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幾個人專心趕路,林染沒有再問起其他的事情,令狐意也沒有再說,對于身不由己的他們來說,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
馬上到邊境時,他們在一個驛站被伙計攔了下來,一封信遞在林染的手里。
信上什么都沒寫,只是畫了一個圖案。
是祭司的信,看來祭祀已經(jīng)收到自己的信了。
“聶將軍應(yīng)該沒事,祭司找到他了!”林染對令狐意說。
“祭司還說什么了?”雖然他已經(jīng)看到了那封信上,什么都沒有,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他不會在信上說什么的,我們得去見了他才知道詳細情況。”
“哦!”
林染拿出一枚戒指戴在手指上,那枚戒指上的圖案與祭司給他的信上的圖案一摸一樣!
令狐意嘆了口氣,這種見面的方式還真是看著麻煩!
伙計看見戒指便叫來了另外兩個人把他們帶去了鎮(zhèn)(zhèn)上的另外一個地方,一處偏僻的小院里。
祭司已經(jīng)在院子里,等著他們了。
林染看見他倍感親切,從接近海樓國的時候,林染就再沒有把遮掩過自己。
可能是下意識的覺得這里能找到自己的同類一樣,放下心來。
現(xiàn)(xiàn)在看見他的時候,她更加確定這就是一種回到自己種群身邊的放松狀態(tài)(tài)!
祭司藍色的眼睛放出一種令人愉悅的光芒,他伸出手臂攬林染拍了拍她的背。
這個舉動已經(jīng)成為他們獨特的打招呼的方式。
卻招來另外兩個人投來的不悅的目光,和不友好的輕咳聲。
一聲是從身后傳來的,令狐意的不滿可以忽略不計。
另一個人的聲音卻不得不重視。
“海樓國君!林染有禮了!”
“林姑娘,別來無……不……很大變化!令狐意,你才是真的無恙!”申屠折月一邊皺眉一邊說。
“國君也是一點兒都沒變!”令狐意對他拱手道,接著便轉(zhuǎn)身朝祭司行禮道:“祭司大人的救命之恩,令狐深記在心!”
“令狐國君,聶先生的命我不一定能救得了,你不必先感謝!”
“除了聶叔叔,令狐還要大人對林染的得舍命相救!”
“我救林染既有私心也有利益關(guān)系,不過我愿意收下你的感謝,令狐國君你要記得還啊!”
“一言為定!”
“祭司,聶將軍怎么樣?”林染問。
“聶將軍沒有性命之憂,不過……”
申屠折月打斷他:“既然他們都來了,就讓他們自己去跟聶遠安見面慢慢的說吧!”他柔聲對祭司道,“你該休息了!”
他沒管其他人,拉著祭司就走了。
看來聶遠安的傷不輕!
林染心里想著,不由得跟著令狐意向前走。
顧言拉住她的衣袖,“大人,我們晚一點再去?!?p> 對啊,聶遠安當年以身家性命幫助令狐意,他們之間應(yīng)該有非比尋常的聯(lián)(lián)系,不一定愿意被所有人都知道,應(yīng)該讓令狐意先去。”
林染明白了他的用意,兩個人便停步在門外。
令狐意看著他們道,“聶叔叔當年是我母親的同門,他救我是為了我母親也是受我父親所托,你們都可以知道?!?p> 見到聶遠安,才知道祭司的但是是什么意思,也才明白申屠折月為什么心疼祭司了。
聶遠安的渾身的骨頭都傷了!對于一個在馬上叱咤風(fēng)云的人來說,這些傷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卻扼殺了他所有的希望!
“聶叔叔!”令狐意驚叫。
“是霍家的人!”聶遠安用手按著他的肩膀道,“我遇襲的第二天,傳來陛下的秘旨,讓我秘密返京,應(yīng)該是朝中有變,你們都趕緊回去!”
“聶將軍怎么知道是霍家的人?”林染問道。
“你著丫頭如今越來越聰明了!”聶遠安傳著粗氣說,“確切的說名義上來的是季家的人,但是對我下死手的是霍家的人,我在禁軍多年,他們都是什么路數(shù)(shù),沒人比我更清楚!季家人只想我受傷,霍家的人卻希望我死在邊境!”
“沒想到季霍兩家這么快就開始爭奪了!”林染道,“季家不愿禁軍落入聶將軍手里,霍家卻希望把刺殺聶將軍的罪行完全落在季家身上,為自己以后鋪路。”
“是啊,只是他們沒想到我身邊除了意兒的人以外,還有你九歌城主林染的人,居然沒有那么容易殺死!”
林染道:“晚輩安排人在您身邊只是為了保護您,絕對沒有惡意,沒有事先告訴您,還請您不要怪罪!”
“聶某當然知道,否則還能一直把他們留在身邊嗎?只是聶某沒想到,除了身邊人,連時常來往的海樓人也是林城主的人,這一次多虧了他們相救,否則就算是我聶遠安也沒有命把這些話說給們聽了!”
“晚輩本以為萬無一失,可是聶將軍您還是受了這么重的傷,是晚輩的的錯漏!”林染心里愧疚道
“聶叔叔,你的仇,我一定會報!”令狐意道。
“說什么孩子話!你有今天來之不易,不要因為意氣用事導(dǎo)致前功盡棄。我身在朝中,自然也就免不了要受到牽連。這是我的命運使然,與你們沒有關(guān)系,你們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
聶遠安抬眼看著林染:“林姑娘,論機變,你的心智遠在意兒之上,以后你好好的照顧他!”
“聶將軍,我……”
“我知道,當年你不許意兒進城投降這件事,人們都猜測紛紛,就連季家和霍家都以為你們肯定反目成仇了,可是我知道,你那樣做的用意,你是聰明的孩子,做得很好,以后金羽朝的動蕩恐怕還是會影響你們,你要幫著意兒做出最穩(wěn)(wěn)妥的選擇!”
“晚輩定會盡自己所能!”
離開聶遠安的院子,林染和顧言往驛站走去,“顧言,你對不起!”
“為什么道歉?”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算計好的,但是某事在人,成事卻在天,我失敗的時候,就會連累身邊的人,比如你和擇美!”
“擇美會需要大人道歉嗎?”
她……肯定不會吧。
“擇美不需要,我也不需要,我以殘廢的身軀活著,也是因為,擇美不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