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

　　這兩個大字盤旋在艾玲的腦海里，轉啊轉啊，仿佛要將她也一起卷入這個漩渦，陷入一個黑暗無比的無底洞，打入萬丈深淵。

　　兩個月……這么長時間以來，她每天查資料，跑市場，訪客戶，做了多少功課，擬了多少文案，付出了多少心血，眼看就要見到成果。這一刻卻忽然告訴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通通化作了虛無的泡沫，全白費了。

　　她顫著聲問老陳：“為什么？”

　　她不明白，明明昨天他們還相談甚歡，意見統一，只差最終定稿，為什么一夜之間，對方卻反爾。

　　她定定的看著老陳，似要從他臉上看出原因。

　　老陳的臉色陰晦，沉默半晌，他丟了一份文件在桌面，讓艾玲自己看。

　　艾玲拿起來，看了幾眼，表情從驚訝到不可置信，接著快速翻遍里面的內容，心中猶如巨浪滔天般震驚。

　　這份文件……和他們后來修改后準備簽訂的合同，除了合作方，分成比例比他們原設定的讓出更高外，幾乎一模一樣！

　　艾玲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老陳，發現老陳也一直緊盯著她。

　　“你說，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客戶沒有和他們簽？為什么會有另一份與他們一樣的合同？為什么原本屬于他們的成果變成了對手公司所有？

　　老陳的語氣琢磨不透，卻隱隱的透著責問，猜測，與懷疑。

　　艾玲幾乎不知道該怎么問，問什么，心里只有一句話反復重復：合同泄漏了！

　　而此刻，老陳的態度分明是在質問她。

　　“老陳！你聽我說！”艾玲急忙解釋。

　　老陳卻不給她機會：“你想說什么？說你也不知道？”他雙眼早已沒有了平日和藹的溫度，此刻眼神冰冷如錐，直勾勾的看著艾玲。

　　“這份合同，從始至終只有我和你經手，直到今天我們要與對方見面之前，合同都掌握在你手上，除了你，還有誰接觸過它？”

　　艾玲百口莫辯，垂頭似在思考，張了張嘴，卻始終想不出還有誰碰過。

　　老陳來到艾玲面前，盯著她迷茫的雙眼，神情莫測：“艾玲，我一直很看好你，自從你進公司，開始在我手底下工作，我便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很穩重，聰明的姑娘，所以我把案子交給你，我放心。即使期間你遇到了一些困難，我也看到了你的努力，一步步攻克，解決了難題，最終走到這一步，我很欣慰。”

　　老陳態度從信賴變成心寒。

　　“可是，你還是讓我失望了?！?p>　　艾玲表情恍惚，見老陳一臉黯然，她急切的想與他解釋。

　　但老陳似乎對她已經失望透頂了，這會兒連看都不想看見她，直接背過身：“好了，不要說了，你出去吧。你一會兒可以回家了，利用休息時間好好想想，你究竟錯在哪了？”

　　“可是……”艾玲還想說。

　　老陳背對她，揮了揮手，示意他不想再討論了。

　　艾玲頓時感覺委屈，困惑，憤怒都涌上了心頭，牙齒緊緊咬著下唇，愣怔了片刻，悲憤的退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