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金羽皇后的賜禮又是何首烏,倉庫都快裝不下了!”擇善拿著禮單說。
“放不下也得放著,你先想著拿什么做回禮,聽說皇后娘娘進來身體不大好,小姐我們也回些藥材可好?”擇優(yōu)一邊給林染梳頭一邊問。
林染看著鏡子里自己那一頭雪白的頭發(fā)一邊笑道:“想不到季容華現(xiàn)在唯一的樂趣居然是我這一頭白發(fā),而不是宮里哪些跟他爭寵的美人們。”
“是啊,她第一次見到小姐以城主的身份回到金羽國的皇宮時,差點就笑出聲了,都說她母儀天下,氣度不凡呢!”擇善鄙夷的說。
“還說呢惦記著小姐這一頭白發(fā)的人還少嗎?城里的百姓總往府里送偏方,還有霖澤國君……”擇善說道一半兒,被擇優(yōu)打斷了。
“你們倆在我面前說話也藏著掖著了?”
“小姐,輕音今天又收到了心音寄來的書信,厚厚一疊,都是……霖澤國的日常起居,其他的都與往常無異,不過有一件事,霖澤大臣們上書請求國君娶妻生子,聽說霖澤國君很為難!”
林染看著擇優(yōu)把發(fā)冠戴在自己頭上,動了動腦袋,勉強能轉動脖子,從自己白發(fā)以后,擇優(yōu)就按照當年金尊重給自己制作發(fā)冠的樣子,把發(fā)冠制作的又大又華麗,戴在頭上幾乎能把頭發(fā)都遮起來,這樣會使的自己的一頭銀發(fā)不那么顯眼,華貴的發(fā)冠又能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威嚴。自己也默認了這種辦法,但是沉重的發(fā)冠又常常壓得自己脖子酸痛。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明白了季容華的樂趣,白發(fā)無關乎好好看與否,而是太不同尋常了,任何一個人娶了一個與所有人都是一樣,或者是與所有人都差別很大的人都是一件十分需要勇氣的事情,那是一種敢為天下先卻不知吉兇的勇氣,有誰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做這件事情呢?
所以季容華在看到自己的白發(fā)時心里便知道自己永遠沒有可能再回到皇宮里了,所以她心里當然高興了,至于宮里那些拈酸吃醋的女人大約從來也沒有成為過她的對手。
但是令狐意會為了自己做這件事,所以不能讓他有這樣的想法。
“告訴輕音,我只愿做城主,效忠金羽皇帝。”
“小姐,這樣說是不是太殘忍了,心音在心里說霖澤國君十分思念一個人,常常一個人待著一言不發(fā)。”擇善說。
思念著一個人,那就思念著好了,很多時候想見不如懷念!
擇優(yōu)示意擇善走了出來,小聲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句句都要引小姐傷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自己有多為難?當年令狐少主倉促從九歌城撤兵,破釜沉舟回馬殺到朔陽國,又多虧了聶遠安將軍念著自己與少主母親是師兄妹的關系抗旨幫助少主在朔陽國君毫無防備之下攻下了朔陽國,他才有了安身立命之地,小姐被困在九歌城,少主何嘗不是被困在霖澤國,他們就算再思念對方也沒辦法靠近彼此,你說的那些話又有什么用呢?”
“我只是傷心,你不知道當初小姐與令狐少主相遇時的情景,小姐年紀輕輕成了白發(fā)城主,世人都在背后議論她的是是非非,只有令狐少主是真心疼愛小姐的,只有他!如果連他也娶了別的女子,小姐就真沒有人疼愛了!”擇善傷心的說。
當年跟在林染身邊的只有擇奇和擇善,擇美后來也與令狐意相交甚厚……想到這里擇優(yōu)心里十分惆悵,幽幽的說,“不是還有我們嗎?誰說沒有疼愛,還有沐公子,還有獨孤白和顧言他們也永遠不會離開小姐的……”
“這不一樣!”
“是不一樣,但是現(xiàn)在對于他們來說,想見不如懷念!”
“我去找輕音讓他給心音回信!”擇善無奈的說完,就像獨孤白的院子走去。
兩人來獨孤白的前院找輕音,輕音再次來九歌城就無官一身輕,無祿一身窮,理所當然的靠獨孤白養(yǎng)著了,成了他一個人專屬的護衛(wèi),對所有事情不干涉,對府其他人也不理會,只對獨孤白一個人的事情上心!
除了兩年前開始與心音開始通書信以外,他在平時與林染和擇優(yōu)她們三個沒有任何交集。
后來苒兒來了之后,他成了府里唯一能陪著她玩鬧的閑人,他雖然十分不情愿,但是也責無旁貸的承擔了苒兒一部分護衛(wèi)的責任,但是也必須是在獨孤白不外出的情況下。
“哎呀,這么早起來,我都困死了,你在放我回去睡會兒好嗎?”
“睡什么?抬頭看看都什么時辰了,你坐著一動不動都三天了,今天必須把這套劍法練會!”
“你知道我練不會的,再說不是有你在身邊么?我不用練劍法的,你會保護的不是嗎?”
獨孤白黏糊糊的求饒,輕音寵溺責備,讓擇優(yōu)和擇善兩個人不得不停下腳步,互相看了一眼,后悔出門沒看時間,來早了!
兩人默契的準備原地后退返回,等到了時辰再來,輕音已經(jīng)聽到了她們的腳步聲,“兩位女俠請進來吧!”
她們只能強行把兩臉的尷尬換成兩臉的笑容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實在不好意思……呵呵呵呵!我們不小心來的有點早,打擾兩位晨練了……呵呵呵呵……”
“兩位的假笑就不用在這個時候表演了!”輕音道,“整體外面這么笑還不累么!”
“要不是打不過你,還真是想揍你一頓!”擇善咬著牙說。
“哎呀,今天我們才剛剛見面,不要這么不友好,有話好好說好不好?”獨孤白用他越來越軟萌的聲音打斷他們。
加劇了她們想離開這個院子的心情!
獨孤白看穿了她兩的心思,正色道:“你們兩別愁眉苦臉來傳話了,有些事得雙方當事人自己當年說清楚!”
“要是有機會見面,我們兩還用得著一大早上你這里來受刺激嗎?”擇優(yōu)不滿的說。
“沒有機會,就創(chuàng)造機會!”
兩人知道孤獨猜從來不說沒有把握的話。瞬間來了精神,“你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