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組人回到阿鳶的院子交換了獲得的情報。
翌日,各門派勢力前來祭拜柳老夫人,按理說靈堂搭設(shè)的頭一天就應(yīng)該有人來的,可都被柳易水?dāng)r在莊外,直到今日才放人進來,故而被攔的人自然很生氣,“若不是看在柳老爺和夫人的面子我才不會來!”有一中年人說,柳易水和笑面虎一般一直呵呵呵地陪笑,絲毫不影響他的情緒。進入鷹揚谷正廳,小輩們依照輩分跪成一列,分別是柳易水的夫人柳姜氏和阿鳶的堂哥柳孤漠,棺槨正前方的是阿鳶。進來的人陸續(xù)敬香叩頭表示哀悼,旁邊的人點頭表示回應(yīng)。
“小鳶,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說話的是弈螢樓的孫婆婆,一個下棋喝茶之地的上一任老板,與柳葉氏關(guān)系頗好,可以說是看著阿鳶長大的,阿鳶看見和藹的孫婆婆眼淚又沒忍住落下來,“好孩子,不哭……”前來吊唁的除了柳霜天與柳葉氏的好友,必然少不了覬覦山莊兵器的人,比如元帝派來的蘇易顧城安,持刀派的朗客心,執(zhí)劍門的肖笑,縱橫派的付雙秋等,還有很多國家派來的使人,月牙灣的地理位置說巧不巧,正處于清絕與訶書商州以及云棲的交界處,不屬于任何一邊,各方都想把它據(jù)為己有。當(dāng)慕寧看見蘇易時是極其震驚的,又想到他為元帝辦事,這么炙手可熱的兵器庫誰又能不動心便了然。
“寧兒,那么久不見,有沒有想為師,為師不在你身邊可還乖巧?”蘇易敬完香站到慕寧身側(cè)頷首,又看了看四周,“看來你結(jié)交了不少朋友呢。”看見慕星河本來戲謔的面頰瞬間變得暗沉,還刻意躲閃與其對視。
“隨完份子的客人請隨老朽來,院外搭有靈棚,那里設(shè)了流水席。”年邁的方管事朝眾人喊道,指引著他們往廣場走去。
“咳,師父,小點聲,我們不像你是山莊的貴客,”慕寧低聲說,“實不相瞞,我們是為了救阿鳶來的,可是卻被二莊主威脅了……”蘇易揮袖:“哦,竟敢威脅我徒兒,姓慕的,你在這有用嗎?連寧兒也保護不了?”“不不不對,是阿鳶被威脅,我們是被連帶了,師父您別怪小師父了。”“小師父?”蘇易瞧了慕星河一眼,“看來你有新師父了就不喜歡為師了唄~開始為別人頂為師嘴了。”“呃……師父您還是快去吃席吧,完事我找你。”“我不是來吃飯的,還有要緊事,你放心,為師一定好好整一番柳易水。”蘇易說著一揮衣袖大踏步出去,顧城安緊隨其后。“哼,能有什么要緊事,還不是和那些人一樣。”慕星河鄙夷。阿鳶調(diào)整好情緒也起身過來:“你們餓了吧,我?guī)銈內(nèi)コ詵|西。”
嘈雜紛亂的正廳廣場上的人們各懷心思,很多勢力的人都在盤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干掉那些競爭對手,可謂危機四伏,視角追蹤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顧城安夾起一片肉咀嚼,心里卻在想這次的任務(wù):“公子,您當(dāng)真要整治柳易水?他可是未來的大莊主,我們還要跟他談合作。”蘇易神態(tài)淡然:“放心,他當(dāng)不了大莊主,我們主要得跟柳云鳶搞好關(guān)系。”“那個小姑娘?”顧城安無法理解。“柳易水就算勾結(jié)上執(zhí)劍門又能怎樣,柳霜天極看中親友,當(dāng)初自己紅火了還要帶自家兄弟一起,所以要當(dāng)這大莊主必須經(jīng)過族里那些老人同意,現(xiàn)在正巧寧兒跟柳云鳶關(guān)系好,我們可以去湊一手。”蘇易這次出來,自然把山莊內(nèi)外的各種人物關(guān)系摸透透的,好像一切盡在掌握,“我還是不明白他們怎么會讓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當(dāng)家。”蘇易看著一臉茫然的顧城安,嘴角微微揚起笑意。
入夜來莊里的人都被安排在瑯玉庭院,這一時間霸刀估計可是要熱鬧了。一株茂密繁盛的翠樹下,地上兩個黑影形形綽綽,仔細瞧過去,蘇祁倚在樹干上嘴里叼一根雜草手里折扇輕晃:“你現(xiàn)在又變成我哥的人了?”“我的命是大人給的,大人讓城安替誰做事誰便是我的主子,從前大人讓我?guī)托」櫻揖褪切」擁餒N身護衛(wèi),大人讓我?guī)痛蠊櫻搖薄澳惚愫斂華q豫地拋下我轉(zhuǎn)投大哥?咳,你本來就是大哥的人啊,我醋什么~”“什么?”顧城安匪夷。“沒什么。”
“你們在聊什么?”慕寧不知何時從樹頂竄下來,“我好像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顧城安是個孤兒,從一出生父母就不知去了何處,流落到被叫花子撿走,要飯的哪養(yǎng)活得了一個活生生的娃娃,于是就放在了監(jiān)察院大門口,蘇至和不忍心便抱回家撫養(yǎng)成人,教會他一身武藝。“顧城安這個名字還是大人取的,他希望云間城再也不要出現(xiàn)十二年前的動亂,”顧城安從樹杈上坐起來,朝他們揮了揮手,“睡了。”看著他漆黑的身影消失不見,慕寧不禁感嘆:“沒想到阿冷身世這么慘……”“喂,什么阿冷,不許給別人取昵稱。”蘇祁站直身子,將慕寧肩膀一攬,溜了溜了。

何以憂思
為什么,我在寫蘇小祁的時候會滿腦子腦子二少,寫顧城安會想到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