一切真的如阿笠所想的那般,這些“魔”變成妖獸后沒有了任何意識(shí),但在他們還是人的形態(tài)(tài)時(shí)(shí)他們也只是單純的人類,不會(huì)有任何威脅,若是有一日鎮(zhèn)(zhèn)上所有的人類真的全部變成妖獸,就算有白玉、阿笠和楊戩在,他們也會(huì)累死吧。

  白玉瞧著桌上茶杯里的茶水,眉頭微蹙,寸心注意到他的視線,疑惑道:“你為什么要盯著茶水瞧?里面有什么嗎?”

  此話一出三位大神突然同時(shí)(shí)看向寸心,寸心被這么一盯有些嚇到,突然間腦海里閃過方才講過的話,艱難地吞了口水,被突然冒出的想法驚到,“你們……我們的水不會(huì)也是從那里來的吧?”

  為了以防萬(wàn)一,寸心利用水明珠將客棧內(nèi)(nèi)的水全部替換了,用白玉的話來說,變成妖獸需要日積月累,而寸心、白玉、阿笠和楊戩本身就是神仙,修為也較深,少數(shù)(shù)的魔氣對(duì)他們而言并沒有多大的傷害,可是一直和他們被困在小鎮(zhèn)(zhèn)里兩三月的柳文才卻是個(gè)(gè)凡人,魔氣已經(jīng)(jīng)存在他的身體內(nèi)(nèi),由于還是少數(shù)(shù)的,白玉將柳文才體內(nèi)(nèi)的魔氣封印住,不會(huì)對(duì)他產(chǎn)(chǎn)生什么危害,要做的就是每日為柳文才凈化體內(nèi)(nèi)的魔氣。

  剛進(jìn)(jìn)來的送親隊(duì)(duì)伍喝的水也通通被寸心給替換了,只是文娘、掌柜的,他們看似與常人無異,但實(shí)(shí)際上已經(jīng)(jīng)算是半個(gè)(gè)魔了,掌柜在小鎮(zhèn)(zhèn)上待了二十年,魔氣已經(jīng)(jīng)滲透在體內(nèi)(nèi),相對(duì)于林魚和文娘,掌柜的魔力要小許多,而林魚和文娘在娘胎里就已經(jīng)(jīng)被魔氣所侵蝕,對(duì)于方才差點(diǎn)(diǎn)成魔的林魚,也只是暫時(shí)(shí)壓制他體內(nèi)(nèi)隨時(shí)(shí)會(huì)爆發(fā)(fā)的魔力。

  夜晚看似平靜,實(shí)(shí)則令人心中不安,沒有人知道接下來又會(huì)發(fā)(fā)生什么壞事。白玉和阿笠回到玉扇中歇息,楊戩繼續(xù)(xù)在客棧的屋檐上守夜,送親隊(duì)(duì)伍由于人數(shù)(shù)眾多,客棧的客房不多,他們只能幾人擠一間房,那位新娘一直待在自己的房中從沒有踏出房門一步,飯菜也都是丫鬟小蓮進(jìn)(jìn)出房門為主子準(zhǔn)(zhǔn)備,客棧里原本除了掌柜的還有其他一些打下手的店小二,自妖獸出現(xiàn)(xiàn)后他們也都回了家,不敢出門,在文娘沒來前也都是柳文才下的廚,寸心等人是神仙原本不需要食凡間的糧食,但柳文才一直做著多余的飯菜,寸心等人也只好繼續(xù)(xù)裝作是凡人。

  送親隊(duì)(duì)伍來了,文娘本沒有要為他們做飯的義務(wù)(wù),若不是掌柜一邊抱怨文娘都快將他的菜園子摘光,一邊說要給文娘工錢,文娘才不會(huì)為客棧的客人準(zhǔn)(zhǔn)備飯菜。

  寸心躺在床上看著飛在半空的水明珠流出一股泉水幻化成她模樣的小人,那小人舉著一把劍漂亮的揮舞著,隨即水明珠又流出一股泉水化作比小人高一些的妖獸,小人舉著劍與妖獸對(duì)打,漂亮地將妖獸打倒。

  寸心驕傲地笑著拍著手,看完水明珠的表演,可是奇怪的是水明珠接下來幻化出的小人竟是正撫琴的書生。

  寸心疑惑地翹起眉毛,水明珠是根據(jù)(jù)主人的思想幻化的,寸心此刻并未想著柳文才,為何會(huì)這般?只見那小人又重新化作一股泉水,隨后竟是化作楊戩模樣的小人看著她!

  寸心一怒,猛地起身抓住半空中的水明珠,那小人也化作泉水回到水明珠中。

  寸心怎知水明珠為何會(huì)這般捉弄她,她收了水明珠繼續(xù)(xù)閉眼睡覺。

  屋檐上楊戩不知從何處飛了回來,繼續(xù)(xù)坐著閉目養(yǎng)(yǎng)神守夜。

  *

  深夜的客棧內(nèi)(nèi)十分安靜,寸心也早早入眠了,只是有一間客房的房門忽然悄悄地從里面被打開,一只紅鞋從里面踏出,那人身穿火紅、金絲纏繞的嫁衣,絲發(fā)(fā)半挽,發(fā)(fā)上的裝飾也全部摘除,許是要入睡了便將那些玩意兒摘了,深夜的客棧非常黑,新娘走起路來非常小心生怕吵到他人,漸漸地熟悉了黑夜前面的路也看得清了些,新娘剛經(jīng)(jīng)過一間客房忽然間聽到里面?zhèn)鱽韯×業(yè)目人裕S后傳來悶哼的碰撞聲,好像有人摔倒了。

  新娘停下了腳步,站在那間客房前有些猶豫,原本新娘本是要睡的,只是肚子餓得緊,丫鬟小蓮也睡下了,新娘只好自己出來瞧瞧看有沒有吃的,她也許久沒有走動(dòng)了,一路上為了趕路休息的時(shí)(shí)間也是極少,媒婆說新娘子頭回嫁人要好好帶著紅蓋頭,第一眼見到的男人只能是未來的夫君,而且新娘的臉只能留在新婚時(shí)(shí)給夫君,要將自己所有要經(jīng)(jīng)歷的第一次都留給夫君,否則會(huì)不吉利的。所以一路上新娘從未見過除媒婆和小蓮以外的人,坐在轎中蓋著紅蓋頭,只用聲音來辨別,等到了飯點(diǎn)(diǎn)他們會(huì)在客棧里租下一間房,由小蓮將飯菜送至房中,洗漱穿衣梳發(fā)(fā)都由小蓮伺候著。

  新娘聽著房中的咳嗽的聲音像是男人的聲音,有些慌張,不知該如何是好,忽聽房中沒有再傳出聲音,新娘突得有些不安,伸手從袖中取出一紅色、用金絲繡的牡丹面紗用以遮面,新娘站在門前輕輕敲門,房?jī)?nèi)忽然有了回聲,但只是輕輕發(fā)(fā)出聲音,沒有任何的話,隨后沒了聲。新娘緊張地搓著手最終還是嘗試去推門,意外的是房門并沒有鎖上,新娘踏入房中,忽感覺一陣?yán)滹L(fēng)(fēng)吹得她發(fā)(fā)冷,隨后忽然發(fā)(fā)出一些細(xì)(xì)碎混亂的翻書聲,仔細(xì)(xì)一瞧是窗戶被風(fēng)(fēng)吹開,新娘借著屋外隱隱約約的月光四處打量著,只見房中有一把漂亮的古琴,新娘正好奇地要上前仔細(xì)(xì)瞧瞧,忽聽身后傳來一聲咳嗽,嚇得她不敢動(dòng),可是那聲音又消失了,新娘咽了口水,提起膽子僵硬地轉(zhuǎn)(zhuǎn)過身,看向床,卻不見本應(yīng)(yīng)躺在床上休息的人,她繞過桌子,突然嚇了一跳,一個(gè)(gè)人倒在了地上,看他趴下的姿勢(shì),許是想要起身喝水。

  新娘下意識(shí)要跑去,可剛踏出一步,突然轉(zhuǎn)(zhuǎn)身向窗戶那去,伸手將被風(fēng)(fēng)吹開的窗戶關(guān)(guān)上,房?jī)?nèi)再次變得黑暗,新娘摸索地往地上尋去,當(dāng)(dāng)她摸到那人的臉時(shí)(shí),又是被驚到,這人渾身都在發(fā)(fā)燙,燒的很嚴(yán)(yán)重,新娘站起再次摸索著找到了火折子點(diǎn)(diǎn)燃了蠟燭。

  房中瞬間亮起,雖是只有微微的一盞燈,倒也能看清,天氣寒冷,那人穿著單薄的睡衣暈倒在地上,若是放任他趴在地上定會(huì)更嚴(yán)(yán)重,只是……新娘心中回想起家中父母曾教授她女子除未來夫君外不能與其他男子有身體接觸,新娘心中十分糾結(jié)(jié),若是就那么讓一個(gè)(gè)病人躺在地上過夜,她見著卻沒有去幫助心中便會(huì)過意不去,十分愧疚。新娘還是動(dòng)起身,她走到病人身旁,隔著病人手臂上的衣袖拉著他先坐起身,隨后將他的手臂跨過自己的脖子扛在肩上,另一條手臂摟著他的腰努力地嘗試站起,嬌小的新娘餓著肚子努力使勁地將這個(gè)(gè)比自己要高要壯的男人攙扶起身已是十分不容易,男人比她想象中要重許多,新娘艱難地扛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床邊,好些次差點(diǎn)(diǎn)跌倒。

  忽然間,新娘的耳邊傳來一道細(xì)(xì)小的聲音,新娘停住了腳步,轉(zhuǎn)(zhuǎn)頭看那個(gè)(gè)暈的迷迷糊糊的人,陰影下新娘沒有看清他的長(zhǎng)相,卻見這人的嘴唇似是在張口說什么,新娘輕聲喚了他,“公子?可醒了?”

  那人聽到些動(dòng)靜嘗試睜開眼,卻只是微微張開了一條縫,他迷迷糊糊地看見一雙漂亮的眼睛,嘴中忽道:“寸……心?”隨后雙眼再次閉上。

  新娘沒有聽清他的話,見他似是又暈了去,只好再次扛著他到床上,可誰(shuí)想踏出時(shí)(shí)不小心被床邊的腳踏給絆了一腳,再加上扛在身上的男人太重了,雙手忽然發(fā)(fā)不出力,男人摔在了床上,新娘也跟著摔了過去。

  就在新娘即將摔倒在男人身上的瞬間,她用雙臂撐在床板上、男人面龐的兩側(cè)(cè),新娘驚愕地看著與自己只有一手距離的臉,微弱的光隱隱約約地打在男人的雙眼上顯得格外的好看,輕柔的面紗飄在男人高高的鼻梁上,男人許是鼻子不通暢一直用嘴巴呼吸著,呼出的熱氣打在新娘臉上,只是此刻的她已經(jīng)(jīng)被驚到?jīng)]有任何的反應(yīng)(yīng),她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接觸過男人,男人的的雙眼閉著,眼上的睫毛很長(zhǎng)、很密。

  過了好一會(huì)新娘已經(jīng)(jīng)忘記要反應(yīng)(yīng)了,直到身下的那人的雙眼突然睜開,男人迷糊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女人漂亮的眼睛,女人突然顯得有些慌張悄悄地咽了口水,忽然間男人微笑著,他的雙眼因?yàn)樾θ葑兊脧潖澋模粫r(shí)(shí)間竟將她迷了去,臉上突然敷上一只有些發(fā)(fā)燙的大手,男人對(duì)著她輕聲地溫柔地喚道:“寸心……謝謝你。”那只手掉落時(shí)(shí)無意間將女人臉上的面紗一帶扯了下來。

  面紗掉落,那張漂亮的臉終于現(xiàn)(xiàn)身了,女人精致的臉上帶著紅暈,只是那一刻女人臉上充滿了驚愕,面紗掉落時(shí)(shí),男人已是再次昏去了,這次她清楚地聽到了那個(gè)(gè)名字,是一個(gè)(gè)很好聽的名字,女人暗下眼瞼,隨后從男人身上緩緩起身,不知為何她竟有些失落,是在失落他沒有看見自己的臉還是他在喚另一個(gè)(gè)女人的名字?

  女人拿起掉落在一旁的紅色面紗,撫摸著那條用上好蠶絲做的紅色面紗,雙眼忽然間有些發(fā)(fā)燙,她重新戴上了面紗。

  新娘將男人拉正了身子,用棉被蓋著,隨后轉(zhuǎn)(zhuǎn)身抬眼借著微弱的燭光,就瞧見房?jī)?nèi)有一盆水和面巾,她走了去先將手指放入水中感受水的溫度,隨后將面巾打濕,轉(zhuǎn)(zhuǎn)身來到暈倒的人身旁,新娘將打濕的面巾敷在那人的額上,這才注意到那人的相貌,她仔細(xì)(xì)瞧著那張書生氣的英俊卻帶著蒼白的面容,那人的鼻頭因?yàn)楦忻白兊貌煌〞潮愀撓米彀蛠硨粑暮粑蓯淺林鼐o促,雙頰因?yàn)榘l(fā)(fā)熱變得通紅,有些黝黑細(xì)(xì)長(zhǎng)的脖子上冒著冷汗,高高突起的喉結(jié)(jié)因?yàn)榧貝俚暮粑脫士謁膭?dòng)作不時(shí)(shí)地抽動(dòng)著,薄薄的嘴唇因?yàn)楹粑兊酶蓾?p>  新娘坐在柳文才的身旁看著他生病的樣子,看了許久,她露出了一抹笑意,只是那笑中卻是苦澀的,她將他額上的毛巾取下,輕輕地為他擦去臉上、脖子上冒出的冷汗,隨后又將毛巾重新再清洗一遍然后敷在他的額上,她重新整理好心情,為他捻了捻被角,隨后最后看了他一眼,便轉(zhuǎn)(zhuǎn)身出了房間,輕聲地將房門關(guān)(guān)上,回到自己的房中。

  *

  次日清晨,客棧內(nèi)(nèi)不同以往的熱鬧,大堂中幾乎全是紅色,唯獨(dú)(dú)坐在其中下棋喝茶身穿藍(lán)(lán)衣的白玉與黑衣的楊戩二人還有坐在一邊觀棋的粉衣寸心和紫衣阿笠。那群送親隊(duì)(duì)伍正坐在椅上用餐,還有些吃完早餐的人許是見著戲臺(tái)上有幾件樂器,便手癢來試試,幾人挑了二胡、嗩吶還有琵琶,很是默契地為大家表演一次精彩的演出,就連寸心、阿笠、白玉、楊戩也不禁為他們精湛的表演鼓掌。

  文娘從后院走了過來,見他們杯中快沒有茶水了,便要伸手端起茶壺,卻見一只細(xì)(xì)長(zhǎng)白皙的手伸了過來,兩只手無意間觸碰到,白玉、文娘互相對(duì)了下眼,二人有禮地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文娘笑道:“仙人,我來吧。”

  白玉微微笑著,“麻煩了。”

  文娘端起茶壺一一為他們斟茶,經(jīng)(jīng)過阿笠身旁時(shí)(shí),忽然間莫名覺得一股寒顫,文娘為阿笠斟好茶后走到了寸心身旁,在無人能看見的桌下,寸心用腳輕輕踹了下阿笠,眼睛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阿笠嘖了聲,似是有些生氣地轉(zhuǎn)(zhuǎn)過頭不看她。

  “林魚好些了嗎?”寸心對(duì)著文娘問道。

  文娘笑著回道:“好些了,多虧了幾位仙人,文娘不知要如何報(bào)(bào)答仙人,只有這雙手能為仙人做些,文娘為仙人們繡了些錦囊,正就上去拿下來。”

  文娘一臉期待地轉(zhuǎn)(zhuǎn)身就要上樓取去,寸心拉住她,不由笑她這般激動(dòng),寸心站起身回頭與阿笠道:“你與文娘一起上去瞧瞧林魚的身子。”

  “不去。”阿笠此刻還生著悶氣,哪里肯。

  寸心翹了下眉,一只手突然拍在白玉肩上,面上帶著淘氣,故意對(duì)著白玉說:“白玉,你去吧,棋,我?guī)湍閬隆!?p>  白玉翹起嘴角,似是在笑她就像孩子一樣,坐在白玉對(duì)面的楊戩忽然也在一旁煽風(fēng)(fēng)點(diǎn)(diǎn)火道:“白兄快去吧!”看起來很是迫不及待,楊戩對(duì)于他們誰(shuí)去看林魚一點(diǎn)(diǎn)也不關(guān)(guān)心,他現(xiàn)(xiàn)在只想和寸心對(duì)弈,最近總感覺她是在躲自己,難得寸心這么說還不抓緊機(jī)(jī)會(huì)?

  阿笠瞪了一眼楊戩,又看向白玉,只見白玉佯裝要起身的模樣,兩手揮開,長(zhǎng)長(zhǎng)的衣袖擺在了身側(cè)(cè),阿笠突得站起,生氣地看了眼白玉,白玉對(duì)著他笑著,阿笠哼地一聲,朝著寸心氣道:“我去就是了。”隨后快步走在文娘前面上了樓。

  阿笠上了樓后,寸心終于憋不住笑話了,也不再用手去遮遮掩掩的了,捂著肚子直笑,惹得楊戩瞧她大笑的模樣也不由被她的笑容感染。

  “都多大了還這般孩子模樣。”白玉笑道。

  寸心一聽這話便笑話白玉,“你怎和我爹娘一樣呢!”

  寸心重新坐回位置上雙手肘撐在桌上,雙拳抵在下巴處,朝著白玉笑道:“你不覺得他很可愛嗎?”

  白玉指著她寵溺地笑著,不知該說她什么。

  楊戩看著他們一笑一說的,心中莫名有些苦澀,想當(dāng)(dāng)初他與寸心也曾這般,甚至比眼前還要親密,楊戩重重嘆了口氣,拿起一子擺在棋盤上。

  寸心坐在椅上繼續(xù)(xù)觀看他們對(duì)弈,雖然并沒有覺得好玩,但也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那便待著吧。

  “楊兄,可是生氣了?”白玉忽然說道。

  寸心奇怪地看了眼白玉,隨后轉(zhuǎn)(zhuǎn)頭看向楊戩,卻見楊戩也正看著自己,寸心一嚇又撇過臉去,楊戩輕輕嘆了口氣,拾起一顆黑子按在棋盤上,說道:“在下的妻子游歷人間許久了,在下還是沒能將她尋回,只是在氣自己無能罷了。”

  寸心沒有看他,她知道楊戩明面上是與白玉講,實(shí)(shí)際上卻是對(duì)自己說,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還是裝作沒有聽見得好,一時(shí)(shí)間竟覺得有些尷尬,她忽然地站起惹得白玉和楊戩都看向了她,她有些慌張道:“我去看看柳文才。”隨后轉(zhuǎn)(zhuǎn)身就快步離開。

  楊戩緊握著手中的棋子,望著她的背影離去,直到白玉與他道:“楊兄若想去便去吧。”

  楊戩看著他,松開緊握的手,那個(gè)(gè)棋子消失了,化作一小堆沙子,楊戩張開手,沙子隨著他的手傾倒落在了地上,楊戩看著一顆顆從自己手中飄走的沙子,忽道:“不用了,我知道她需要時(shí)(shí)間。”

  白玉看了他一眼,隨后拿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上,一子定生死。

  楊戩看了眼棋盤對(duì)著白玉笑道:“我輸了。”

  寸心走到柳文才的房門前忽見前面客房的門被打開,是昨日那個(gè)(gè)被換作小蓮的丫鬟正將碗筷端出,小蓮走了過來瞧見了寸心便朝她微笑點(diǎn)(diǎn)頭問好,隨后與寸心擦肩而過下樓去了。寸心看了眼那間緊閉的房門,有些好奇房中的新娘為何不出來用餐,自那頂紅花轎被抬進(jìn)(jìn)客棧內(nèi)(nèi),寸心也沒見過新娘出現(xiàn)(xiàn)過。

  寸心敲響了柳文才的房門,聽到從里面?zhèn)鞒鲇辛Φ膽?yīng)答聲,心中便放下了心。門被打開了,柳文才穿著整齊地站在門內(nèi)(nèi),一臉驚喜地看著寸心,隨后拱手問好,“你怎么來了?”

  “看你這般面色紅潤(rùn),想必已經(jīng)(jīng)好了許多。”寸心看著難得一副陽(yáng)光明媚樣子的柳文才笑道。

  柳文才笑著,想起了昨夜,心頭更是歡欣雀躍,他又是朝寸心彎身拱手笑道:“多虧了寸心你昨晚的照顧。”

  寸心疑惑地看著他,忽然伸手敷在他的額上,道:“沒燒呢?你是睡糊涂了嗎?”

  柳文才有些錯(cuò)(cuò)愕地看著她,感受著寸心的手敷在自己額上的溫度,臉上幸福的笑容已是掩藏不住,他想著伸手握住她的手,更想要擁抱她,但是還是遏制住自己狂躁的內(nèi)(nèi)心,只是笑著對(duì)她說:“寸心,你等我,等我高中了,就去向你父親提親。”

  柳文才突然的一句話有些驚到寸心,她收回了手,看著眼前樂得雙眼都快瞇成一條縫的柳文才,心中忽得有些愧疚,對(duì)于柳文才,寸心給不了他想要的幸福,嫂嫂曾與她說過能找到一個(gè)(gè)愛自己的人一起生活就是最大的幸福了,柳文才的心意她能看見,但是她的心早已被冰封,與眼前的書生在一起生活其實(shí)(shí)也是一個(gè)(gè)不錯(cuò)(cuò)的選擇,只是如今的她從未想過要與誰(shuí)在一起,她一心一念的只有為西海做些事,而且寸心也擔(dān)(dān)心柳文才若與她在一起會(huì)折損陽(yáng)壽,與那東海的八太子妃一樣早早就離世了。

  房中的窗戶忽然被風(fēng)(fēng)吹開,書桌上的紙張被風(fēng)(fēng)吹得掉了一地,柳文才聽到聲響回頭看去,急忙跑去將紙張撿起,寸心也跟著進(jìn)(jìn)去先將窗戶關(guān)(guān)上。柳文才撿起了一堆的紙張放在桌上,寸心見著那上面寫滿了字,有些好奇上面寫了什么。

  “要看看嗎?”柳文才注意她的表情問道。

  寸心:“可以嗎?”

  “當(dāng)(dāng)然。”柳文才很高興寸心能對(duì)自己的事情感興趣,便將自己寫的一篇文章予她瞧,一邊與她介紹道,“這是關(guān)(guān)于民間陳舊的傳統(tǒng)(tǒng)問題。”

  寸心認(rèn)(rèn)真看著柳文才的文章,文章中柳文才很仔細(xì)(xì)地研究各地的傳統(tǒng)(tǒng),也將這座桃花鎮(zhèn)(zhèn)中令人厭惡又可怕的思想一并寫進(jìn)(jìn)去,文中用詞犀利地評(píng)價(jià)(jià)柳文才對(duì)這些所謂的傳統(tǒng)(tǒng)的憎惡,以及想要改變的千百年舊思想的愿望。

  寸心將手中的文章還給柳文才,見柳文才一臉期待地等待著寸心對(duì)文章的評(píng)價(jià)(jià),卻忽聞客棧中傳來嘈雜的聲音,寸心只好先將話咽下,走到客房外的走廊上的欄桿處向下看,只見大堂里那些送親隊(duì)(duì)伍已經(jīng)(jīng)收拾好細(xì)(xì)軟,像是要準(zhǔn)(zhǔn)備出發(fā)(fā)的樣子,而楊戩則站在了大門處攔住那些人。

  “發(fā)(fā)生什么了?”柳文才站在寸心身旁也望了下去,昨日卻在房中休養(yǎng)(yǎng),但為他將飯菜端進(jìn)(jìn)房中的文娘將昨日發(fā)(fā)生的事都告訴了他。

  話一落音,一間客房的門忽然打開,媒婆從里頭走了出來,隨后由丫鬟小蓮扶著走出的新娘終于現(xiàn)(xiàn)身了,二人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xiàn)的穿著嫁衣的新娘都不由驚訝一番,雖未見到真容,但那新娘身上的用金絲繡的龍鳳嫁衣便驚為天人,新娘一只白皙細(xì)(xì)長(zhǎng)的手搭在丫鬟的手上,新娘走路十分小心,許是因?yàn)檳塹K事的紅蓋頭吧,她走得很慢,又十分優(yōu)(yōu)雅得體,不見真容,卻能從新娘舉手投足間知曉她定是一個(gè)(gè)十分美麗的大家閨秀。

  媒婆走在最前面,瞧見了寸心和柳文才,雙眼便是一亮,昨日看見寸心時(shí)(shí)便是那匆匆一面,還受到了阻攔,今日再見,多年的媒婆習(xí)(xí)慣又再次浮出腦海,她快速地往寸心和柳文才那趕去,使勁將臉往他二人身上湊去,兩只眼睛更是睜地大大的,像是要將他二人身上看穿洞來。

  寸心皺著眉對(duì)她粗魯?shù)男袨楦械膠懿賄m,身子不由向后傾倒,只是再往后傾倒怕是要掉下去了,見那媒婆又是要往她身上貼去,寸心正打算伸手將她推開,卻是晚了一步,柳文才早已注意到寸心的不自在,眼瞧著那媒婆的身子都快往寸心的身上貼去,立即雙手將媒婆往一邊推去,站在寸心身前,一邊對(duì)著媒婆先是道了聲歉意,而后開始斥責(zé)(zé)媒婆無禮的行為,“抱歉推了你,但請(qǐng)你為剛才的行為向這位姑娘道歉。”

  寸心看著柳文才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微笑,她沒想到原來柳文才也會(huì)對(duì)人動(dòng)手,雖然動(dòng)起手來還是那么的斯文。

  媒婆原本還想發(fā)(fā)怒,不過見眼前這位年輕人還算有禮也不好發(fā)(fā)作,況且還是這般俊俏的人兒,只怪自己的老毛病犯了。

  新娘和丫鬟小蓮站在后面,小蓮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開始想要催促媒婆,卻見自家姑娘暗示她不要做聲,小蓮只好憋屈著不說話。

  “抱歉抱歉,”媒婆朝著寸心連連拱手道歉,“是我這老毛病犯了了,還望二位莫怪才是。”

  寸心對(duì)眼前這個(gè)(gè)眼中依舊充滿貪欲的女人感到厭惡,拉著柳文才的手就要往樓梯口去,柳文才頓時(shí)(shí)愣住了,他深情地看著寸心握著自己的手,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寸心手上的溫度他能切真切實(shí)(shí)地感受到了,寸心拉著去哪,柳文才的身體就跟著去。

  忽聽那媒婆說了句話,“二位可有婚否?”

  柳文才一驚,立即掙脫開寸心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現(xiàn)蟛弊有ξ賾行┎緩靡饉跡骸皼]有沒有,我們還未定下呢!”

  寸心無奈地看著身旁笑呵呵的“傻子”,媒婆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二人,像是看出了什么,突然噗呲了一聲,也笑嘻嘻地對(duì)柳文才和寸心道:“二位可是一對(duì)……?”

  柳文才一下子停了傻笑,他小心翼翼地瞧向沉默的寸心,從她的臉上他看不出任何東西,腦中回想起白玉、阿笠曾告訴他,寸心曾有過一段婚姻,只是后來那段婚姻以失敗告終,柳文才不清楚寸心之前究竟發(fā)(fā)生了什么,也不敢輕易地問出口,想著或許會(huì)有一天她會(huì)親口告訴自己,只是那時(shí)(shí)也不知她心中會(huì)將柳文才放置在何種位置上告知。

  柳文才正苦惱著要如何回應(yīng)(yīng)媒婆的問題,恰巧媒婆身后的小蓮?fù)蝗話l(fā)出一聲痛叫,眾人回頭,只見小蓮面色略顯痛苦,空出的另一只手飄在空中想要去扒開正扶著新娘的手,小蓮委屈地朝新娘哭訴:“小姐你弄疼我了……”

  那只白皙的手頓時(shí)(shí)略顯慌張隨后收了回去,紅蓋頭里傳出一道溫柔又愧疚的聲音,“抱歉小蓮。”隨后又像是對(duì)媒婆說話,“我們也該啟程了,免得誤了良辰吉日。”

  媒婆這才收斂了些,不過走前倒是朝寸心和柳文才塞了兩張紅帖,不忘自我宣傳一番,“二位若是有想要婚配嫁娶的可到杭州尋奴家,奴家定會(huì)為二位好好操辦一番,可不比開封的差。”

  寸心、柳文才手握紅帖目送他們下樓,柳文才有些疑惑道:“小鎮(zhèn)(zhèn)不是被困住了嗎?他們能出去嗎?”

  “不能。”寸心看向樓下楊戩耐心為眾人解釋卻遭眾人不屑的模樣,抿著嘴不由暗暗搖頭,有些不滿他這般苦口婆心地勸解,她朝著柳文才露出一絲像是惡作劇般的狡詐的笑容講道,“說不定會(huì)碰上妖獸死傷慘重呢!”

  寸心毫不嚴(yán)(yán)肅甚至帶著玩笑的話語(yǔ)都不由令柳文才起了寒顫,他們雖不知妖獸是如何現(xiàn)(xiàn)身的,亦不知妖獸會(huì)在什么時(shí)(shí)間出沒,但能肯定的是只要有妖獸的出現(xiàn)(xiàn)必會(huì)有死亡。

  “下去。”

  柳文才忽道,他的臉上布滿了嚴(yán)(yán)肅,正要往樓梯口處去時(shí)(shí)忽然被寸心拉住,柳文才正疑惑著,突然間腰上一暖,只見寸心往自己身上一靠近,柳文才整個(gè)(gè)人都不敢動(dòng)了,隨后見她笑得如此可愛,柳文才不由悄悄咽下口水,有些緊張地臉上又掩飾不住的歡喜,又覺得自己有些失禮,又實(shí)(shí)在不敢亂動(dòng),站得和墻一樣筆直,脖子更是向上伸得老長(zhǎng)了,雙眼不敢看向她,左看看右看看的,發(fā)(fā)出的聲音都變得結(jié)(jié)巴起來,“寸……寸寸……寸心啊!!!”

  突然的一躍嚇得柳文才喊出的叫聲都開始變音了,惹得眾人紛紛往他們那瞧去,只見方才還在樓上的兩人忽然間飛下,穩(wěn)(wěn)穩(wěn)(wěn)地站在大門口處。

  柳文才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緩過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fā)(fā)顫,“寸心……下次通知我一下……別學(xué)(xué)楊兄嚇人了。”

  楊戩看著他們,寸心尷尬地翹了下眉,笑嘻嘻和他道歉,柳文才搖搖手,站直了身子看著客棧中穿著紅衣滿臉憤怒與不耐煩的人。白玉和阿笠也朝他們走來,隨后站在他們身旁。那群紅衣的送親隊(duì)(duì)伍突然讓出了一條路,只見站在最后面的新娘現(xiàn)(xiàn)身了,媒婆扭著腰肢走在最前面,一邊走著一邊訓(xùn)(xùn)斥道:“做什么呢?做什么呢?!干嘛堵在這里,還不快出去做好準(zhǔn)(zhǔn)備,等新娘子上花轎呀!”

  送親隊(duì)(duì)伍紛紛表示很冤枉,全場(chǎng)的人一著急每人一張嘴在那嗷嗷,誰(shuí)也聽不清在說什么,最后還是媒婆給叫停,請(qǐng)出一個(gè)(gè)代表說明。了解事件由來后媒婆朝著寸心等人就大步走來,許是見眼前一下子出現(xiàn)(xiàn)這么多好看的人兒不好意思發(fā)(fā)太大的火,又見方才還在樓上的寸心和柳文才瞬間就出現(xiàn)(xiàn)在樓下也不多研究,畢竟是混過社會(huì)的,還是知道世上有許多武功高強(qiáng)(qiáng)者,就連他們這送親隊(duì)(duì)伍中也不乏有些許武功高強(qiáng)(qiáng)者,否則這漫漫長(zhǎng)路怎能平安度過呢?

  她好聲好氣的道:“不知幾位何故攔我們呢?我們這可是要去江陵的,良辰吉日可耽誤不得。”

  “這座小鎮(zhèn)(zhèn)被困住了,你們根本出不去,而且還有妖獸出沒!”柳文才見他們硬是要踏出這門便有些著急了。

  “哈哈哈哈……”媒婆用絲帕捂著嘴笑出聲來,“公子莫開玩笑了,這青天白日的,哪里來的妖獸,我瞧公子是個(gè)(gè)讀書人,奉勸公子少看那些所謂的文人胡編亂造的鬼神志異的。”

  柳文才這般勸說哪里管用,媒婆又是招呼著眾人將花轎抬出去,寸心偷瞧了眼眉間緊緊擰巴在一起的楊戩,知他心中一直向往著天下太平,更不希望有誰(shuí)貿(mào)(mào)然去送死,但眼前這般愚昧之人不是他們能勸住的。

  一旁的白玉和阿笠很是默契地往一邊站去,寸心看了一眼楊戩像是在示意他什么,隨后也走到門的另一邊去,柳文才看著身旁只剩下楊戩一人,又看著站在門邊的白玉、阿笠、寸心,內(nèi)(nèi)心變得十分焦急,不由朝他們生氣,“你們這是在做什么?他們?nèi)羰翹こ鲞@個(gè)(gè)門就是在送死啊!楊兄你快說說話!”

  楊戩見白玉、阿笠一副事不關(guān)(guān)己的模樣,又見寸心有些嚴(yán)(yán)肅地站著像是在想些什么,回想方才寸心看他的眼神,像是叫他讓開路,雖然他一直堵在門前勸解,但這些人完全聽不進(jìn)(jìn)去,若他們此番出去就像是柳文才說的就是去送死,他們掌握不了妖獸出現(xiàn)(xiàn)的時(shí)(shí)間與地點(diǎn)(diǎn)。楊戩再次看向依舊陷入沉思的寸心,隨后踏出了步子,走到寸心身旁站著。

  媒婆和送親隊(duì)(duì)伍一見柳文才變得孤立無援便開始行動(dòng)著要走,媒婆更是笑他道:“公子奴家勸你讓開吧,別耽誤了人家姑娘的終身大事呀!”

  柳文才一臉懵地看著站在寸心身旁一言不發(fā)(fā)的楊戩,環(huán)(huán)顧四周,有心急上路的送親隊(duì)(duì)伍,有事不關(guān)(guān)己的白玉和阿笠,還有在想些什么的寸心以及面部略顯嚴(yán)(yán)肅的楊兄,柳文才知道他們幾人身上有神通廣大的力量,亦知道他們定不會(huì)讓這些人白白去送死,他有些著急地看向寸心,急迫的眼神等待著寸心的答案。

  送親隊(duì)(duì)伍們可等不及,見著他一人也好欺負(fù)(fù),準(zhǔn)(zhǔn)備好細(xì)(xì)軟與樂器,抬起花轎就往門外走去,絲毫不在意柳文才的勸解,更甚者覺得柳文才站在那實(shí)(shí)在太礙事,一手便大力將他推到一旁去,若不是寸心及時(shí)(shí)在他身后扶住,便是很狼狽的一幕。

  所有身穿紅衣的送親隊(duì)(duì)伍都在外頭排好長(zhǎng)隊(duì)(duì)等著新娘子上花轎,媒婆站在花轎旁,高聲喊道:“新娘子上花轎!”

  小蓮扶著新娘子緩慢朝大門處走去,只是奇怪的是新娘路過柳文才身旁時(shí)(shí)竟停了下來,在場(chǎng)的眾人更是疑惑,只見新娘轉(zhuǎn)(zhuǎn)過身面對(duì)著柳文才,柳文才滿臉疑惑地看向新娘,隨后又是左看看右看看,就連新娘身旁的丫鬟也覺得十分奇怪。

  新娘穿著紅色的嫁衣,頭上蓋著紅蓋頭,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柳文才的身前,沒有說一句話一個(gè)(gè)詞,好像是透過紅蓋頭看著柳文才,像是有千言萬(wàn)語(yǔ)卻難以言表。

  柳文才也在看著她,只是不同的是柳文才面上透露著滿滿的疑惑,他看向新娘身旁的丫鬟,丫鬟朝他聳聳肩微微晃了晃腦袋,柳文才有禮地朝她拱手問道:“不知姑娘是有什么想說的嗎?”

  客棧外的媒婆開始催了,新娘微微朝著柳文才行禮,隨后轉(zhuǎn)(zhuǎn)身便踏出了門。

  新娘上了花轎,敲鑼打鼓的聲音再次響徹?zé)o人的街頭。

  寸心、楊戩、柳文才、白玉、阿笠站在客棧前目送著那紅色的隊(duì)(duì)伍離去,柳文才看向身旁的寸心,擔(dān)(dān)憂地喚著她的名字。楊戩看向寸心、白玉和阿笠,他知道寸心讓他們離去定是有理由的,他相信寸心。

  “放心,六十三個(gè)(gè)人,一個(gè)(gè)也不會(huì)少。”寸心看著那早已消失的隊(duì)(duì)伍身影,頭也不回地說著。

  隨后,她踏出客棧的結(jié)(jié)界,手中多了一把玉扇,阿笠也跟了上去,楊戩也隨之去了,柳文才見他們都去了,自己也想著要跟上,卻是被白玉攔住,“柳兄就在這里等著吧,不如我們來下棋吧?”

  白玉說得十分輕巧,好似他們只是出去逛街一樣,柳文才也自知自己沒有多少能力去幫助他們,若是同樣跟了去反倒會(huì)成了寸心的包袱,柳文才嘆了口氣,隨白玉坐在椅上對(duì)弈,只是心亂連續(xù)(xù)幾盤都輸給了白玉。

  白玉忽然笑起問他:“柳兄相信寸心嗎?”

  柳文才毫不猶豫地回答:“當(dāng)(dāng)然!”

  “那你又為何這般苦惱?”

  “我只是擔(dān)(dān)憂寸心的安危。”

  白玉笑著搖搖頭,“有楊兄和阿笠在何須擔(dān)(dān)憂?”

  “因?yàn)槲也輝謁砼園傘!繃牟糯鸕饋?p>  白玉抿嘴笑著,伸手飲了一杯茶,不再出聲,心中只道是癡人。

  *

  寸心、楊戩、阿笠三人跟著花轎一路一直到鎮(zhèn)(zhèn)口處都未見有妖獸出現(xiàn)(xiàn)。送親隊(duì)(duì)伍就如當(dāng)(dāng)初的柳文才要跨過小鎮(zhèn)(zhèn)鎮(zhèn)(zhèn)門處時(shí)(shí)被結(jié)(jié)界撞了個(gè)(gè)鼻子,隨著身后的人還未來得及停下腳也都跟著撞倒在一塊,七零八落的,就連后面的花轎也受到波及,晃來晃去的,最后“轟”的一聲落在地上,地上的沙塵被迫飛揚(yáng)(yáng),媒婆用手揮了揮飄揚(yáng)(yáng)在空氣中直逼她鼻子的“入侵者”,媒婆緊閉雙眼好一會(huì)才將噴嚏打出。媒婆用帕子抹了抹鼻子,沖著前頭的舉牌子的人便氣得大喊:“干嘛呢?干嘛呢?!你們?cè)趺醋叩穆紡兀浚 ?p>  小蓮先是顧著花轎中的新娘,新娘則讓她去前方瞧瞧。

  那領(lǐng)(lǐng)頭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是覺得有東西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媒婆一聽忽想著昨天在客棧前似乎也是這般,但客棧掌柜的并沒有與她多加解釋,媒婆狐疑地上前試探性地伸手瞧瞧,這一伸手真就讓她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媒婆趕緊地叫其他人也四處摸索,得出的結(jié)(jié)果無一不是前面有個(gè)(gè)他們看不見的東西擋住了去路。媒婆捂著心口處,欲哭無淚的表情望著明明能看見鎮(zhèn)(zhèn)外的風(fēng)(fēng)景卻是走不出小鎮(zhèn)(zhèn),身后有人扶住了她,不至于她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媒婆忽指著蒼天便哭訴著自己是有多倒霉,送親隊(duì)(duì)伍都知道了這個(gè)(gè)消息,紛紛上演哭戲,有的人不愿作淚人對(duì)著那看不見的“墻”就開始拳打腳踢,以為自己能打破這玩意兒,還有的甚至走到墻頭打算翻墻而過,可是等他爬上墻頭時(shí)(shí)竟也穿不過,還從墻頭上摔下。

  “那個(gè)(gè)人說的沒錯(cuò)(cuò),我們被困住了!這個(gè)(gè)小鎮(zhèn)(zhèn)被困住了!!”

  隊(duì)(duì)伍中忽然發(fā)(fā)出一陣哀嚎,花轎中的新娘被嚇到了,她故作鎮(zhèn)(zhèn)定地呼喚自己的丫鬟,從丫鬟口中得知來龍去脈,丫鬟淚眼婆娑地看著花轎,花轎里的新娘沒有再出聲了,新娘聽著花轎外傳來的哭聲與謾罵聲,當(dāng)(dāng)從小蓮口中得知不能出小鎮(zhèn)(zhèn)時(shí)(shí),心里是震驚,但隨后內(nèi)(nèi)心忽然平靜了許多,不如說是輕松了許多,在紅色鴛鴦蓋頭下紅色的唇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

  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連站在不遠(yuǎn)(yuǎn)處的屋檐上的寸心、楊戩、阿笠都以為今日不會(huì)出現(xiàn)(xiàn)妖獸時(shí)(shí),地面突然間開始劇烈地晃動(dòng),就像是從地底深處要爆發(fā)(fā)出什么似的,就連屋中躲著的鎮(zhèn)(zhèn)民因?yàn)檫@場(chǎng)猛烈的地震嚇得從家中跑出。寸心也被這突然的地震嚇得站不穩(wěn)(wěn)腳,差點(diǎn)(diǎn)從屋檐上跌落,幸得楊戩及時(shí)(shí)攔住了她的腰。阿笠一眼也不想瞧他們專心看著那群四處亂竄的送親隊(duì)(duì)伍,那丫鬟倒是忠心,一心護(hù)(hù)著自家主子。

  劇烈的震動(dòng)使得地面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四處逃竄的人無意中掉進(jìn)(jìn)縫隙里,寸心一嚇,立即將楊戩推開,幻出水明珠,在寸心的指令下水明珠中飛出幾條水龍瞬間飛進(jìn)(jìn)縫隙里將那些掉落下去的人救了上來,可誰(shuí)知那條縫隙里竟出現(xiàn)(xiàn)一只巨大的手!

  那條手臂比房子一樣高,比樹還要粗壯,那只手比房子還要大,一把就將飛在空中的飛龍和身上背著的人抓住,用力一捏水龍變回了無數(shù)(shù)的水滴從那只手的縫隙里滴落下,而在那只手中被緊緊箍住的人們痛苦地叫喊著,甚至有人被活活擠死!

  “阿笠!”

  寸心一嚇大喊,朝著那只手便奮勇飛去,手中的玉扇瞬間化為玉龍吟劍,寸心沖鋒在即,玉龍吟被寸心用力往前拋去,就在那只手即將把那些人丟進(jìn)(jìn)縫隙中時(shí)(shí),玉龍吟劍狠狠將那條手臂砍掉,鮮血四濺,斷臂重重地倒在地上,令地面又是一震,原本被抓住的人也瞬間被阿笠救下安置在遠(yuǎn)(yuǎn)處。

  可隨之而來的是從地底下傳出的猛烈的尖叫聲,寸心嚇得捂住了耳朵,楊戩站在她的身旁也不禁因這突然的尖叫緊蹙雙眉,施法封住雙耳還有寸心的耳朵,隨后從地底處再次傳來劇烈的地震,尖叫聲消失了,那條縫隙忽然間越變?cè)醬螅禿孟裼姓l(shuí)在地底深處用力將它扯開,巨大的縫隙像是在追逐著楊戩和寸心去,楊戩及時(shí)(shí)摟住寸心的腰往后退,在這種緊急關(guān)(guān)頭下寸心哪里會(huì)注意楊戩對(duì)自己的親密舉動(dòng)。

  楊戩帶著寸心退到了一個(gè)(gè)屋檐上,裂痕窮追不舍更甚者直接將地面上的那套房屋奪了去,屋中的人發(fā)(fā)出恐懼的尖叫聲,楊戩帶著寸心飛在半空中,一條繩子忽然從他的袖中飛出,將那所即將掉落的房子牢牢套住,正當(dāng)(dāng)他們以為可以挽救里面的人時(shí)(shí),縫隙里突然又鉆出一條粗壯的手,一只粗大的手掌就將房子握在手中,那股巨大的力量是楊戩意料之外的,楊戩不禁蹙眉一手緊緊抓住繩子,寸心也是一驚,她你那個(gè)(gè)感覺到楊戩摟著她的另一只手也在緊張著,想楊戩可是三界第一戰(zhàn)(zhàn)神有誰(shuí)能降得住他,可是眼前這只手憑著巨大的蠻力……

  那只手中的房子因?yàn)楸粩D壓開始變形,里面的人傳出恐懼害怕的尖叫聲,寸心雖然對(duì)這座小鎮(zhèn)(zhèn)上的人感到厭惡,但是這種殘害生命的行為就發(fā)(fā)生在眼前,她怎能坐視不理?!

  只見一把布滿銀光的神劍突然出現(xiàn)(xiàn)刺向那只大手,就在神劍即將向方才一般狠狠將手砍下的瞬間,那只手竟突然間將房子握碎,里面的聲音停止了尖叫,那只手迅速地竄回地底,躲過玉龍吟的攻擊。

  玉龍吟重新回到了寸心的手上,寸心緊握著玉龍吟的劍柄,不可置信看著那只手消失的地方,嘴中念著:“怎么會(huì)……是我殺了他們……”

  “寸心?”楊戩也收了繩子,摟著她的腰的手不由收緊了些,有些擔(dān)(dān)憂地看了她一眼,隨后回眼看著那條巨縫,一邊安慰她,一邊蹙眉地看著裂縫里再次出現(xiàn)(xiàn)的手,“寸心,不是你的錯(cuò)(cuò),現(xiàn)(xiàn)在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gè)(gè)東西。”

  寸心定睛一看,裂縫里再次出現(xiàn)(xiàn)一只手,但這次和之前有些不同,而且也不禁令他們感到震驚。

  那手支撐在地面上,一個(gè)(gè)巨大無比的腦袋頂著高高的發(fā)(fā)髻?gòu)目p隙里鉆出來,一雙圓圓大紅色眼睛憤怒地盯著寸心和楊戩,那張龐大的臉上被憤怒侵占,額上布滿青筋,緊接著從縫隙里出來是碩大的上身,僅僅那個(gè)(gè)上身便有十個(gè)(gè)寸心那么高,猶如大山一樣高大雄偉,就在那巨人伸出僅剩的手臂用力揮向楊戩和寸心時(shí)(shí),楊戩再次帶著寸心躲過巨人的攻擊,巨人撲了個(gè)(gè)空,氣得朝他們發(fā)(fā)出猛獸般的吼叫。

  寸心看著那巨人忽然一驚,隨后雙眉緊蹙,說話的語(yǔ)氣也變得十分的沉重,“你看到了嗎?”

  “嗯。”楊戩應(yīng)(yīng)道。

  那個(gè)(gè)巨人渾身上下毫不掩飾地濃厚的魔氣纏繞在身!

  巨人憤怒地伸出僅剩的一條手臂,手握成拳,奮力地要砸向一所房屋,而那屋中傳來屋主人的尖叫!

  寸心一驚,快速召喚水龍珠,雙手迅速結(jié)(jié)印,水龍珠中涌出幾股泉水兵分兩路,一路沖向那條手臂將那比樹海要粗壯的手腕鎖住,一路沖向房屋護(hù)(hù)住屋子,巨人看著手被迫困住,更是憤怒不已,他轉(zhuǎn)(zhuǎn)頭看向正在施法的寸心,那雙眼就好像能射出殺人的武器死死盯著寸心,似乎下一刻就能殺了她。

  寸心此刻根本沒有心思去用眼神和巨人對(duì)峙,巨人有強(qiáng)(qiáng)大的力氣,隨時(shí)(shí)都有可能掙脫水龍珠的控制,水龍珠又是根據(jù)(jù)主人法力的強(qiáng)(qiáng)弱來釋放出與主人能力相當(dāng)(dāng)?shù)牧α浚縲牡男逓樵詘子窈桶Ⅲ業(yè)惱{(diào)教下日漸增長(zhǎng),但是與蠻力的巨人相比似乎有些勉強(qiáng)(qiáng)。

  楊戩注意到寸心的額上開始冒出冷汗,雙手正發(fā)(fā)抖著,隨時(shí)(shí)都有可能崩塌。

  阿笠趁著寸心控制巨人,飛到巨人的身后側(cè)(cè)將那嚇暈的媒婆和嚇傻了都不知道逃跑的丫鬟小蓮救下,將這些人全部送往客棧。

  “小姐!”

  丫鬟小蓮?fù)蝗喚諧雋寺暎嶁尋Ⅲ野研履锝o忘了。白玉還問阿笠可需要他的幫助,阿笠對(duì)著他笑著:“老頭你就坐在這里喝茶吧,那魔獸就交給寸心,讓她好好舒展一番。”阿笠說完又飛走了,柳文才還在左右來回走動(dòng),差點(diǎn)(diǎn)沒將白玉給繞暈了,白玉輕輕嘆了口氣與他道:“柳兄不用擔(dān)(dān)心,有楊兄在她身邊呢。”

  方才強(qiáng)(qiáng)烈的地震,客棧也有所波及,雖沒有什么大麻煩發(fā)(fā)生,但柳文才的心中依舊放下不擔(dān)(dān)憂,見著阿笠來回往這送傷者,更是擔(dān)(dān)憂寸心的安危。寸心自身有高強(qiáng)(qiáng)的法術(shù)(shù)傍身,白兄也十分放心將寸心委托給楊兄,那便說明楊兄也是個(gè)(gè)十分厲害的人物,自己去了反倒是成了他們的累贅。柳文才就這么想著,為了不給他們拖后腿,柳文才便也學(xué)(xué)著文娘和白兄給這些傷者包扎傷處。

  水龍珠的控制最終還是被巨人用蠻力給扯斷,寸心也因此受到波及,水龍珠重新回到她的手上,寸心靠在楊戩身上,用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液,眼睜睜地看著巨人的手再次揮向那所房屋,好在楊戩及時(shí)(shí)出招將巨人打倒,巨人撐起身子將所有的怒氣都撒向寸心和楊戩身上,朝著他們大張著嘴怒吼,楊戩抱著用雙手捂著耳朵的寸心飛到巨人的身后,巨人的身體在夾縫中有些難以轉(zhuǎn)(zhuǎn)身,只見他用著那條僅剩的手臂支撐著地面,手上的血管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見,好比樹根一樣粗壯,地面再次傳來劇烈地震動(dòng)。

  “不好!”楊戩突然驚道。

  那巨人正將下半身也從夾縫里抽出!

  “寸心,還能走嗎?”楊戩問。

  寸心點(diǎn)(diǎn)著頭應(yīng)(yīng)著,見著寸心的回應(yīng)(yīng),楊戩將她放下,寸心懸空地站在空中,楊戩又朝她說道:“現(xiàn)(xiàn)在你將花轎里的新娘帶回客棧,那里最安全,我會(huì)牽制住這魔獸,不會(huì)讓他到客棧那去。”

  寸心一聽有些生氣,她也想留下來對(duì)付魔獸,可是……寸心轉(zhuǎn)(zhuǎn)頭看向那花轎,閉眼豎耳傾聽,只聽花轎中有急促沉重的呼吸聲,就在寸心十分糾結(jié)(jié)要不要前往時(shí)(shí),阿笠突然出現(xiàn)(xiàn)在花轎旁,朝她揮著手,隨后走向花轎。

  “不用我去了,阿笠來了。”寸心轉(zhuǎn)(zhuǎn)身看向巨人,隨時(shí)(shí)做好作戰(zhàn)(zhàn)準(zhǔn)(zhǔn)備。

  楊戩擔(dān)(dān)憂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性子,也便由她去,只要自己護(hù)(hù)好她就好了。

  阿笠掀開紅簾,只見新娘全身發(fā)(fā)抖地萎縮在花轎中,只是那紅色蓋頭依舊在她頭上,只聽那新娘發(fā)(fā)顫地出聲問道:“誰(shuí)……?”

  阿笠一笑,伸手拉下她的紅蓋頭,一張漂亮清秀的面容出現(xiàn)(xiàn)在阿笠眼前,只是這張美麗的臉上帶著萬(wàn)分的恐懼,新娘眼見著自己的紅蓋頭被扯下,立即快速又顯得有些慌張地伸手用袖子將面部遮掩,只將美麗的雙眼露出,但緊隨著新娘見到眼前這個(gè)(gè)長(zhǎng)相俊秀面上帶著陽(yáng)光般的笑容的男子,心中的恐懼頓時(shí)(shí)消失,只聽眼前漂亮的男子開口說道:“走吧,我?guī)汶x開。”

  新娘一聽,有些驚到,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yīng),遮掩面部的手就被男子拉拽去,連帶著整個(gè)(gè)身子也一并被拉了出去,也顧不得自己暴露在外的面容,阿笠背著新娘忽得往天上飛嚇得新娘尖叫著一邊緊閉雙眼,忽聽背自己的男子突然喊道:“寸心!加油!”

  新娘一聽那名字立即睜開了眼,那名字是那人喜愛之人……

  新娘一望去頓時(shí)(shí)被眼前的景象嚇到,此刻眼前滿是廢墟,甚至有人倒在廢墟中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的,就好像死了,而地上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那縫隙里竟長(zhǎng)出個(gè)(gè)巨人,正努力支撐著身子,好像要從地里出來。新娘害怕地緊緊抓住阿笠肩上的衣裳,定睛一看那與巨人對(duì)峙的一黑一粉的二人竟懸空在半空中,其中那粉衣女子手中憑空幻化出一把銀光寶劍,新娘還未來得及看那粉衣女子的相貌,背著她的男子就突然又往前飛去,嚇得新娘大叫。

  寸心緊握玉龍吟劍,雙眼盯著巨人,頭也不回地道:“不能讓他爬出來!”就在寸心打算沖過去斬殺魔獸時(shí)(shí),他們看見那巨人肩上原本斷掉的手臂居然正在重新生長(zhǎng)!

  寸心游歷三年第一次碰見還會(huì)再生的妖怪,這不得不讓她警惕,寸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徑直沖去,手握神劍,躲過巨人的攻擊飛到巨人的后腰處,狠狠一刀就將巨人腰斬,重重的身子倒在地上,地面再次發(fā)(fā)生劇烈的震動(dòng)。

  但是就在寸心以為一切要結(jié)(jié)束時(shí)(shí),那原本該死的巨人竟開口說話了,聲音凄厲惡狠,慢慢地怨氣夾在其中,只聽那話寸心竟不由覺得害怕。

  巨人惡狠狠地又好像有些機(jī)(jī)械般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樣地說著:“敖寸心……敖寸心……抓住她……吃了她!”

  巨人一遍一遍的聲音傳進(jìn)(jìn)寸心的耳朵里,而眼前一切并未結(jié)(jié)束,看著眼前正在發(fā)(fā)生的事,寸心的雙瞳不由一震,冷風(fēng)(fēng)一吹更是令寸心毛骨悚然,就連楊戩也為之一震。

  巨人的斷臂竟還在生長(zhǎng),巨人被腰斬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依舊在自主地行動(dòng),巨人的下半身有一條腿已經(jīng)(jīng)從底下出來了,只剩下另一條腿,而那上半身依靠著一條完好的手臂支撐著立起。

  寸心再次握緊手中的神劍,眼見著下半身的另一條腿也要出來的時(shí)(shí)候,寸心毫不猶豫地沖過去再次將那兩條長(zhǎng)腿分離,可是這一砍再次促使自己處在險(xiǎn)(xiǎn)境中,下半身雖然再次被迫分離,但又像是獲得了自由,兩條腿沒有倒下,反倒是有了思想一樣,一條朝著寸心攻擊,另一條腿則配合著將寸心圍困住!

  “寸心!!”

  楊戩還在與這上半身打斗,一見寸心受困,立即開了天眼狠狠將那兩條腿賜死,隨后施展三味真火將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兩條腿一塊焚燒,楊戩飛到寸心身旁將她帶離三味真火,兩位神仙懸空站在不遠(yuǎn)(yuǎn)處的半空中欣賞著火燒魔獸。

  猛烈的大火散發(fā)(fā)著巨大的熱氣,火中魔獸痛苦地發(fā)(fā)出尖叫,上半身的魔獸像是還是不死心地用僅剩的手臂指向寸心,魔怔般地大喊:“吃了她!吃了她!”

  寸心緊蹙雙眉,雙眼死死看著魔獸拼命要朝她來的樣子,大火淹沒了他,魔獸的叫喊飄在空中最后消失了,三味真火將魔獸的身子全部燒得一干二凈,沒有留下一點(diǎn)(diǎn)殘?jiān)c(diǎn)(diǎn)點(diǎn)(diǎn)星火也隨風(fēng)(fēng)吹滅,鎮(zhèn)(zhèn)前只剩下那條巨大的縫隙化作的懸崖,以及被巨人損壞的房屋和死去的尸體。

  手中的玉龍吟消失了,寸心站在原處好一會(huì)兒才緩過神來,已經(jīng)(jīng)絲毫沒有去在意身上有多臟了,她舉起有些發(fā)(fā)軟的手,用手上的袖子抹了一把額上被三味真火熱出的汗,暗暗地深呼了口氣,待手臂放下時(shí)(shí),楊戩忽然扶住她的手,寸心一驚,只見他臉上帶著擔(dān)(dān)憂,問道:“還好嗎?”

  寸心看著他那只扶住自己的手好一會(huì)兒,有些晃了神,她抬頭看著滿臉擔(dān)(dān)憂的楊戩,突然甩開他的手,那雙眼似是在怨恨他,但楊戩哪里看得懂其中含義。寸心早已知道楊戩的身份,怪他為何遲遲不肯化出三尖兩刃刀來,為何不及時(shí)(shí)護(hù)(hù)住這些本不會(huì)死去的人,身為司法天神心系三界眾生,以他楊戩的本領(lǐng)(lǐng)殺了這魔獸時(shí)(shí)輕而易舉的事,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什么?

  寸心背過身去,不去理會(huì)楊戩,也不想將心中的疑問說出,她不愿面對(duì)楊戩,因?yàn)櫬絲痰臈顟煲瑯f在她面前扮演一個(gè)(gè)人間俠客“楊念”,即便楊戩以自己的身份與她說話,寸心也不會(huì)去理會(huì),雖然她對(duì)他的恨意淡化許多,但不代表自己愿意面對(duì)他,愿意與曾經(jīng)(jīng)要?dú)⒆約旱娜俗諞黃癆o心說話。

  楊戩望著寸心遠(yuǎn)(yuǎn)去的身影,不知自己是哪里惹到她了,竟是這般生氣。楊戩回過身看著底下滿是廢墟的小鎮(zhèn)(zhèn)以及那些倒在地上的尸體,雙眉不由緊蹙,這般巨大還能再生的魔獸,他還是第一次見過,若不是想到用三味真火,恐怕這座小鎮(zhèn)(zhèn)就要被毀了,只可惜沒能護(hù)(hù)住這些死去的人。

  楊戩閉上眼,雙手在胸前結(jié)(jié)印,嘴中默念心決,原本的廢墟與尸體都化作了砂礫,整座小鎮(zhèn)(zhèn)再次發(fā)(fā)生地震,就連正往客棧飛回的寸心都不由停下還以為又有魔獸出現(xiàn)(xiàn),迅速轉(zhuǎn)(zhuǎn)身飛回,不見魔獸出現(xiàn)(xiàn),卻見那條巨大的縫隙正在慢慢地合上,而施法的人正是楊戩。

  被迫分開的道路重新合上,留下一道長(zhǎng)長(zhǎng)的痕跡,道路的兩旁開始生長(zhǎng)出漂亮的花草,楊戩收了法,看了眼地上的杰作,隨后再次施法,一道結(jié)(jié)界開始從鎮(zhèn)(zhèn)口處展開最后將整個(gè)(gè)小鎮(zhèn)(zhèn)包圍住。

  楊戩松了口氣,轉(zhuǎn)(zhuǎn)身準(zhǔn)(zhǔn)備回客棧時(shí)(shí)卻見寸心站在身后,他朝她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再加了一道結(jié)(jié)界以防外面的人無意中進(jìn)(jìn)來。”

  楊戩的解釋并沒有讓寸心放下對(duì)他的偏見,寸心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見她面無表情地回過身再次飛回客棧,楊戩無奈地抿嘴笑笑,也不知何時(shí)(shí)寸心的心中能放下對(duì)他的偏見,重新像從前那般張開雙手朝他跑來。

  底下的房屋發(fā)(fā)出了點(diǎn)(diǎn)聲響,楊戩低下頭看去,只見一個(gè)(gè)七八歲的男孩悄悄打開門露出個(gè)(gè)腦袋望望四周最后抬頭看向懸在空中的他,那雙眼睛忽然一亮,好似看到了奇跡一般,男孩朝他笑著,又是伸出一條手臂朝他揮手,楊戩微笑著回他,可隨后男孩突然被拽了回去,門重重地被關(guān)(guān)上,屋中傳來輕聲的罵聲。

  楊戩輕嘆了口氣,不由覺得悲涼,這座小鎮(zhèn)(zhèn)實(shí)(shí)在可憐。

  楊戩回過身飛向客棧。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dòng)
目錄
目錄
設(shè)(shè)置
設(shè)(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yè)
返回書頁(yè)
指南
主站蜘蛛池模板: 江山市| 齊齊哈爾市| 成安縣| 黃驊市| 樂清市| 臺南市| 賀州市| 西寧市| 克東縣| 香格里拉縣| 老河口市| 阿克陶縣| 宜城市| 蘭考縣| 三亞市| 隆化縣| 太保市| 南皮縣| 高雄市| 資中縣| 日照市| 通城縣| 全椒縣| 房產(chǎn)| 吉水縣| 舟山市| 安龍縣| 時(shí)尚| 鄂爾多斯市| 肥城市| 蘇尼特左旗| 孟村| 衡東縣| 臺州市| 莊浪縣| 汨羅市| 洞頭縣| 化州市| 圖們市| 興和縣| 開原市| 国产免费内射又粗又爽密桃视频| 免费看激情按摩肉体视频| 青草国产精品久久久久久| 国产精品午夜福利在线观看地址| 91精品一区二区| 国产精品亚洲综合一区在线观看| 91精品国产高清久久久久久91| 国产精品亚洲一区二区三区在线| 黑人性受xxxx黑人xyx性爽| 国产无遮挡又黄又爽高清视| 雪花飘在线电影观看韩国| 国产人妖cd网站| 精品欧美一区二区在线观看| 卡一卡二卡三精品| 电影天堂2018| 亚洲色偷偷色噜噜狠狠99| 欧美日韩中文视频| 亚洲日韩乱码久久久久久| 樱花动漫在线观看免费版| 亚洲av成人无码久久精品老人| 日本护士handjob| 久久久久无码精品国产| 性做久久久久免费观看| 一区二区三区视频网站| 在线|一区二区三区四区| 91精品国产综合久久久久| 国产无遮挡又黄又爽在线观看| 花蝴蝶直播苹果版| 四虎影视在线永久免费观看| 狠狠躁夜夜躁人人爽超碰97香蕉| 亚洲自偷精品视频自拍| 欧美a级v片不卡在线观看| 久热青青青在线视频精品| 新木乃伊电影免费观看完整版| 中文字幕免费人成乱码中国| 天堂中文资源网| 99久久免费国产精精品| 国产探花在线视频| 美女扒开胸罩摸双乳动图| 免费无码国产V片在线观看| 欧美日本一区二区三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