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從摩崖山脈回到祁年齋,葉蘭舟調整一日,配滿所需藥材之后,當晚就召出了乾坤鼎,凝出丹火,煉制起了延年益壽丹。
一夜不眠不休葉蘭舟終于將延年益壽丹煉制完畢,一共十顆,均為二級上品!窗外天色已經大亮,葉蘭舟疲憊至極,澡也不洗衣服也不換倒頭便睡。
葉蘭舟只覺得剛剛躺下沒有多久,祁年齋的大門便被重重地敲響!
是誰?攪了老子的好夢!
葉蘭舟心中十分生氣,太困了!
敲門聲響個不停,葉蘭舟無可奈何掙扎著起身走出房間,睡眼惺忪,哈欠連天。打開院門,發現原來是族內家丁陳三。
“什么事?”葉蘭舟邊打哈欠邊問道。
“蘭舟少爺,家主讓您到議事廳去。”
“家主?找我?知道什么事嗎?”葉蘭舟心中不解,大伯找自己有什么事?
陳三回答道:“南宮家家主南宮正來了,正在議事廳。”
南宮正來了?葉蘭舟心中了然,南宮正親自過來,又要自己過去,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和南宮月那一紙婚約有關。
要來的總要來的,走吧!
葉蘭舟稍作整理便前往議事廳。
來到議事廳,葉蘭舟才發現議事廳內已經站滿了人。都是過來看熱鬧的?葉蘭舟撇了一眼南宮家的位置,發現南宮月并沒有過來,只南宮正和隨行幾個侍衛而來。
“大伯。”葉蘭舟走到廳內向葉宗北行了一個禮然后便走到議事廳一側站好。
“南宮兄,我侄兒已經過來。今日你所來何事就直說吧!”
葉宗北居于首座,剛剛踏入筑基期使他更加意氣風發,南宮家此行目的他自然心中有數,但是這并不重要。
南宮正站了起來,朝著葉宗北說道:“宗北兄突破筑基期是在可喜可賀,今日我南宮家冒昧造訪,還請宗北兄見諒,只是事關小女前途,在下不得不來。”
“南宮兄請講。”葉宗北伸手示意南宮正繼續。
“七年前,小女南宮月與葉家前家主葉宗風之子葉蘭舟結下婚約,但小女這些年一直在流云殿修行,且小女性格冰冷,不近男女,我南宮家唯恐耽誤蘭舟侄兒的未來,所以在下此行前來是為。”
“退婚?”葉宗北打斷南宮正的話問道。
“宗北兄見諒,正是。”南宮正拱手道。
“若我所記不差,當年是你們南宮家主動提出來立下婚約一事的吧。如今又要毀約退婚,這是看不起我葉家嘛!”葉宗北語氣冰冷,一股威壓自然發散開來。
見葉宗北動怒,南宮正賠笑道:“宗北兄,宗北兄,消消氣,在下也是迫不得已。”
“哼!迫不得已?”葉宗北大袖一揮。
“宗北兄,實不相瞞,小女已經拜流云殿殿主為師。三家大比之后她就要回師門修行了。”
“什么?流云殿?”
“竟然拜了流云殿殿主為師。”
廳內眾人低聲議論紛紛,葉宗北也是意外。
流云殿?西唐皇朝一門二宗三殿六大修煉門派他自然知道,也深深明白這些修煉門派的底蘊之深。即使他已經邁入筑基期,也不會被這些宗門放在眼里。像三殿這樣的勢力,內門長老全都是筑基期,有些甚至已經浸足筑基期多年,而三殿殿主都已經是金丹期,更不說隱藏在暗中的實力了。為了一場本就不太實際的婚約而得罪流云殿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南宮兄,此事畢竟與我蘭舟侄兒有關,我們還是聽聽當事人的意見。”
見眾人把目光都望向自己,葉蘭舟坦然走到大廳中間,說道:“當年,家父與南宮伯父定下婚姻,如今我已經成年,對這一紙婚約也很反感。所以,南宮伯父想要把這門婚事退掉,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南宮正見葉蘭舟竟然有意退婚,心中大喜急忙追問。
而葉蘭舟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不緊不慢地說:“只不過,婚約之事乃是當年南宮家先提起,如今若還是南宮家先提出退婚,未免會給眾人落下一個背信棄義,不守承諾的口舌。”
“蘭舟侄兒若是主動提出解除婚約一事,自然是最好的。”南宮正一抹胡須,對葉蘭舟的表現感到很是滿意。
“南宮伯父說的不錯,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我決定主動寫上一紙休書,此乃兩全其美之法,既可不失我葉家顏面又可成全南宮伯父想要退婚的本意,南宮伯父請看,休書我已寫好,只需伯父帶回讓南宮姑娘簽字即可。”
葉蘭舟緩緩從懷中拿出一張紙張開在眾人眼前。只見白紙之上,兩個醒目的大字“休書”躍然紙上。
原來葉蘭舟早就想到了這么一天,所以早有準備。只是這樣一來,定要得罪南宮家!
果然,南宮正本以為葉蘭舟會直接撕掉婚書解除婚約,但萬萬沒想到這廝竟然要寫休書!這樣一來,婚約是可解除,但置南宮家顏面何存?置南宮月顏面何存?
南宮正勃然大怒,沉聲道:“看來侄兒并無誠意要解除婚約?”
眾人看到葉蘭舟竟然拿出一張休書出來,一片吃驚,紛紛驚呆了下巴!
好家伙,這么正面剛!
我還以為他想討好南宮家要主動解除婚約呢?
這操作我倒是開始喜歡他了。
……
葉蘭舟自然聽不到眾人心中的各種聲音,將休書平放在桌面上,回身對著南宮正解釋說:“伯父實在是誤會小侄了,小侄明明誠意十足,伯父怎么說我毫無誠意呢?小侄為了保全葉家和南宮家的顏面煞費苦心,伯父怎可不理解小侄。倘若真如伯父所想,伯父一登門就要我主動解除婚約,退還婚書,豈不給眾人覺得我葉家膽怯畏懼南宮家?”
“胡說八道,信口雌黃!”南宮正越聽越氣,八個字重重地脫口而出,一股先天九重圓滿的威壓從身上發散開來,葉蘭舟首當其沖。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南宮正!你過分了!”一股更加龐大的威壓將南宮正的氣勢抵消,葉宗北再怎么顧忌南宮家背后的流云殿,又豈能容南宮正在葉家如此打壓小輩,他這葉家家主還如何服眾?
不過,一個先天九重圓滿境界的氣勢威壓又如何真正傷的了葉蘭舟,別忘了前不久他可剛和相當于先天九重的赤焰狼戰斗過,剛才南宮正散發氣勢想威壓他正合他意。他就是要給眾人一種南宮家咄咄逼人不成又出手傷人的事實,所以他假裝受傷,一口老血噴出。
果然,廳內眾人見葉蘭舟受傷,紛紛大怒,指責南宮家過分至極!
葉蘭舟捂著胸口,嘴角獻血溢出,眼神頹廢,望著南宮正說:“南宮伯父何至于此,竟要打殺小侄?”
“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要殺你?”南宮正被氣得糊涂。
“南宮伯父,若是覺得休書之法不喜,侄兒也可以另想他法,何至于要這樣呢?”葉蘭舟一臉凄慘,接著說道:“既然伯父不喜,我看還是我改日親自到南宮家,當眾撕毀婚書,伯父覺得這下如何?”
我日你個仙人板板,到南宮家當眾撕毀婚書,這和寫休書休了我女兒有什么區別?這讓外人怎么看南宮家怎么看月兒?你這小兒太過腹黑,真想一巴掌當場拍死!
南宮正氣得兩竅生煙,可是眼下打也不得,說也說不過,憤恨一甩袖袍,大步跨出廳門,撂出一句話,氣呼呼而去。
“此事暫且作罷,日后再議!”
直到南宮正一等人走遠,廳內眾人才反應過來。
“南宮正竟然被葉蘭舟氣走了?”
“以前竟然不知道葉蘭舟如此腹黑!”
……
葉蘭舟見南宮正離開,早就困頓不已的他恨不得立馬躺在床上,假借療傷匆匆向葉宗北、廳內長老行了禮就離開議事廳返回祁年齋睡大覺了。
南宮家一邊,林紅見南宮正一臉憤怒而歸,心中已經猜到,這次前去葉府退婚看來并不順利。等到南宮正坐下,一杯茶水喝盡,她才開口問到:“夫君,莫非葉家不愿意退婚?”
“葉宗風的小崽子當真是可惡至極!”南宮正一掌拍在右腿上,怒氣難消:“那小子表面一套自稱愿意解除婚約,實際只想惡心我,竟然拿出一份休書想憑此解除婚事……”
南宮正一頓不滿憤懣發泄而出,一旁夫人林紅越聽臉色越難看,一股怒氣已經涌上心頭一發不可收拾。
“什么?他竟敢這樣?”林紅一副咬牙切齒模樣,葉家小兒竟如此狂妄!
“老夫本想讓他自己提出解除婚約,哪知這小子太不識趣,一張巧嘴信口雌黃,氣煞老夫。”
“看來軟的不成,只能來硬的了。”林紅眼中殺機閃現,如果葉蘭舟莫名死掉或是消失不見,婚約自然作廢。
“夫人想做什么?”南宮正心驚,夫人的心思他怎能不知,只是……
“這事讓我來安排,絕對萬無一失。”
林紅眼神堅決,內心注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