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狂想曲第二樂章短暫的風(fēng)(fēng)平浪靜與日常（下）
期中考試的臨近，十月以來的每天放學(xué)(xué)，石礪硝都在給立晨鳶補(bǔ)著物理化學(xué)(xué)和生物。立晨鳶原來所在學(xué)(xué)校的培養(yǎng)(yǎng)方案就沒有給高一生安排非核心課的課時，以至于轉(zhuǎn)(zhuǎn)入普通高中的學(xué)(xué)生往往需要在短時間內(nèi)(nèi)惡補(bǔ)選修課程以達(dá)(dá)到學(xué)(xué)業(yè)(yè)測試的最低水平。立晨鳶的文化課成績十分優(yōu)(yōu)秀，離被成為北高天花板的卓闕遙也相差無幾。可偏偏在石礪硝認(rèn)(rèn)為難度沒有那么高的生物學(xué)(xué)上，立晨鳶表現(xiàn)(xiàn)出了超乎尋常的菜鳥特質(zhì)(zhì)。然而由于東方夏周的出現(xiàn)(xiàn)，立晨鳶今天的菜鳥學(xué)(xué)飛計(jì)劃直接升格成了雙導(dǎo)(dǎo)師模式。東方夏周的選修課程分?jǐn)?shù)都很均衡，沒有哪一門特別突出，倒也沒有哪一門拖后腿。一邊看著立晨鳶做著試卷，一邊順手背完明天需要默寫的單詞和古文。授課進(jìn)(jìn)度不一樣的東方夏周也是完成了幾乎所有能完成的作業(yè)(y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發(fā)(fā)著呆，立晨鳶怎么還沒做完……
“晨鳶……你好慢……”石礪硝禁不住抱怨。
“閉——嘴！你快行了吧？”立晨鳶反將一軍。
顯然，快這個形容詞放在這個時代，并不是什么形容男生的褒義詞。
“嘻嘻，之前卓闕遙也說石礪硝快呢，還說什么各種都追不上。”東方夏周跟著湊熱鬧。
“你們倆……我錯了，你繼續(xù)(xù)你繼續(xù)(xù)……”石礪硝趕緊結(jié)(jié)束話題。
美好的二人世界就這么被破壞了。石礪硝/立晨鳶都是這么想的。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倆了？”東方夏周后知后覺。
“沒……沒有！”
從此以后，上下學(xué)(xué)的路變成了三個人。石礪硝很受傷。
深秋時節(jié)(jié)。
整個小城再一次被穿城而過的煙雨所籠罩。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近半個月。比起晾不干的衣服和踩不完的水坑，久久不見陽光，讓人心似乎都跟著發(fā)(fā)了霉。石礪硝踢踏著有些發(fā)(fā)潮的靴子進(jìn)(jìn)了排練堂。
今天是周末，并沒有排練的任務(wù)(wù)。
偌大的排練堂里，立晨鳶站在窗邊。排練堂內(nèi)(nèi)沒有開燈，陰沉的天空將房間里照得一片漆黑，窗邊的立晨鳶被僅有的光線照亮，在漆黑的房間里，特別顯眼。
并沒有事先約好，兩人在同一個時間，想到的卻是同一件事。
相遇。
然后裝作擦身而過。手卻誠實(shí)地握在一起。石礪硝的心化了。
這個秋雨落葉的季節(jié)(jié)，倒是有了一絲溫暖。
在這個天已經(jīng)(jīng)轉(zhuǎn)(zhuǎn)涼的季節(jié)(jié)，漫步在煙雨落葉中追求所謂的情調(diào)(diào)，代價是相當(dāng)(dāng)昂貴的。比如：某大醫(yī)(yī)學(xué)(xué)院第一附屬醫(yī)(yī)院的發(fā)(fā)熱門診。石礪硝和立晨鳶雙雙中招。護(hù)(hù)士長甚至開玩笑說：“要不是無菌操作不允許，你們倆掛一瓶水得了。頭一次見小情侶連感冒還要一起感冒的。
石礪硝做出謝罪的姿勢，喉嚨痛得說不出話。留觀室里人來人往，半躺著的兩人，倒是第一次毫無芥蒂地靠這么近——畢竟日漸輸液室可以躺著掛水的地方是有限的。
石礪硝在心里默默地計(jì)算著自己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
“你看那個男生，女朋友感冒居然連水也一起掛，好浪漫……“一位路過的女患者對著旁邊的男士吐槽道。
發(fā)(fā)著燒并且右手掛著水的立晨鳶眉頭一緊，覺得不能讓事情就這么簡單過去。看來生病并不妨礙她用左手給石礪硝的腰部來上一記。
石礪硝欲哭無淚。不過并沒有想要做什么解釋，畢竟比起陪著掛水這種不專業(yè)(yè)的“誤解“，他可是連燒都一起陪著發(fā)(fā)了。
而且還不是主觀上想這樣的。
石礪硝表示，這樣的體驗(yàn)，雖然并不能說糟透了，但是，還是不希望再來一次。
然后接下來的兩天，石礪硝和立晨鳶都沒有出現(xiàn)(xiàn)在教室里。
東方夏周戴著口罩在立晨鳶家里照顧著兩個被雨臨壞的智障。其實(shí)從醫(yī)(yī)院回來以后，兩人已經(jīng)(jīng)沒什么發(fā)(fā)燒的癥狀了。但是總之，頭還是疼，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地奢侈地請了兩天病假。對請假，過靳銣倒是沒什么意見，放養(yǎng)(yǎng)了一年的石礪硝，不介意再放養(yǎng)(yǎng)一年，相對的，倒是對兩人遭重的前因后果表示了好奇。倒是卓闕遙對于好閨蜜的突然缺席表達(dá)(dá)了相當(dāng)(dāng)?shù)膿?dān)憂。結(jié)(jié)果東方夏周沒頭沒尾的丟下一句：“進(jìn)(jìn)醫(yī)(yī)院了”就趕去上課了，讓卓闕遙遐想了一整節(jié)(jié)課。
為什么進(jìn)(jìn)醫(yī)(yī)院呢？吵架了？車禍？還是弄出事故……我都在想些什么？！！“
夏老師在講著《項(xiàng)脊軒志》，看到一向裝作認(rèn)(rèn)真聽課的卓闕遙一度表現(xiàn)(xiàn)的特別糾結(jié)(jié)，甚至所性趴桌上睡了起來？關(guān)(guān)心地問了句發(fā)(fā)生了什么？結(jié)(jié)果卓闕遙完全沒有反應(yīng)(yīng)過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索性，夏老師直接喊她起來分析下一句。卓闕遙蒙住了。
身后的同學(xué)(xué)戳了戳：“客逾庖而宴，雞棲于廳”
依然夢游的卓闕遙：“啥浴袍兒？閹雞內(nèi)(nèi)金？”
教室里頓時愉悅了起來。自此以后，北高又多了一條校園傳說。
下課，歐陌幸趕緊去檢查一下一臉被玩壞的卓闕遙。
“歐陌幸，你說立晨鳶他們倆不會真搞出事情了吧？”卓闕遙一臉擔(dān)(dān)憂。
“啥？……你說的是那個意思？”
“就那個意思。”
“不可能，石礪硝那個連接吻還有十萬八千里要走的，早呢！“
“什么早呢？你說的什么啊？“
“啊，不是你問……“
“我就是文他們兩個是不是出事了？你在說什么啊？“卓闕遙死不承認(rèn)(rèn)。但是歐陌幸明顯看到立晨鳶松了一口氣。
“整天不想點(diǎn)好。“歐陌幸敲了敲卓闕遙的腦袋。拿卓闕遙并沒有什么辦法。
那么這兩天石礪硝在干嘛呢？
答案是，睡覺。
東方夏周表示：出于集中管理需要，石礪硝和立晨鳶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同處一室。小沙發(fā)(fā)被退到了一邊，石礪硝被安置在了立晨鳶和沙發(fā)(fā)中間的臨時“露營床“上，直到東方夏周晚上回來，兩個人在床上已經(jīng)(jīng)沒日沒夜地睡了將近20個小時.一覺起來，神清氣爽地石礪硝突然意識到，他好像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成就……