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阿公驚慌的問道,百部聽聞阿公的尖叫聲,忙從放冰棺的洞穴中跑出來,只見眼前的阿公大聲呵斥躺在地上的女子,女子便是胡魚兒。
胡魚兒從地上坐起來,幽幽的眼神,泛著綠色的光芒,原本嫩紅色的嘴唇,此刻卻變得黝黑起來,一張嘴,修長的蛇信子吐出來,嚇得一行人連連后退。
“我是誰?我是你的發(fā)妻胡魚兒啊,你怎不認識我了?”
一股男聲從胡魚兒的嗓子眼里冒出來,嘲諷帶著幽怨。
“不,你不是胡魚兒,你到底是誰?為何纏繞在魚兒身上,你把我的魚兒弄到哪里去了?”阿公訓斥道,臉上的冷汗一直往外流,不知道是急躁的還是恐懼導致的。
胡魚兒卻不在說話,吐著綠幽幽的蛇信子,四肢著地,像一條蜥蜴一般,快速的溜走了,只留下一句話回蕩在空中,
“這輩子仙元人國不滅,你永遠都找不到胡魚兒。哈哈。”
百部等人朝著胡魚兒溜走的方向忙追了出去。
“撲通”一聲,那胡魚兒跳進獨木橋下面的河道里,濺起一層浪花。
百部見狀,回頭跟阿公說道,
“阿公,這河里有一怪物,我進來的時候消滅一只,仍有一只在里面,你們且在這里等著,我下去看看。”
話音落地,百部就跳下河里。又是一陣浪花撲在河岸。
站在岸邊的阿公,神思回到元身,不似先前那么手足無措,回想剛剛與發(fā)妻見面的情景,就像是在夢中一般,這么多年的尋找總算是有了眉目。
只不過,剛才的那個胡魚兒,定是有鷹虱在腦干處,要不然不會這樣對待自己,但是那蛇信子又是從何而來?阿公不解,只能等百部上岸再說了。
百部在河里,抓住幾根水藻,沿著胡魚兒逃跑的方向追出去。河道很窄,水底都是些莫名其妙的生物,這都是百部在海底鼠國沒有見過的。
百部來不及欣賞這美麗的風景,忙找尋起胡魚兒。
胡魚兒真的是一條魚嗎,游的如此之快,身姿宛若游龍,速度猶如蟒蛇,不一會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百部不想放棄,遂沿著河道的方向,往里面游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河道不再似前面那么狹窄,突然就變得寬敞起來。
越往前,熟悉的場景映入眼簾,這不是鼠國嗎?
難不成,這條河道通往鼠國?
百部來不及細想,前面來了幾個鼠國的侍衛(wèi),正在巡視,嚇得百部趕緊躲到水藻的后面,幸虧剛才入河的時候,在河底拿到一些水藻,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現(xiàn)在有了用處。
鼠國的侍衛(wèi),今日著裝與往日不同,渾身套著只有大戰(zhàn)時候才穿的鎧甲,頭部戴著黃金飾品,彰顯國力之雄厚。
百部見鼠國的侍衛(wèi)走遠后,從水藻后面繞過來,在水藻的掩護下,不斷的游走著。
想起,因保護自己受傷的百靈公主,不知現(xiàn)在境況如何,想到此,百部決定去百靈的殿內(nèi)探望一下。
“你是誰?”
熟悉的聲音在背后想起,一位盛裝打扮的人身鼠尾的女子出現(xiàn)在百部的身后,纖細的手指拍了拍百部。百部回頭,看到的竟然就是百靈公主,鼠國的公主,翠香鼠王唯一的女兒,亦是將來繼承鼠國王位的公主。
“百靈,我是百部,你好了是嗎,百靈?”
百部甚是高興,看到百靈公主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開心極了,像一個剛剛吃完蜜糖一樣的小孩子,差點跳起來。
百靈公主聽到百部喚出自己的名字,甚是奇怪,難不成眼前的男子認識自己?但自己的父王說了,不要相信陌生人,尤其是不認識的男人,都會對自己有覬覦之心。
“哼,我又不認識你,你是何方來的?為何到我鼠國境地?不知今日正是我鼠國重要的日子嗎?膽敢私闖,快來人啊,這里有妖物進入。”
百靈公主大喊道。
百部,差點上前堵住百靈公主的嘴,
“百靈公主,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百部啊,你的百部哥哥。”
幾個附近巡視的侍衛(wèi),急匆匆趕過來,百部見狀,忙急急的逃走了。
“公主殿下,人呢?”
帶頭的侍衛(wèi)邊向百靈公主作揖,邊四處尋找。百靈公主見人已逃走,便說,
“剛才還在這里呢,這會子不知道逃哪里去了,許是你們的出現(xiàn),嚇跑了吧,你等且去巡邏吧。”
眾侍衛(wèi)退下。
百靈公主心中有些疑惑,此人是百部哥哥?誰是百部哥哥?怎么自己腦子里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懷著疑惑,心生煩惱,總也想不起關(guān)于百部的一切事宜。
逃走的百部,一路躲過各種檢查,在水藻的掩護下一路前行,不一會的功夫來到了翠香鼠王的宮殿。
宮殿外,鼠國的侍衛(wèi)把手嚴密,鱷蛇的幾名隨從站在門外,宮殿的房頂上還有幾位鷹蓮族的侍衛(wèi)。百部見從正門無法直接溜進去,遂從密室的通道,那條通道通往翠香鼠王的王座之下。
自小,百部和百靈公主躲迷藏的時候,她時常帶百部躲在這里,找尋他們的宮女總是找不到,待到第二天才由女巫送他們出來。
因此,自小,女巫就認識百部,甚至于,偶爾會給百部做些好吃的,時間久了,女巫便也就當百部是自己的孩子般。
女巫時常生活于密室之中,掌管鼠國的定國伸杖,除此之外,很少知曉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就連百部被翠香鼠王趕出鼠國,女巫也是不知道的。
當百部來到密道,見到女巫的時候,女巫很是熱情的給端上一杯熱熱的奶茶,加了不少糖塊,那是百部小時候最愛喝的飲品了。
女巫還是從前的女巫,百部已然不是從前的百部。
沒有說任何話語,女巫繼續(xù)盯住定國伸杖,耳朵拉長,有十米左右之長,放置于王座的下面,隨時聽候翠香鼠王的命令。
女巫的耳朵像一個大喇叭一樣,可以聽到外面的所有聲音,回蕩在密室之中,女巫當百部仍然是自己的孩子般,一點也不避諱,由著百部聽。
“這位鱷蛇長老,你們這些年在仙元人國混得風生水起,那仙元人國的國王不是將他們的公主嫁給你們的頭領(lǐng)了嗎?怎么今天也到我們這小國,參加竹策之日?”
說話的應該是翠香鼠王,嚴厲的質(zhì)問透著一股嘲諷。
以前的翠香鼠王,可不似這般咄咄逼人,自從父王戰(zhàn)死沙場后,翠香鼠王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再似以前那般瀟灑隨意,而是心間充滿了怨恨。
“我說,翠香,你可知道,那仙元人國指給我頭領(lǐng)的公主是誰嗎?那是仙元人國的宮女和鷹蓮族的后生茍且,生的公主,那哪是什么公主,渾身都是羽毛,一到晚上就出去抓各種野獸,我們頭領(lǐng)都快惡心極了。”
鱷蛇長老吐出一口的鱷蛇腔調(diào),黑綠色的蛇信子吐出來,上面還帶著幾顆沒有咽下去的綠葉子。
鱷蛇長老的話音未落地,單腳站在房梁上的鷹蓮族長老,黑了臉,從房梁上飛下來,深呼一口氣,昂著頭,幽幽的說道,
“你們鱷蛇也配擁有我鷹蓮族的公主,好歹那也是我們鷹蓮族的種,我們鷹蓮族翱翔于天際,雄霸太空,豈是你等魚池之物所能高攀的。”
鷹蓮族長老說完,繼續(xù)飛到房梁上,不再言語。
一句話,噎得鱷蛇長老吐了吐蛇信子,表示抗議,站在房梁上的鷹蓮族長老,眨了眨眼睛,說道,
“行了,別吐你的破蛇信子了,再吐,我給你紅燒了。”
嚇得鱷蛇長老收起自己的蛇信子,不再言語。
翠香鼠王見狀,開口道,
“好了,你們二人也不要爭執(zhí),今天是竹策之日,我等再次相聚,不是為了逞一時口快,而是有著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消滅仙元人國。”
翠香鼠王恨恨地說道,眼神里滿是憤怒。
聽到此,百部趁著女巫不注意,悄悄地順著小梯子爬上洞口,有一條縫隙正好對著宮殿,兩只小眼睛,可看到外面所有的人。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那不是胡魚兒嗎?
只見胡魚兒在鷹蓮族長老的旁邊,已經(jīng)從房梁上下來的鷹蓮族長老,正用自己的兩只爪子,緊緊地抓住凳子上的棍子。胡魚兒低著頭,也不說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般坐在那里。
“對,我們的目標就是消滅仙元人國,尤其是新上位的三王子,此人心狠毒辣,下令屠我鷹蓮族,我鷹蓮族的幼鷹都不放過,端了我好幾個鷹蓮族的巢穴,正在生產(chǎn)的鷹蓮族母親都免不了。”
鷹蓮族嘆了口氣,說道。
每當鷹蓮族的長老提到仙元人國的時候,胡魚兒的頭就抬起來看一眼鷹蓮族的長老,眼睛里似乎有光一樣,隨后又低下頭去。
這被百部看在眼里。
胡魚兒內(nèi)心深處還是有記憶的。沒有忘記仙元人國。
“哈哈,今日可不光是定共同目標的日子,還是鼠國訂立繼承者的日子,不知翠香鼠王可找到了繼承者?如若不然,今日這鼠國可就屬于我鱷蛇族了。”
鱷蛇長老大笑道,笑聲如此幸災樂禍,氣得翠香鼠王差點上去給他一巴掌,這時門開了,熟悉的聲音傳入百部的耳朵,百部瞪著眼睛看了過去。
“找到了,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